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非如此,那些蟊贼,又怎能如此轻易的攻上来呢?”靳三郎讽刺一笑,周身内力激荡。
他乃是九玄门内定的下任掌门,在内功方面的造诣,不可谓不高。
即便是全盛时期的秦鹄,若不动用那神秘功法,与靳三郎强拼内力也不一定讨得到好。
而现在,秦鹄伤还没好,面对本就是二流境界中十分出色的靳三郎,基本没有胜算。
不出意外,这里怕真要成为他的葬身之所。
可秦鹄还是不见紧张,只是皱眉又问:“如此说来,你跟他们是已经事前通过气了?”
“哈哈哈哈,秦鹄,你果真是聪慧过人,可惜……”靳三郎露出几许惋惜之色,道:“我昨日的确下山与他们达成了合作。本来,你若老老实实做你的客人,就什么事都没有。秦鹄,这都是你自己逼我的……”
秦鹄无奈苦笑道:“我本来就只把自己当个客人。靳三郎,是你太不自信……”
“错!”靳三郎猛然打断,咬牙怒道:“是你太过优秀!”
明明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局面,秦鹄也被靳三郎这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么优秀怪我咯?
不过秦鹄也知道靳三郎为何这么说。
无外乎是想找点心理安慰。
看,不是我太差,而是那家伙太好了。
这是当人受挫时,总会下意识有的借口。
当然,靳三郎这其实也不算借口。
因为相比于大多数人,他真的已经很优秀了,挑起九玄门的大梁绝对没问题。
可惜……他碰上了秦鹄。
尽管秦鹄无心留在九玄门,可当秦鹄展露出惊人天赋的那一刻,哪怕没有说出来,但靳三郎也知道,其实在众长老、弟子乃至金老心中,秦鹄已经顶替他成为了那个最优人选。
所以不管秦鹄有没有那个意思,靳三郎都非杀他不可。
唯有秦鹄死了,金老和众长老才会彻底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再度把所有的期待放在他靳三郎一人身上!
“秦鹄,若你不上红云山,你我本可以成为至交知己,但可惜……”
说话间,靳三郎往前一步,激荡的真气反而平静下来。
秦鹄拔出了刀,淡淡道:“别扯了,就算我不和九玄门扯上关系,你这样的人……我亦不会深交。”
“呵,既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靳三郎说完,眼神瞬间凌厉。
他双指并起,对秦鹄那边一点,强劲真气便如利箭一般朝秦鹄射去。
夺魂指!
今日听那些弟子议论时,秦鹄就记得有人说过。
靳三郎的成名绝技,便是这夺魂指。
且他专研此道,已堪称化境!
别说一般弟子和长老,便是金老这个掌门,单在夺魂指的造诣上,估计也要比靳三郎逊色许多。
如此秦鹄自然不敢托大。
也顾不得伤势还未完全痊愈,靠着灵动步法躲过了这一指,左右挪移便朝靳三郎靠去。
只是堂堂九玄门大弟子,怎么可能这就么手段。
见秦鹄能躲过一指,靳三郎也不显意外。
微微一哼,手腕转动又是数道真气凝结射出,每道都直奔秦鹄命门。
秦鹄躲避不及,只得横刀拦挡。
便听得叮叮几声,刀身颤动不止,但只留下了一些印痕。
“好刀!”靳三郎赞了一句,腾跃间又是夺魂指连发。
他的内功虽比不上秦鹄,可在内力真气的掌控上,却要胜过秦鹄太多。
一记记夺魂指都恰到好处,不但威力惊人,也没有造成内力的丝毫浪费。
这让秦鹄很是眼红,若他有这么细致入微的掌控力,实力何止强大数分。
直接踏入一品境界,估计也不算难事了。
但这也是靳三郎十数年的苦修而来,羡慕不得。
随着靳三郎攻势愈猛,秦鹄也收敛心神,不断变幻身姿,惊险地躲避着那些劲猛真气,同时寻找突进之机。
不过靳三郎也不是傻子。
限制秦鹄行动时,又不断拉扯保持着距离。
而秦鹄本就有伤,此番不过是靠着一口气强撑。
此消彼长下,秦鹄终于不慎泄了口气,身子顿了瞬间,大腿上就立即多了个血窟窿。
也亏得这正宗的断魂指以贯穿力见长。
若跟他那模仿出的招式一般,此刻他这腿怕不是直接就没了。
可惜,靳三郎也不傻,相反对上秦鹄这个伤患,还显得异常谨慎。
他虽不擅长兵刃,但拳脚想必弱不到哪去。
饶是如此,却也刻意和秦鹄保持着距离,既是不想给秦鹄反扑之机,恐怕更重要的,也是在防备秦鹄那冒牌的断魂指。
他不知道秦鹄那一招有效距离是多远,但想来肯定是比不上正宗断魂指的。
而靳三郎心中所想,对秦鹄来说,其实也不难猜……
“秦鹄,死到临头,就不要负隅顽抗了。”
靳三郎站在崖边一块山石上,居高临下面带戏谑。
看着秦鹄这样一个天纵之才在他手上被如此戏耍,让他内心无比膨胀。
天才又如何?
这世道,只有成王败寇!
早夭的天才,狗屁不是!
“呵,靳兄就这般自信,能在这将我杀了?”面对靳三郎的狂妄,秦鹄勾起一抹讽笑。
靳三郎闻言蹙眉,心里立即升起警惕。
秦鹄不是傻子,相反,在靳三郎看来,此子不光天赋惊人,智慧也是少见。
从此前秦鹄的话就能听出,秦鹄早就对他有所防备了。
可即便如此,秦鹄还是和他来到了这。
其中必定有诈!
但现在师父和众长老正在应敌,因为库房的失火,下面的弟子也自顾不暇。
秦鹄又还能有什么后招?
“秦鹄,你想耍什么花样!?”靳三郎摸不准秦鹄的路数,心里却已认定秦鹄有所安排。
彼时便见秦鹄轻蔑一哼,忽的忍痛跳起,同时双指一并朝靳三郎指去。
靳三郎瞳孔一缩,脑海中浮现起那炸裂开来的木桩,下意识一个飞腾闪避。
他只知道秦鹄的冒牌断魂指在距离上比不上正宗的。
可这距离到底差多远,却无法确定。
再加上此刻他是如惊弓之鸟,故而秦鹄一抬手,他便想也不想的闪开。
然而。
当靳三郎落地时,方才所站的岩石没有丝毫变化。
空气中亦没有消散的真气……
再看秦鹄那边,早已经是空无一人,唯有林子旁的灌木还在微微摇曳。
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