江玉燕在这群妖物的攻击下,依然所向披靡。
穿着铠甲的巨型蝙蝠精躺了一地,他们的血液暗沉,有股腥臭的味道。
江玉燕闻着很恶心,想赶紧离开这个溶洞,快些找到出口。
这时情况突变,最新赶到的援军中出现了一个完完全全成了人形的妖物。
其他妖看到他的加入,都振奋了起来。
新来的这只很强,就像一支振奋剂,打进了这群被杀得丢盔弃甲的蝙蝠精中。
不同于其他蝙蝠精的丑陋,这只妖的面容英气苍白,看着江玉燕的眼睛嗜血狂热。
江玉燕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压力、威胁。
这只妖很强,她斗不过。
直觉叫嚣着快逃。
可那只蝙蝠精双臂一展,整个溶洞的气机瞬间被锁定,那只妖上扬的嘴角仿佛在说,跑不掉的……
江玉燕知道她退无可退,逃避会死的更快。
可又不能面对面对上,她的移花接木杀的了岳绮罗,那是她自己就比岳绮罗强上数倍,但这只不知根底的妖,她没把握,也不敢赌。
迫于压力,江玉燕放出了她所有的小纸人,成千上万的小纸人凭空出现,冲向溶洞的每只蝙蝠精,让它们自顾不暇。
铺天盖地的小纸人有效的遮挡了所有眼睛,江玉燕趁机元神出窍,附身到一只傀儡纸人身上,隐藏在众多小纸人中。
而她的□□则塞进背包里,期望能蒙混过关。
蝙蝠精对着漫天攻来的纸人,也毫不在意,喃喃自语:“不见了?”
他不信,随便一个小虫子就能逃过他血蝠宫左护法的眼睛,那人一定还在这!
为了逼出江玉燕,左护法的背脊生出了肉翅,肉翅一展,数不尽的魔血就从翅膀里飞溅出去,整个溶洞都没能幸免。
小纸人沾了左护法的血,瞬间被魔气侵染,燃起不详的火焰。
不仅是纸人受不住,那些沾染了魔血的蝙蝠精也发出了惧怕绝望的声音。
血蝠宫的血魔大法,以高阶采补低阶,低阶绝对服从高阶,修炼迅速残忍,不过很有效的地保证了血蝠王族的统治地位。
血蝠王也凭借汲取一族的血肉,成了魔界十魔君之一。
原本以左护法的到来,而欢欣鼓舞的蝙蝠精们,逃都来不及,瞬间化成了污血,血肉里的精血又回哺给左护法。
左护法收割了一波,魔血重回体内,也没逼出江玉燕,只当那人死在了他的魔血中。
诺大的溶洞只有左护法一个,他环顾了一周,没发现反常的地方,转身离去。
此时躲过一劫的江玉燕,就躲在一副盔甲残骸里。
魔血飞来的第一时间,她就躲到了最近的一个蝙蝠精铠甲里。
谁知这血的邪性超出她的预料,血肉之躯可溶,连纸人傀儡也敌不过。
她藏身的那只蝙蝠精,须臾间就溶成了一摊污血。
若不是她躲闪得快,她也要被连累,为了保全自身,她冒险把无心的血取出一部分,抹在了铠甲上。
无心说他的血刑克妖邪,江玉燕只希望他没说大话。要不然侥幸过了这一劫,她也要回去撕了他。
忍着无心的血带来的灼伤,江玉燕迅速抹完铠甲整个前胸,即便接触时间不长,她寄身的小纸人还是出现了灼黑的痕迹。
江玉燕不敢做声,躲在抹了无心血的铠甲下等那只妖离开。
许久不见人声,江玉燕才从铠甲下钻出来。
她若是想尽快离开,也可以打开通道,此时已经没人追杀她了。
可江玉燕不愿意,这种非凡手段力量,让她十分眼热。
她已经很久没受挫了,重生以来顺风顺水,第一次小命被人捏在手里。
哪怕她险些丧命,她还是觉得上天对她不薄,比如,在她自觉进无可进的时候,扇了她一巴掌。
你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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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俩人在通道关闭后,原本在原地等,想着师父脱身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来找他们的。
虽然通道开在同一个地方的可能性,比较低,很低,几乎不可能。
但万一嘞?
