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起来了?”
今天这武林大会,实在是太邪了。
前后四拨人,可谓是各种峰回路转。
最后,居然连云霄的感情史都扯出来了。
彼时两人战意盎然,更是让人觉得莫名。
不是刚刚还说得好好的么?
这女剑圣,不是云霄的心上人么?
怎么就突然要开打了?
好奇归好奇,该看的戏还是要看的。
尤其是刚刚云霄和任啸天明显都在压制着,没有真的发挥出全力,眼力厉害的,也只能看出个冰山一角。
所以,完全没有众人想象中宗师打架的那种震撼。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两人还未动手,那几乎感到尖锐的剑鸣声,就让不少人捂住了耳朵。
“剑意化实……这便是,剑道宗师么?”人群中,其貌不扬的女子目中尽显狂热。
剑意,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能让剑意产生实质感,这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即便是宗师,这一手也足够令人骇然。
而云霄和慕湮,竟都有这般强悍的剑意。
看来,慕湮这女剑圣,也不是徒有其表……
“师兄,便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长进吧。”
那边,慕湮淡然一笑,剑意随之收敛。
但云霄的脸色却陡然凝重,下一瞬,慕湮手中的素色长剑就化作了一道银光。
这银光应当是剑气的一种,可速度却比寻常剑气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即便是宗师,面对这一招也感到心悸。
不过,云霄到底是举世难寻的剑道天才。
只一瞬惊愕后,便立马抬剑应敌,同样刺出一道剑气。
嗤!
两道剑气并没有相撞,而是紧贴着闪过。
而似什么东西被切开的声音也传递开来。
二人同时跃起,紧接着便是那结实的高台轰然倒塌,中间留下了一道笔直光滑的剑痕……
扬尘蔓延,二人的身形也被掩盖。
但不等众人眯眼去瞧,数道银光和剑影便四散开来,有几道还落入了人群当中。
“小心!”
惊呼声中,几个倒霉的被剑气所伤,更甚者直接丢了小命。
“又来了!”
“快,快走!”
正所谓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两人上来便是杀招,全然没有顾忌,远不是云霄刚才和任啸天的那场可比。
这时候,众人也终于切身领略了宗师的恐怖。
不少人直接四散奔逃,也有几个壮着胆大本领高,不断躲避着剑气,想要等扬尘散去后看个端倪。
混乱中,那些鼎剑阁弟子也再顾不得暗卫。
任啸天也躲到了一边,对暗卫使了个眼色后,各自隐没于人群。
“姐姐,快走吧!”
“可是秦鹄……”
姐妹两在混乱的人群里,本想跟上暗卫,却还是跟丢了。
蝶衣犹豫之际,蝶舞忙道:“放心吧,任啸天既极力保他,就没道理再杀他!说不定,被任啸天抓了,他更安全!”
蝶衣一听也觉得有理,便点点头,带着担忧与妹妹悄悄遁走了。
一场武林大会,就这么彻底陷入了鸡飞狗跳……
慕湮和云霄那一战的胜负,知晓的人不多。
只是当天傍晚,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刺桐港,茶楼酒肆中,无不在谈及此事。
云熤的图谋、秦鹄的身世、云霄与慕湮的那些陈年旧事。
每一件摆出来,都够聊上好几个时辰。
故而今夜的刺桐港,注定不会宁静。
“这次呀,鼎剑阁可是出丑出大了!少阁主欺师灭祖,云霄的剑圣之名还被抢了,啧啧……”
“呵,出再多的丑又如何?云霄一日尚在,谁能撼动鼎剑阁?”
桐花客栈中,今日那些在会场的武林盟人士,各个侃侃而谈。
只是经过早上这么一闹,这武林盟也算名存实亡了。
如今他们还未散去,只是想等等后续。
说不定,还能再看几场大戏呢?
“要我说,这次恐怕不只是鼎剑阁倒霉,锦衣卫也得要变天咯!”
有人道:“是呀,那秦鹤什么人呐,上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如此人物,和魔教圣女勾搭在一起,不成皇帝眼中钉?难怪任啸天能将他取而代之了。”
“真是奇了怪了,那任啸天不可能不知道秦鹄的身份,怎么还会收他当义子呢?”
“呵,不论如何,他当众力保那秦鹄,这次恐怕……”
议论声中,某个地方也不平静。
另一家客栈里,房门拉开,面带轻纱的女子款款而来。
“这次,你做的不错。”房中,正在对着烛光看书的男人头也不抬。
女子微笑道:“是您栽培得好,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一步。只是……如今云熤死了,鼎剑阁那些人不会听我的,这步棋……”
男人挥手打断:“不要紧,棋子嘛,有的是。这个不行,换一个就好了。”
女子不可置否,只问道:“您早就打算抛弃云熤了?”
男人言简意赅道:“他野心太大,不会甘于人下。养久了,是会反噬的。”
“那您会同样对待我么?”女子又问。
男人放下了书,颇为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古怪笑道:“你与云熤不同,何必有此忧虑?”
“呵。您看人的眼光,一向是这么准。那……云霄呢?他的野心,未必会见得比云熤小吧?”
男人闻言稍作沉吟,叹道:“又是一把双刃剑呐……不过,用好了,会是神兵利器。不过你肯定,火尸虫对宗师也会有用么?”
女子自信一笑,“不知道,但起码我能确信,云霄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中蛊了。”
“嗯。”男子微微点头,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也得休息了,明日……估计还有的忙活。”
“是。”
女子退下,房中的男人也放下了书籍。
他走到窗口,透过张开的缝隙,满脸阴冷地看着外头来往的人。
其中,有不少是还逗留在刺桐港的武林盟人士。
“哼,以为这就能让我乱了阵脚?”
“既要逼我决战,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窗户合上,男人的房间归于沉寂。
而同一时间,在卫廷司的地牢里,被打晕的秦鹄也终于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