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把刀分别后,秦鹄也没闲着。
他悠哉悠哉的走在闹市中,看似漫无目的。
“嗯?”经过一个卖菜的摊贩面前时,秦鹄突然止住了脚步。
倒不是那摊贩卖的东西吸引了他,而是一个与他擦身而过的男人,让秦鹄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那男人一头棕色头发,面皮白得吓人,穿着也十分奇异。
见秦鹄一直盯着看,卖菜的摊贩倒是见怪不怪,只是笑问:“小哥外地来的吧?”
“哦。”秦鹄收回了目光,与摊贩闲谈起来。
“是呀,老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那人怎长得如此奇特?”
摊贩道:“嗨,那是红夷来的鬼佬,长得可是吓人。不过咱呀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秦鹄倒是知道红夷一直想和朝廷通商,所以常派出使团来访。
不过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些蛮夷长得可怖,今天还是头一次见,故而有些猎奇心起。
“怎么,福州红夷人很多吗?”秦鹄追问。
摊贩:“何止是红夷人,还有日照人呢。只是听说前些日子港口出了大事,连县令都被杀了!那些个鬼佬天生老鼠胆,生怕惹上事,这不,都躲着不敢出来了,不然大街上更多……”
和摊贩聊了一阵,再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秦鹄便继续前行了。
福州县有重要的对外港口,有许多通商的蛮夷番邦也不足为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又走走停停逛了许久,期间与不少人交谈,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港口爆炸案虽然震惊朝野,但在福州县本地民间谈论者却少有。
大家也只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具体的消息早就被压了下去。
再加上一连数个官员丧命,寻常人对此事更是讳莫如深,哪里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乱议论?
不过这些事情想必厉鹰也早就知道了,对案情的进展几近于无,秦鹄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缺少了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在哪,却是如何也摸不着。
但有时候,意外之喜来得就是如此突然……
傍晚。
秦鹄独行在一条偏僻小道,往林府走去。
这会儿天空正飘着小雨,湿漉漉的让人难受。
行不多远,秦鹄却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按住了刀柄。
“跟了一路了,还不敢动手吗?”
他笑着喊了一句,无人回应。
“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哈。”秦鹄又喊了一声。
这次,终于才有几个人影出现在雨幕中。
当看到他们所穿的服饰,秦鹄笑容越发玩味。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对面一行五人,赫然都穿着鼎剑阁弟子的装扮。
五人迅速将秦鹄围住,为首者阴狠道:“秦鹄,你坏我鼎剑阁大计!便以死谢罪吧!”
秦鹄偏了偏脑袋,忽然反问道:“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人微微一愣,不屑说:“我鼎剑阁弟子数不胜数,高手如云,你还能各个认得不成?”
“说得也是。”秦鹄深以为是般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这里可不是鼎剑阁的大本营,能派出来的高手都是有数的。既然知道我是秦鹄,就应该晓得几个小鱼小虾只是来送死,而那些个能上台面的我都见过了,所以……你们到底是谁呀?”
秦鹄嬉笑着问道,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为首者失语一阵,终究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说法,索性怒道:“你管我是谁!总之今日你死定了!”
“再告诉你一件事,下次要杀人的时候,别这么多屁话!哦,你们好像已经没下次了……”
话音落下,一道虚影扫过,直接将那细密的雨幕都截断撕开。
几人见状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不过秦鹄似乎没有直接杀他们的意思,这一刀仅仅只是威吓。
“别怕!我们人多,一起上!”彼时,那个为首者咬着牙大喊一声,当先举剑朝秦鹄杀去。
其他几人毫不犹豫,立即响应,从各个方向攻向秦鹄。
秦鹄目光一扫,眉头微微一凝,继而屈膝一跃凌空数丈,他们的攻势便全部落空。
而等秦鹄落下时,双腿各自蹬开两人,手中长刀连着几个劈砍,便将另外几人也避开。
一合之下,秦鹄毫发无损。
但这几人并不气馁,迅速调整姿态再度杀上……
雨幕下,秦鹄身形灵动,一人独战五人也丝毫不露败相,甚至隐隐有压制之意。
再说那五人,虽剑法也算精湛,可速度和力量都逊色许多,内功方面就更别说了,和秦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就这般数十合后,秦鹄一脚踹飞一人,连退了数步,缓了口气后疑惑自语道:“不应该啊……”
他本以为这几个人不是鼎剑阁的弟子。
可交手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剑法的确是鼎剑阁的路数,且用得极为娴熟。
要练到这种程度,没个十年八年是绝不可能的。
而他之所以对这些人没印象也解释得通。
因为他们实在太弱了……
两个三品,另外三个皆只有四品。
再看他们的年纪,便晓得他们在鼎剑阁的地位不会高,估计连露脸的机会都没什么。
可若他们真是鼎剑阁的人,为什么会被派来杀他?
难道是他们自作主张?
“师兄!这小子实力强得过分,完全不像二品啊!怎么办?”
似乎是为了解答秦鹄的疑惑般,那几人趁秦鹄停手之际正苦哈哈的商量。
被他们称作师兄的带头者咬牙道:“看来是我错估了他的武功……”
“那现在怎么办?”他师弟急切问道。
带头者说:“我们自作主张,若不能杀了他,云堂主也不会饶我们!为今之计,只有离开鼎剑阁了……走!”
说着,他便转身欲逃,其他几个师弟只犹豫了一下就立马跟上。
只是也不知道他们是感情太好还是智商不够,五个人居然都是往一个方向逃的。
秦鹄收起了刀,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方才如梦方醒,咧嘴大笑道:“呔!贼子哪里跑!”
喊完,他就屁颠屁颠的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