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秦鹄回了一趟客栈,而后带着五女和林如玉、王明阳离开了。
而当众人踏进岳府时,各个表情都堪称精彩。
“这……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向淡定的许如月怪异地盯着自家公子。
一旁林如玉接茬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师父!”
“哼。”
尴尬中的秦鹄感到腰间一痛,扭头对上脸黑如炭的蝶衣,也唯有苦笑。
还真是走上了未曾设想的道路啊……
“呀,这么快就到了呀!?”
这时,宅内跑出一人,正是身上还有些灰尘的岳小灵。
见众人都在用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岳小灵不好意思道:“四位姐姐,咱们还真有缘分呀,想不到,你们居然是秦哥哥的……”
“啧啧,秦哥哥~”阿雅凑到秦鹄耳边,吐气如兰:“公子,你原来是喜欢这种调调么?要不,我以后也叫你哥哥?或者……叫爹爹也行~”
“咳咳咳咳!”秦鹄差点一口气没顺过去。
“行了,别胡闹了!”他忽的板起有些发红的老脸,正色道:“我们在章阳县没有跟脚,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小灵是一番好心,你们别多想!”
“呵,好心?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干什么?”蝶衣闷声哼道。
岳小灵仿佛没听出那股子酸味儿,闻言跑过来开心的拉起了蝶衣的手,亲昵道:“这位姐姐说得对!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拘谨的。各位姐姐,快随我来吧,现在这宅子就我们几个,想怎么折腾都行……”
说着,岳小灵便带着几人往宅内走去,一路上殷勤的介绍着。
只是她没注意,一直被她拉着手的蝶衣,始终都是垮着脸。
而四女落在最后面,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怎么回事啊?公子不是不喜欢……哎呀,阿雅你敲我做什么?”
“叫姐姐!”阿雅按着加西亚的脑袋,笑道:“这男人呀,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待你大了你便晓得了。”
加西亚:“公子才不是东西呢……”
柳雪静掩唇失笑:“对,公子呀,真不是个东西!”
她们前方,听到那私语声的秦鹄一个头两个大。
身边的女妖精是越来越多了,以后的日子,有得闹咯。
一行人没转悠多久。
因为走到一半的时候,林如玉才想起王明阳被他丢在外头的马车上。
各自挑好了房间,宅子里便稍微清净了许多。
说来也是蹊跷。
明明对秦鹄恨不得寸步不离的蝶衣和岳小灵,竟然都没有说要和秦鹄住一个院子。
是女子的矜持作祟?
秦鹄不这么觉得,但哪怕是和女人已经打过不少交道的他,也还是看不透女子的想法。
而当林如玉自告奋勇,说和秦鹄住一个院子的时候,差点没被几个女人用眼神活剐了。
到最后,秦鹄莫名成了一个人住一整个院子。
左右两边,分别住着四姐妹、蝶衣和岳小灵。
没错,本该不对付的岳小灵和蝶衣,居然凑到了一起……
“公子,你叫我们来何事?”
“可是要侍寝?一下四个,公子你受得了嘛?”
秦鹄的院子里,四姐妹悄然而立,阿雅一句荤话,让秦鹄老脸抽搐。
他懒得搭茬,清清嗓子道:“我也出去办点事,不过在此之前,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
“只是如此?”许如月微笑道:“若公子不是急用,我们可以写信给几个老朋友,托他们寻一把名刀来。”
“不用了。”秦鹄抬手道:“我已经物色好了,只是……咳咳,还差点银子。”
秦鹄脸皮绝对不算薄,可问女人要钱,名义上还是自己丫鬟,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四女闻言面面相觑,旋即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直等秦鹄无地自容的时候,许如月才摊手无奈道:“公子,可是我们也没钱呐。”
“啊?”秦鹄傻了。
一路走来,衣食住行四女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秦鹄从来没考虑过钱的事,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四女就是富婆,根本不会缺银子。
“公子,我们可是你的丫鬟……”许如月幽怨道:“在桐花客栈时,我们吃穿不愁,从来不用花银子。后来师父让我们跟着你,也没给我们留盘缠呐。”
“那这一路行来……”
“都是靠朋友接济咯。”许如月撅撅嘴,竟作出一副娇憨模样。
另外三女哄堂大笑,仿佛有意看秦鹄笑话。
秦鹄无言以对,只觉得老脸丢尽,无颜见人。
伸手找女人要钱,还没要到,这要说出去,他怕要成为武林有史以来最大的笑柄!
而恰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道鬼祟的身影。
几人都立即发现,同时看去,见来人原来是岳小灵。
“秦哥哥,你,是缺银子了么?”
听到岳小灵的话,秦鹄老脸唰地一红,忙道:“没有!”
他再怎么,也不好找岳小灵要钱呐。
但岳小灵却似乎听到了不少,走过来拉住他的手乖巧道:“秦哥哥,爹爹把章阳县带不走的产业,都给了我,我现在可有钱了。”
秦鹄故作镇定道:“小灵,你误会了……”
“秦哥哥。”岳小灵贴了上来,幽幽道:“我人不都是你的么?”
秦鹄暴汗。
“哟~”阿雅一声夸张叫声,引得岳小灵俏脸赤红。
不过她却没有退缩,还是紧抱着秦鹄的胳膊,痴痴望着他。
此时,众人都没有看到。
院外,双拳紧握的蝶衣正努力平复着呼吸……
最终是秦鹄妥协了。
拿着岳小灵硬塞过来的二百两银票,在岳府外不住感叹。
“想不到我堂堂风流锦衣醉仙刀,江湖青年一辈魁首,竟也吃起了软饭……”
“早知道就找林如玉那小子了,反正他也挺富的。”
碎碎念中,让四女不用跟来的秦鹄往之前去过的坊市行去。
但没走多远,他身边就多了一道丽影。
蝶衣一言不发的和他并肩而行,脸上如挂寒霜。
“蝶衣姑娘?”秦鹄不解道:“我只是去取刀,你在家休息就好……”
“叫我蝶衣!”
秦鹄怔住。
因为蝶衣的话,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她抬起头,闪着点点星光的眸子与秦鹄相视,又倔强道:“而且,那也不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