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
但十把巨剑，几乎将整个天空遮蔽。
秦鹄抬着头，张着嘴，下巴差点脱臼。
这他娘的还是人！！！
“还不跑？”
秦鹄发愣中，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忽而响起。
他也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是一阵狂奔。
彼时，十把巨剑已经落下，且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哪怕秦鹄轻功无双，可如此密集和大范围的攻击下，除非他会瞬间移动，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无奈，秦鹄索性不再逃窜。
他一步定住，拔出赤练，身上的曼陀罗纹瞬间显现。
纹路由黑转红，让秦鹄的面孔瞬间变得暴戾起来。
不过，就在理智崩溃的边缘，秦鹄强行压制住了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
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实力的巅峰！
“来吧！”
他不再惧怕，百炼自下而上挑起，一把丝毫不属于那些巨剑的大刀，也在迅速凝结而成。
轰！
刀剑相撞，形成的冲击把那些刚刚修好的茅屋直接摧毁。
“呜哇~！！！”
看着家被吹没的孩子嚎啕大哭。
而空中，一把巨剑直接被刀气扫断。
紧接着，第二把、第三把……
直到第七把，大刀顿了一下，扭曲着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咿呀！！！”
秦鹄眼中闪着红芒，将所有的真气都灌入刀中。
这要是寻常刀剑，此刻早就已经碎成齑粉。
可如此巨量的真气灌注，对百炼却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如果能将其开刃，威力恐怕还要再上一个层次！
可惜，凡事没有那么多如果。
当第七把巨剑被击碎，真气大刀终于维持不住，同时崩开……
但空中，还有三把真气巨剑。
秦鹄身形一晃，真气亏空。
他抬头望着那三把落下的巨剑，有些无力。
和真正的顶级宗师相比，到底还是有差距……
若在给他十年，不，哪怕三五年……不对，自己不是已经早已经决定隐退，为何还如此好斗呢？
秦鹄自我怀疑中，一个身影落到了他身前。
三尺青峰出鞘，莫如雪宛如不败的战神！
天空，三把巨剑停顿了一下。
继而，慈航剑主的惊疑声传来：“你这是挑战老夫，还是为这小子出头？”
莫如雪淡然道：“现在的我，还不是师父对手，没有资格挑战。”
“也就是说，你是为外人……对老夫出剑？”
莫如雪没有回答，不过也算是默认了。
秦鹄身上的曼陀罗纹褪去，脚步有些摇晃。
他抬头看着莫如雪的背影，苦笑道：“莫仙子，退下吧。你要真把我当朋友，过几年帮我报仇，把这老乌龟吊起来打……”
莫如雪：“……你再说那个词，我就帮着师父一起杀你。”
不是，你师父他老人家还用得着帮么？
秦鹄知道拗不过莫如雪，忽然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曼陀罗纹再度浮现。
不过这次，所浮现的纹路，直接就是赤红色的……
“滚开！！！”
莫如雪被忽然撞开，而后便见秦鹄一跃而起，手持百炼嘶吼着往那空中的巨剑飞去。
“好小子！”
不知在何处的慈航剑主都不由赞叹一声。
但这不足以让他手下留情。
哪怕是处于对秦鹄的尊重，他也必须全力出手！
三把巨剑再度动作，隐约中剑身似乎更凝实了几分。
“碎！”
百炼上延伸出一把大刀，直击三把巨剑。
可这次的真气大刀，比之前要小了不止一号。
砰！
第一把巨剑碎裂。
砰！
第二把巨剑碎裂。
然而，就在秦鹄势如破竹的冲向第三把巨剑时，他却终于失去惯性，直接坠落。
而巨剑，也已经往他压来……
“老子，可没这么容易死！”
秦鹄没有认命，仰面下坠的他眼中仿佛被血液浸染，红色的曼陀罗纹也越来越密集。
他能感受到体内筋脉传来的剧痛。
这等压榨下，搞不好要给他的经脉留下永久的损伤。
不过无所谓了。
这一战，就当做自己的落幕吧……
“去！”
坠落中，秦鹄扔下了百炼，而是左手握住右手。
一指伸出，点向那巨剑尖端。
砰！
真气炸裂，巨剑化作碎片，而后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赢了？”早已经看痴的众女喃喃念着。
彼时秦鹄也已经落在地上，仰面朝天，眼中赤红褪下，望着那碎开的巨剑呵呵傻笑。
然后，他就真的傻了……
“很好，小子，你让老夫很满意！”
明明是夸奖，却被慈航剑主说得咬牙切齿。
而下一瞬，刚刚明朗起来的天空，又一次笼罩上了阴影。
看着那重新凝结的一把巨剑，秦鹄想哭。
“我玩你……大爷！噗……”
一口老血如喷泉般从秦鹄嘴里飚出，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太重，还是纯粹被气的。
总之，这次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再怎么压榨，也不可能再有丁点真气了。
早知道，就不骂他老乌龟了……就是换成老匹夫，说不定也不至如此啊！
……
“好了吧？跟一个孩子，干嘛这么较真？”
悬崖上。
两道身影在崖边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半山腰处的情形。
老汉此时胸膛猛烈起伏，那样子像是要被气得归西。
而旁边，分不出男女的男子正哭笑不得地抹着他的后背，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着他。
“哼！”老汉怒气丝毫不见，“老夫纵横天下一甲子，还从未有人敢骂我是老乌龟！”
男子憋着笑道：“算算年纪，说你是老乌龟也没错。哎，你说多大个人了，行了，消消气，大不了等下我再帮你教训下那小子……”
老汉又哼了一下，不过这次倒是给了男子面子，手一台，那空中刚刚凝成的巨剑直接消散。
“这就对了嘛。”
老汉气哼哼的，目光却不再看秦鹄，像是怕自己看一眼都会再忍不住出手一样。
他望向村中，就见到一众女子正往秦鹄那边奔去。
“哪几个是你徒弟？”老汉突然问道。
男子笑道：“你觉得哪几个是，哪几个就是，反正都这么漂亮。”
老汉：“……”
稍作沉默，老汉忽然扭捏起来，不情不愿又道：“你怎么肯舍得把他们送给这王八蛋小子？”
男子长哦一声，笑问：“怎么，你难道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