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离开,林菁菁失魂落魄。
一双手突兀的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逼到墙角。
“我的好妹妹,你这是上哪去?”
业汗脸上堆着邪魅的笑意,仿佛胜利者的宣告。
他一边向林菁菁逼近,一边伸手在她身上游离。
啪!
林菁菁拍打着业汗的手,挣扎着逃了出来。
“兄长,我现在没有心情。”
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中透着难以言喻的韵味,让业汗为之发狂。
“你答应过我,要为父王报仇!报仇之后,你怎样我都随你,但现在……还不行!”
“老子现在就要!”业汗哪里忍得下来?
他面目变得狰狞,粗暴的向林菁菁扑倒。
却被林菁菁逃脱。
他正欲去追,却正好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哈图路。
看着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带雨的林菁菁,哈图路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对业汗的厌恶越发浓烈!
她可是你妹妹啊!
你丫的是畜生吗?!
也对,若不是畜生,他又怎会残害二皇子?连残杀手足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个畜生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殿下!”
哈图路替身而出,挡住了业汗的去路。
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懑,沉声问道。
“您真的要下令,和草原王庭全面开战吗?您知道,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全面开战的代价……”
“哈图路,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还没等哈图路说完,业汗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没有得逞的业汗正憋了一肚子火,他烦躁的将哈图路推开,恶狠狠的嘲弄道。
“你不过是我爹养的一条狗,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什么时候,狗也能跑到主人面前颐指气使了?”
“传我的命令,全国上下即刻备战!明日我就要兵伐王庭,为我死去的父王报仇!”
看着业汗离去的背影,哈图路咬紧牙关,捏紧双拳。
另一边。
回到住所后,林菁菁关上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改变。
变得冰冷,麻木,深远。
和刚刚无助公主的姿态,判若两人。
“干得不错。”
她低声道,望着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
文丑神色自若,只是手中所持长刀的刀刃上,染着一抹殷虹。
是血。
是她父王的血。
“张颌那边也传回消息,二皇子已经枭首,请主公放心。”
说话的是另一道身影。
陈宫。
作为林菁菁唯一的智囊,他在此次事件中,发挥着极为关键的作用。
草原上,女人无人权。
即使她身为王女,也不过是别人的玩物罢了。
想要搏得她想要的,就必须不择手段。
她本以为计划会有些困难,却不曾想,如此顺利,顺利到当她知晓两人身死时,内心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唯有快意!
水狄王,该死。
二皇子,更该死!
杀他们,林菁菁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谁,会因为杀了两个年幼时,侵害自己的畜生而感到愧疚呢?
一想到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林菁菁心中就恨意滔天!
和秦骁不同,她在这具身体出生时,便已经到来。
她,亲身经历了水狄王族腐朽畜生的一面。
她也曾为此痛哭,为此绝望,直到那一天,她的脑海中,浮现了系统的声音。
“如今水狄族内,皆会以为是业汗杀死了二皇子,我们只需稍加牵引,将水狄王的死运作一番,便可坐实业汗弑君戮弟之罪!”
“没有人会效忠一个丧心病狂,罪大恶极之人。”
“届时,水狄族的那些遗老大臣,部族首领,都为向主公倾倒!”
陈宫嘴角微扬,目光深远。
“但这还不够。”
“业汗毕竟根深蒂固,掌握水狄族半数军权,想要彻底扳倒他,还需要因势利导,借刀杀人。”
刀从何来?
水狄族实力不如草原王庭,业汗若是强行开战,水狄族上下必然损失惨重,届时必定会招致各方部族的不满。
这个道理,业汗也明白。
可他却不可不打,不敢不打!
他本就是伺机夺位,朝野之中多得是人不服他,如今水狄王被草原王庭刺杀,于情于理他都应当起兵西伐!不伐不足以收民心,不伐不足以平众口!
他若是不愿意为水狄王报仇,只怕今日大殿之上,就有无数人群起攻之!
而只要他出兵,林菁菁就能让其必败!
一旦业汗大败,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尽失!林菁菁自然就可以崭露头角。
但,若是想以此来扳倒业汗,还远远不够。
就像下围棋一样,落子只是铺垫,并非杀招!
林菁菁面无表情的对着铜镜梳妆。
她在等人,等一位执刀之人。
先前的表演,已经演够了戏码,她现在要做的,便是静候佳音。
她并没有久等。
一道身影,在门前驻足,轻微的敲门声透着试探。
“公主殿下,您现在方便吗?”
听到这个声音,林菁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陈宫和文丑懂事的隐退幕后,消失的无声无息。
林菁菁主动拉开门,冰冷漠然的面孔随之一变,恢复到了那副楚楚可怜、惊慌失措的可怜女人模样。
她脸上,刻意描绘出来的淤青令人怜惜,配合上她那梨花带雨的哭脸,哪怕是心智坚定之人,都不免恍惚心疼。
“哈图路叔叔!”
林菁菁扑倒在来者怀中,嚎啕大哭。
“业汗他……他不是人!”
哈图路跟随水狄王多年,算是看着林菁菁长大,看到林菁菁这副模样,他哪里不心疼?
“孽障尔!”
他愤怒的一拳将门扉打碎!
面色铁青,恨不得将业汗生吞活剥!
“公主殿下放心,有老臣在,绝不会让此等丧尽天良之人,为祸水狄!”
义愤填膺之态,仿佛嫉恶如仇。
可到底有几份真心,几分假意,就无从得知了。
“哈图路叔叔,你说怎么就这么巧?父王和二哥都被王庭高手所杀?”林菁菁哭嚎着,像一个无无助的孩子:“哈图路叔叔,你说,我大哥说的是真的吗?我父王和二哥,真的是被王庭所杀吗?”
其中蹊跷,哈图路又如何不知?
作为水狄王的近臣,在水狄王遇害后,哈图路第一时间去查看了水狄王的伤势。
其身上,确有镰刀弯刀的痕迹,可那又如何?
天下使刀的人多了,难不成都是草原王庭的人?
反倒是业汗一口咬定之举,颇为诡异。
难不成……
“你放心!”
哈图路似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道。
“这件事,叔叔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国主也好,二殿下也罢,绝不能就这么不明白不白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