此时正是白天,太阳毒辣,唐一白就把背包里的车厢拿出来遮阳,把车厢清一清,俩人躺进去乘凉。
车厢也只能勉强遮遮紫外线,该热还是热。
宫九俩人已经热的发懵,一人拿把扇子扑拉扑拉扇,跟三档电风扇似的。
这沙漠忒讨厌,风都是烫人的,一会就吹的人口干舌燥。
唐一白背包里啥都有,美酒佳酿,就是没清水,你说恼不恼?
唐一白掏出一坛米酒:“要不然整两口?”
宫九舔舔嘴唇:“我酒量不太行。”
唐一白:“那算了,沙漠里不敢喝醉。”
宫九:“只喝一点没事。”
唐一白兴奋起来:“来师兄,我给你满上。”
两杯毕,俩人咂咂嘴,“米酒不醉人,多喝点也无妨。”
没个花生米,很快一坛子就下了肚。
虽不至于烂醉如泥,几分醉意还是有的。
忽然车厢外面风声渐大,还有沙石打在车厢上,唐一白探出身子看啥情况。
回头兴奋地喊宫九,“师兄你快来看,好牛啊这个风!!”
宫九伸头看了一眼,一下子酒就醒了,“龙吸水!”
铺天盖地,沙子被狂风卷起,天色都被掩盖了,虽然离得还远,但已经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师弟别看了,咱们得快走!”被龙吸水卷走,他们就别想落个好。
唐一白有些兴奋过头,不过还算听话,宫九让他怎么做,他就听宫九的。
收拾了东西,宫九抓着唐一白往龙吸水反方向狂奔。
一气奔逃出一百里,他还不敢松懈,生怕这玩意儿转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老天爷没太作弄他俩,龙吸水走了,除了被风沙迷了眼睛,没受什么损失。
唐一白也清醒了许多,问宫九接下来怎么办?往哪走,是等一会回去还是出发找绿洲。
“还是找找安全的落脚地吧。”沙漠里危险四伏,待在原地就是找死,光是暴晒就能把他俩晒成干。
可是走,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他们本就不分东西南北。
宫九基因里就没带方向盘,唐一白呢,他的方向感在这里约等于零,俩人的辨路能力从一开始就废了。
这片沙漠不知道有多大,眼及之处荒无人烟,一眼望过去都是黄沙,眼睁大了飞沙还迷眼睛,这要是随机选一个方向,那就是拿命碰运气。
唐一白提议等到晚上再走,看星星指引方向。
宫九双手赞同,俩人重新安营扎寨,把车厢拿出来睡觉,喝完酒又一通逃,现在乏的很。
唐一白心大,躺着给自己扇了一会扇子,就睡着了。
宫九不行,翻来覆去,热的实在受不住。坐起来研究他师父给的小纸人。
咋看都不是正经玩意儿。
“你会说话吗?”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宫九,被小纸人一声‘嘻嘻’吓得把唐一白踢起来了。
腿长没办法。
唐一白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有泪,有点不在状态:“这么快天黑了?”时间过得好快,总觉得他刚睡下。
宫九:“没有。”
宫九手里的小纸人从他手里飞出来,和另一只围着唐一白转,边转边嘻嘻笑,若不是想起这是他们师父给的,唐一白能表演一个原地升天。
“师兄…救命”就算知道这是师父给的,他还是承受不来。
宫九:“无能为力。”他也不知道为啥围着唐一白转。
“你是大师兄,你可以的,师父最疼的就是你了。”
宫九:“师弟你说这话违心不违心。”
显然唐一白是不违心的,“师兄不要妄自菲薄,江阿宝属于宠爱,你是器重,你可是师父的首徒,它们一定听你的。”
宫九:“……”
清了清嗓子,“停。”
小纸人果然停了。
唐一白伸出大拇哥,牛叉啊兄弟!
