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作为凤鸣都城,自从凤鸣立国至今,已有百年历史。
历代凤帝,皆将京畿立为国都!
照惯例,秦骁在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也应当将此地立为新朝国都。
“此地,中庸尔!”郭嘉言出惊人。
“国都,乃国之根本,或龙脉加持气运浓极;或地处险要可为志先;又或者底蕴深厚可统筹万民之心,顺达民意!凡此三者,方可立为国都!”
“试观当今京都,伪帝窜政、气运尽失;地位一隅、不显锋芒;又被世家遗毒荼害多年,民心混乱,政道难施!怎可为新朝国都?”
对此,赵云等人倒是颇为认可。
在他们心中,也只有咸阳,有资格成为国都。
可留名、都岭之人,则抱有不同意见。
“奉孝此言差矣!”
留名作为凤帝旧臣,在京都多年,对此感情深厚。
他立马站出来辩驳道。
“中庸之道为王道,唯有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我历代凤鸣先祖,皆已不争中庸为国策,与民更始,修生养息!历经百年,方才有了如今的凤鸣!”
“况且,京都人文底蕴雄厚,乃是凤鸣中枢,天下菁英翘楚翘首皆来!岂可因为伪帝之事,将京都百年积攒下来的人望气运,弃之不用?”
留名所言,有理有据,确有道理。
引得许多人微微点头。
秦骁一轮听下来,大概知晓如今的国都之争,乃是河阳与云遥之争。
说白了,如今云遥势起,河阳动荡,凤鸣百姓钱财文化皆输往云遥,从而导致云遥摇身一变,从先前的贫瘠之地变成了如今的凤鸣中心。
郭嘉等一系云遥将臣希望在云遥择一地建国都。
而留名和都岭为首的河阳官员,则因为家族根脉在河阳,加上各种各样的原因,想要保持如今的京畿国都。
“留大人错了!”郭嘉闻言,不气不恼,微微一笑:“并非是河阳京都集凤鸣大成,而是因为凤鸣人财聚集河阳,方才有了如今的富硕京都。同理,如今凤鸣人财皆迁往云遥,云遥富硕不知领先河阳凡几!按理自当在云遥择建新都!”
在云遥建新都,有云遥的好。
在河阳境地为都城,也有河阳的好。
但,从朴素情感出发,秦骁内心还是比较偏向郭嘉所言。
毕竟,他在河阳这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
“那,依奉孝所言,新国都,当立何处?”秦骁缓缓开口。
这一问,已然表明了他的想法。
留名无声拱手退下。
郭嘉则赶忙道。
“臣愚见,新都当立咸阳!”
咸阳二字一出,众人纷纷了然。
咸阳,乃是秦骁的发家之地,亦是云遥的振兴之本!
经过戏志才和一干云遥百姓的呕心沥血,无私奉献,如今的咸阳更是一举成为了云遥最富硕、最核心的文化政治经济中心!在这里,秦骁有深厚的百姓基础,有天然的政治优势,在咸阳建都,更有利于秦骁接下来的西出政策。
可以说,郭嘉的提议,几乎是应和了在场许多人的内心想法。
就连留名和都岭两人,也心中释然。
诚然,和如今的咸阳相比,现在的京都,确实算不上什么。
可秦骁,却不想在咸阳建都。
原因很简单。
咸阳,亦中庸尔!
“此事再议。”
秦骁沉吟道。
迁都是一定要迁的,可迁往何处,还需慎重考究。
国都,乃国之根本,不可轻屑。
待朝会散去。
秦骁单独叫住了郭嘉,一上来就问起了泗水近况。
“奉孝,那些牧民安置的如何了?”
牧民近百万之多,泗水境内一下子涌进这么多的牧民,必然会对泗水原有的生态体系造成冲击。这些文化不同、思想不同、道德价值观不同的异域之人,如不能彻底归化,将会成为一颗不安定的炸弹,时时刻刻威胁凤鸣北方。
反之,若是能将这些人彻底归化,收为己用,这些股力量将会成为凤鸣北望草原的最大依仗!
如何归化这些牧民,就成了当前秦骁所要面对问题的重中之重。
王朗一人独木难支,早在攻下京都之后,秦骁就让马超即刻返回泗水协助王朗。
算算日子,也应该快到了。
“牧民鲁莽,难以约束,所幸有近河部族为首的一干族长进行协助,安置工作进展有序。草原人慕强,虽人多却并不势众,我凤鸣展现出来的国力已经深入人心,再加上王朗和马超恩威并施,短时间内想要折服这些草原人并不算难。”
“只是,毕竟非我族类……”
郭嘉没有往下说,但秦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草原和凤鸣自古的文化思想就截然不同,暂时的镇压他们,并不难,难的是想要归化这些人。
而这,是一项旷世持久的、需要从文化、经济、军事等各个领域无孔不入的渗透,才可以做到的。
“你和周瑜找机会去一趟泗水,好好的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尽快拿出一份方案来。”秦骁一边说,一边思索着,作为一名文科生,在归化异族这一件事上,老祖宗有许多方法可以借鉴。
比如汉武制突厥。
明祖制匈奴。
简单地说,就是恩威并施。
再直白一些,就是将其打散,对牧民振以军功,对其后代灌输以学识。
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彻底有效的同化异类方法,却未必适合当今的泗水。
因地制宜,弄出最适合当前国情的政策,才是最正确的。
在林菁菁出现后,秦骁的头号敌人,就已经从残倭,转变成了草原。
云港一战,残倭海军尽丧,至少二十年内不可能再有力量袭扰凤鸣。
当前摆在秦骁面前的,唯有虎视眈眈、深不可测的林菁菁。
出于统治草原人的需要、同时也是防备林菁菁,泗水,可谓是重中之重。
“另外,将蒙裤脱脱请过来,我有些事情想重新和他谈谈。”
秦骁刻意用了“请”这个字。
郭嘉立刻意会,当即古怪一笑,沉声道。
“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