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当秦鹄一指点出,一股强悍的劲气射在了木桩上。
下一瞬,木桩便直接炸裂开来,碎屑四处飞溅。
那个怀抱木桩的弟子,更是直接被木桩的碎屑刺伤,此刻却呆立在原地,连疼痛都忘了。
“这是什么威力?”
在九玄门弟子的惊呼中,秦鹄也傻了。
明明直到傍晚,他还只能勉强在木桩上留下凹痕,怎么一下就……
难道我真的已经天才到不需要修炼,就能神功大成的地步了?
一时间,别说金老等人,连秦鹄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过了良久,金老最先反应过来,当先看向了柳石宗,淡淡道:“师弟,你觉得……这是本门的断魂指么?”
“这……”柳石宗如鲠在喉,艰难道:“不是。”
开玩笑,断魂指虽强,却也不能直接让一人高的木桩直接炸碎啊!
而且他也修炼断魂指多年,自然能看出,哪怕不论威力,秦鹄此招和断魂指也是有挺大差别的。
断魂指的特点,便是将内力凝聚到极致,而后透指而出。
所造成的破坏,往往也是聚集在一点。
秦鹄虽然一开始也是将内力压缩凝聚,但离手后,却是会再爆发开来,和断魂指注重穿透全然不同。
难道,秦鹄真的仅用两天时间,就根据断魂指改出了新的招式?
还是在没学过断魂指心法的情况下?
柳石宗此刻大概明白,为何金老会把秦鹄当宝贝一样了。
但正因如此……秦鹄才更应该加入九玄门啊!
这可是百年,不,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
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
柳石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对金老故作为难道:“可是掌门师兄,那些明教余孽怎么办?”
“什么明教余孽?”果然如他所料,秦鹄当即感到好奇。
“咳咳!”金老连忙假装咳嗽,却被无视了。
柳石宗表面犹豫了一下,嘴却很顺溜:“就是昨夜,有一伙疑似明教余孽的人,潜入了九玄门,被发现后杀了我们好几个巡山弟子,还放出话说……若不将你交出,便要让我们九玄门鸡犬不宁!”
“有这事?”秦鹄剑眉紧皱,沉道:“他们既然是冲我来的,我自不能连累九玄门,明日……不,今晚我便下山吧。”
柳石宗闻言忙道:“不可!”
刚刚还找秦鹄麻烦的他,此刻却一副无比关爱的秦鹄的样子,语重心长道:“秦鹄,我知你年少无畏,又有二品境界。可你要想清楚,现在你身受重伤,下了山……可就危险了。”
金老虽诧异柳石宗的态度,但也还是附和道:“不错,现在你不是下山的时候。你放心,只要在我九玄门,就没人伤得了你。”
“金老前辈,您的大恩大德,晚辈此生不忘。但正因此,我更不能让自己的事再给九玄门添麻烦……”
秦鹄还是挺清醒的。
他到底只是个客人,就算金老义薄云天,可其他九玄门人必有微词。
秦鹄不能让金老难做。
“秦鹄,我倒有个办法,不知你要不要听?”
这时,柳石宗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柳长老但说无妨。”
柳石宗稍作沉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这件事情要解决也不难,只要你拜入我九玄门,那你的事,就是我九玄门的事。我就不信,那十几个明教余孽,还真敢与我们整个九玄门为敌。”
最主要的一点,柳石宗不好当众说出来。
那便是秦鹄一旦成为九玄门弟子,其他九玄门的人为其出头,就不会再有抗拒心理。
当然这一点其实在场几个明白人都懂,也不需要多言。
而秦鹄听了柳石宗的话,实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绕来绕去,搞半天还是想让他拜师啊。
不是,你们就没看见,靳三郎那张俊脸都快抽抽了么?
“秦鹄,你觉得如何?”事到如今,虽然金老不想强逼秦鹄,但柳石宗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忍不住心中的期许,开口询问了一句。
秦鹄吸了口气,叹道:“多谢两位前辈的厚爱,可是……秦某真的有苦衷,无法长留福州。既如此,哪怕我加入了九玄门,也不过是学了东西后便走,这般无耻的事情,秦某自认干不出来。”
他是赤焰卫,怎么能逗留一地。
金老也好,柳石宗也好,想让他如九玄门,无非是想让他日后壮大九玄门。
但,这一点他注定无法做到。
既无法回应金老的期望,又何必应下?
“这……”金老显得有些失落。
柳石宗则恼羞成怒:“秦鹄!你不要不知好歹!难道入我九玄门,还委屈了你不成!?”
“师弟!”金老厉声打断,道:“此事就此作罢,你我一大把年纪,莫让小辈看了笑话。”
几次三番被拒绝,这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饶是金老生性豁达,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柳石宗就更不用说了,被金老斥责后,索性拂袖而去。
一群弟子望着这闹剧不知如何收场,一时徘徊不定。
金老摆手叹道:“你们也下去吧。”
“是。”弟子们如蒙大赦,纷纷赶着柳石宗去了。
金老又道:“三郎,你也退下吧。”
靳三郎面容一僵。
“是,师父……”
不时房内只剩二人。
秦鹄心有亏欠,苦笑道:“让金老前辈为难了,是晚辈没这个福分。”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志不在此,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只是你别记恨我那师弟就好,他性子急躁,方才没伤着你吧?”金老拉着他在桌旁坐下,一番嘘寒问暖。
秦鹄忙道:“岂敢,柳前辈也是爱才心切。”
这话多少有点恬不知耻。
不过他的确是人才嘛……
“你,当真要下山?”金老犹豫着问道。
秦鹄点头,“晚辈不想让金老前辈难做,况且,我也未必怕他们。”
“无需逞强,依我看,你还是先养好伤吧,也用不了多少日子。到那时你要走要留,老夫都不会阻拦的。”
顿了顿,金老又道:“至于我门中的事,你更不用多想。我这把老骨头……还镇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