唐一白:“师兄你再问问它们,会说话不能?能不能帮咱们找绿洲。”
宫九问完,立马有一只小纸人飞出去,另一只重新钻回宫九的袖子。
此时还很热,俩人就在车厢里等待纸人回来。没让他俩等太久,小纸人就回来了。
它说的话听不懂,宫九让它在空中画圈画线,折腾了许久总算明白了,它出去是找了个寂寞。
天太热纸人也偷懒,它只在空中看了方圆百里的情况,毛线没有就回来了,宫九让它再探,人家就不肯动了。
看来只能等天黑,跟着星星走。
唐一白躺下继续睡觉,宫九在一旁酝酿睡意。
又过了一会,宫九把师弟推醒了,“有声音,好像是铃铛声。”
唐一白也仔细听,没听到。
宫九:“应该是支车队。”
唐一白顶着太阳出去看了一眼,自然啥也看不见,还被风沙迷了眼。
宫九确信自己没听错,俩人立马收拾了东西往宫九说的方向去。
风吹的俩人灰扑扑的,不仅迷人眼,还喂人吃沙子,俩人干脆把外裳脱下来盖在头上,只露出眼睛。
唐一白都想去人物页面,给自己加两层厚厚的睫毛,像骆驼一样把自己的窗户盖严实。
唐一白从来不委屈自己,他真给自己加了,拥有真蝴蝶翅膀似的眼睫毛,睁再大也不怕,宫九笑话他眼上长了两只扑棱蛾子。
“还得走多长时间啊?”唐一白快崩溃了,他感觉自己脚一定起泡了。
即便宫九拉着他,唐一白的腿也快拔不动了,他需要美丽的谎言刺激一下。
宫九从不惯他臭毛病,直接说“不知道。”
“要是我有骆驼祥祥就好了,师兄咱们能现抓一头骆驼吗?”
我看小可爱你的小脑袋瓜儿一定是热昏了头。
“你不说话会好一点。”也不想想这上哪弄骆驼去。
你又不是人家骆驼亲生的,嚎一声家里骆驼就来接你了。
唐一白也知道自己在想屁吃,可他实在太累了,连p都不让他畅想一下,他真的走不下去了。
唐一白:老天保佑,前面赐我们一个绿洲,或者是师兄听到的铃铛车队也行。
车队没见着,远远见了一艘正在驶来的大船。
这艘船船上装饰着华丽的纱幔珠帘,从船头到船尾,精致的雕工跟粗犷到不近人情的沙漠格格不入。
若是江南水乡,这艘船的华丽也不足为奇,奇就奇在这是水源奇缺的大沙漠。那么大一艘船,在沙地上被兀鹰拉着走。
唐一白一下子就猜到,这大概率是石观音的船,毕竟标签太符合了,沙漠,船,老鹰发动机。
石观音是个自恋的反派,还喜欢囚禁美男子。
比如他这样的,在她的后宫里,一定帅的冒烟,美的掉渣。
不过只要让他搭个便车,他一切都好说。
实在逼急了,他还有师兄,就算打不过还能跑。
宫九和唐一白在路边停下,等那船过来,唐一白说他有办法搭个船。
等待途中,唐一白有种站点等公交的错觉。
他还特意穿好了外套,露出他惊为天人的美貌。
然后船靠近了,经过俩人身旁,毫不留恋地过去了。
宫九看着唐一白,眼神示意他有什么办法快点办,不办船就走了。
啪啪啪打脸。
唐一白:我这样的美男子都不能吸引你注意了吗?
石观音,你膨胀了!
眼看船要走远了,唐一白不得不承认,石观音可能真不好他这口。
唐一白:师傅快停车!这里有个美男子要打车!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