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蝶衣目光躲闪，企图蒙混过关。
秦鹄摇头叹道：“看样子，蝶衣姑娘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呐。也罢，既如此，待找到幽灵船后，咱们就各走各的吧……”
“不行！”不料，听了这话的蝶衣忽然激动起来。
几道目光唰唰落到她身上，她自知失态，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鹄挤眉弄眼，笑问：“蝶衣姑娘不会是看上在下了吧？”
“呸！”蝶衣啐道：“你当我是那瞎了眼的？”
云飞鸿：“……”
“行吧，你不说我也不问。而且，咱能不能找到幽灵船也是两说，只要蝶衣姑娘别暗中对我下刀子就行了。”
秦鹄懒洋洋的躺在船尾，打了个哈欠，说着竟就这么睡着了。
蝶衣暗中松了口气，和妹妹交换了个眼神，去到了船头。
至于云飞鸿，则默不作声的给小鱼儿把脉。
就这么在诡异的寂静中过了不知多久，海浪声逐渐平息下来。
稍作休息的小鱼儿立马起身道：“浪停了！”
再看后方，十几艘小船也趁此机会迅速逼近。
“他们有弓箭！”
忽然，眼尖的蝶衣大喊了一句。
定睛望去，便见一轮箭雨射来。
不过现在的距离还比较远，箭矢尽数落入水中。
“快！快划！把他们射死！”
那边依稀传来一阵暴吼，好像是少霆的。
“呵，断了一只手中气还这么足呀？”秦鹄说着蹲了下去，一手伸入水下。
“你做什么？”蝶衣蝶舞不明就里。
秦鹄没有解释，只是闭上眼，奇异的花纹再度浮现。
两姐妹顿时瞪大了眼，哪怕那花纹马上又消失不见，但这次她们看得真真切切，绝对假不了！
紧接着，身下的小船晃了一下。
而平静的海面上，也突然涌起一股浪峰。
“咦？这是为什么？”天真的傻姑看着船后鼓起的浪，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浪来的莫名其妙，而且还是从他们船尾形成的。
在海边长大的兄妹二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怪事。
唯有武功不俗的两姐妹和云飞鸿，大抵晓得发生了何事。
震惊之余，蝶衣艰难开口：“你还是人嘛……”
秦鹄翻了个白眼，“蝶衣姑娘，人身攻击可要不得。”
人身攻击？
蝶衣本想反驳，可人还在震撼当中，一时走了神。
以真气搅动海水，形成浪潮，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可是大海，不是小池塘！
虽然三人都是聪慧之辈，很快就搞懂了其中原理。
但一想想那难度，便觉得头皮发麻。
尽管那股浪波及范围不大，可要搅动这一片汪洋，不仅需要庞大的真气，对真气的掌控与运用，更是要达到惊人的地步！
“你不会是什么老妖怪披的人皮吧？”蝶衣又嘀咕了一句。
这次秦鹄懒得跟她说了，跑去帮小鱼儿划船。
再说那股浪潮，起初还不显眼，到后面却是越卷越大。
等临近后方追兵的船只，已经有了近半丈高的浪峰。
这股浪虽不至于让他们翻船，可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再度被甩开。
前方一船上的少霆气急败坏，恨不得自己夺过船桨。
可惜，现在他断了一条手，连划船都是奢望！
想到这，少霆恨得牙根发痒，冲着远方的小船放声怒吼：“秦鹄！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你的命！”
前方，声音传入秦鹄耳中。
他打了个哈欠，对一旁有些虚弱的小鱼儿道：“你先歇着吧，我已经会划了，你帮我指明方向就行。”
“额，好。”
秦鹄接过手后，船速快了不少。
但划船不一定需要多高的武功，后面的船虽暂时落后，但很快又跟了上来。
“快！他们追上来了！”
蝶衣在后面催促。
秦鹄奋力扒拉着船桨，心里直骂娘。
有功夫催，你倒是想办法帮帮忙呀！
不过船上只有一个船桨，他虽腹诽，却也晓得蝶衣等人只能干着急。
就这样，平静的海面上，一艘船后面溜着十几艘小船。
奇异的是，明明是连天阴雨，今晚却挂起了明亮的圆月。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还好大……”
兄妹俩望着头上的月亮，一时看痴。
秦鹄百忙中也抬头瞟了一眼，觉得有些古怪。
这哪里是大，看着就跟月亮从天上掉下来了似的。
蝶衣蝶舞也注意到了这格外醒目的圆月。
唯有云飞鸿，不能视物。
但正因如此，他的关注点，往往和常人有些不同。
“风向不对。”
听到云飞鸿莫名的话，秦鹄皱眉道：“什么？”
云飞鸿伸出一手，感受了片刻后，悠悠道：“我们出海时，一直吹的是西南风。但现在……”
他还没说完，秦鹄便也伸出打湿的手，皱眉道：“正北风？”
一旁的蝶舞小声道：“海上风向多变，有什么奇怪的？”
“不！”小鱼儿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们这里，从来没吹过北风！”
“不仅如此。”云飞鸿收回手，沉道：“刚刚几刻钟内，风向连变了数次。我怀疑——我们在原地打转。”
“怎么会……”这下子，连蝶衣都慌了。
他们现在已经远离海岸，难辨方位。
可头顶挂着个大月亮，一直未曾变过啊。
而且小鱼儿和傻姑都是在海边长大的，经验丰富，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迷失了方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间，小鱼儿颤声道：“我，我听村里的老人说，海里有种怪物叫蜃，可以制造幻象，即便是经验再老道的渔民，遇到了也肯定逃不了……”
“蜃？”秦鹄嗤之以鼻，“那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么，我反正不信。”
传说蜃是一类蛟龙，喜食燕。
其可吐出一种蜃气，一旦陷入其中，便会堕入幻境无法自拔。
可传说到底是传说，秦鹄可不觉得这世上会有什么蛟龙。
“世上没有无源之水，说不定真有蜃龙的存在。”云飞鸿念叨了一句。
正在这时，秦鹄忽然起身，一刀斩落了一枚飞来的箭矢。
原来在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后方的船已经逼近到了弓箭射程之内。
“放箭放箭！杀了他们！”
少霆癫狂的咆哮，让几人把什么蜃龙都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