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距离从鼎剑阁逃出已经过去了三日。
三日里,秦鹄几乎没有走出过这个山洞。
在蝶衣的帮助下,他总算恢复了不少力气。
虽不至于达到巅峰时的实力,但二品乃至寻常一品,秦鹄也足够对付了。
彼时,连下了三天小雨的天空,也彻底放晴。
清晨醒来,秦鹄便走出了洞穴,洞口是靠在泥石上假寐的蝶衣。
“你起来了?好点了没有?”
“托你的福,好多了。”秦鹄笑了笑,目光却刻意似的没有在蝶衣脸上停留太久。
蝶衣倒是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只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对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我想去找蝶舞……”
到底是姐妹,那日蝶舞负气而去,阿修和夜叉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对,蝶衣心里始终放不下。
若非要照顾秦鹄,她肯定早就去寻蝶舞的下落了。
对此秦鹄也记在心里,叹道:“既如此,那我便同你一道吧。”
说实话,若可以,秦鹄并不想和蝶衣走得太近。
他承认,他总能在蝶衣身上看到萧秋雨的影子,因此有恻隐之心。
可正因如此,他才必须要和蝶衣保持距离。
这是对蝶衣的尊重,也是对萧秋雨的交代。
不过,回想当初岳小灵的事情,萧秋雨事后对他那气愤的态度……
秦鹄不由苦笑,心道自己对女子的心理,终归还是搞不太懂。
“你也去?那太好了!”听到秦鹄要帮她一起,蝶衣顿时露出欣喜。
喜形于色,和萧秋雨一样……
念头闪过,秦鹄脸上的笑容当即凝滞,沉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快出发吧。”
说罢,他快步走在前头。
彼时,蝶衣也终于察觉到,秦鹄似在有意的疏远她。
“又没惹你,莫名其妙……”蝶衣委屈地撇撇嘴,闷闷不乐中快步跟上了。
一路无话。
若不是蝶衣轻功出色,几乎都快赶不上秦鹄。
瞧他那不断加快的步伐,蝶衣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
秦鹄脚步一顿,扭头笑道:“这不是为了快点找到蝶舞姑娘么?”
蝶衣哼道:“你这么着急干嘛?怎么,看上我妹妹了?”
秦鹄失笑摇头,“蝶衣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无所谓,你妹妹若听着了,怕不是得和我拼命……”
“诶!前面那两位,可要我带你们一程?”
两人正拌嘴,忽听得远处有一老汉冲这边高喊。
确定是叫他们后,秦鹄对着那行来的老汉抱了抱拳,“多谢老人家,敢问你这是要去哪呀?”
“我呀……”老汉正要回答,忽然眯了眯眼,笑道:“二位看着眼熟得很呐。”
秦鹄失笑:“我看老人家你,也很是面熟。”
蝶衣闻言也仔细打量起这老汉,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
这老汉,不就是在敖来村,叫他们躲雨烤火的那人么。
“呵,老头我赚了几位的银子,买了头耕牛,正要搬去刺桐镇。不料,路上竟然还能遇到二位,着实是缘分呐。”
老汉手里确实牵着一头年轻力壮的耕牛,后面拉着板车,车上堆着不少东西,看样子是真打算去别的地方安身了。
秦鹄抱拳道:“那就多谢老人家了,不过……这次不用收银子了吧?”
“这个嘛。”老汉有些含蓄的笑道:“公子看着贵气,多少赏点,老头我也不好意思客气是吧?”
“哈哈哈,老人家可真是会做生意呀!行,那便麻烦您一程了。”
秦鹄笑罢,便和蝶衣坐上了牛车,同老汉一起往那刺桐港而去。
牛车走了小半日。
时值正午,总算见到了那一道道屋宇轮廓。
不过离得尚远,三人便都发觉古怪。
老汉侃侃而谈道:“听说这刺桐港,近来可有不少大人物活动,这各个行当的商贩,都赚得盆满钵满。怎么今日见着,倒冷清得很呐。”
秦鹄搭茬道:“听老人家这话,年轻也是个江湖儿女?”
“呵呵,混过几年,这不是混不出名堂,所以后来回村里了么,还耽误了年纪,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
说话间,牛车进入了刺桐港。
说来蹊跷,今天的刺桐港,的确异常冷清。
大街上莫说行人,便是商贩店铺,都基本关了。
不晓得的,怕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两位,老头我便送到这了,有缘再见吧。”
又走了一阵,老汉快到地方了。
秦鹄留下一些碎银,和老汉道别。
正要拉个行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喝。
“让开让开!”
转身一看,来者是几个手持兵刃的武夫,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
等他们从秦鹄二人身边经过时,秦鹄便听从其中几人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
“娘的,都是你个憨货,昨晚非得拉着喝酒,要是误了大事,回去师父非扒了我们的皮!”
“哎呀师兄你就别说了,快走吧,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
武林大会?
望着那远走的几人,秦鹄转身来到了街边一个卖小玩意的摊贩前。
这贩子少了一条腿,不方便活动,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能耐得住性子守在摊子前,没有去凑热闹吧。
“客官要点什么?”
秦鹄拿起一个画着脸谱的面具,边把玩边道:“老板,我们初来此处,听闻那什么武林大会有些意思,却不晓得是谁人办的呀?”
“嗨,这都不晓得,怕是山里来的吧?”老板鄙夷道:“还能是谁办的,鼎剑阁呗!”
“哦?”秦鹄奇道:“鼎剑阁组建武林盟我倒是晓得,可武林盟不都已经搞起来了么,怎么又要弄什么武林大会?”
老板:“嘁,这都不懂。之前那只是各大门派口头上应允,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式结盟大会。不光各大门派的话事人要来,连朝廷据说都派来了大人物。此外呀……还抓了个魔教的圣女,要拿来祭旗呢!”
“魔教圣女?”秦鹄一愣,下意识看向了一旁脸色逐渐苍白的蝶衣。
难道是……
“小舞!”蝶衣惊呼着,忙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