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做什么?”
书房外。
岳小灵走到了抱胸而立的萧秋雨身边。
后者瞥了她一眼,脸上还是浓浓不散的怨气。
岳小灵偷笑道:“爹和秦哥哥说话呢,我就先出来咯。不过,秋雨姐姐你对秦哥哥还真好呢。”
“老娘对他哪好了?!”萧秋雨立即激动起来。
“刚刚若不是你,我爹和秦哥哥哪里会好好说话。”岳小灵老气横秋道:“可惜啊,我以前许过誓,我嫁的郎君此生只能与我厮守,决不可纳妾,所以秋雨姐姐你还是死心吧……”
“哈!?”萧秋雨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你跟他厮守便厮守,与我何干!?”话了,萧秋雨又想起什么,怒道:“再说了!便是老娘真对他有意,老娘也不会是什么小妾!至于你……呵。”
最后那轻蔑一笑,却未能让岳小灵动摇。
岳小灵叹道:“秋雨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秦哥哥。秦哥哥那般聪明,肯定也是知道的。但他晓得你脸皮薄,所以没有点破。”
“不然你以为,今天他为什么许你一起跟着来?明明晓得你脾气火爆,搅合进来搞不好反而坏事,可他还是让你来了……”
“说到底,就是不想你胡思乱想。”
萧秋雨听得一时发愣,继而脸蛋又有些发红。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我也想我是胡说。”岳小灵失落道:“因为现在在秦哥哥心里,你的分量明显比我要重。不过……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萧秋雨:“你有病吧?”
“是啊,相思之病,无药可医。”
萧秋雨:“……”
同一时间。
书房里,秦鹄与岳老爷已经聊了许久。
也好在他是不知道外头两女的谈话内容,不然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彼时一老一少两人坐在桌前,岳老爷拂须沉吟。
“如此说来,你也是不易。”
秦鹄的身世自然不能告人,况且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只晓得他是被任啸天收养的,是任啸天的义子之一。
所以对岳老爷说的,也是稍作修改的版本。
早年家中遭难,幸得亡父故友收留。
后被送往安庆府某门派拜师学艺,数月前方才下山,正受养父之托去福州办一些差事。
同时,秦鹄也对萧秋雨和二把刀稍作提及。
听说二把刀曾还是安庆府捕头,岳老爷果然戒心大减,与秦鹄也就熟络起来。
“如此说来,你们与灵儿确实是偶遇。是我多想了……不过。秦公子,你对灵儿,真的就……”
秦鹄急忙打断道:“伯父多虑了,我对岳小姐……怎么说呢,虽然年纪相仿,却是当做后辈。”
此话有些怪异,毕竟秦鹄年纪放在这。
可岳老爷听着却不觉得有什么。
主要还是秦鹄与他谈话时显得太过老成。
再看秦鹄面容,俊朗不羁,着实不像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少爷。
恐怕秦鹄那所谓的义父也不是常人。
如此人物,还真不一定能对岳小灵感兴趣,毕竟他身旁还有个身段姿容都要略胜岳小灵的萧秋雨。
就是那脾气……
想起萧秋雨,岳老爷打了个寒颤,继而讪笑道:“你瞧瞧我,留你说了这么久,却是忘了礼数。若秦公子不嫌弃,还请在寒舍吃些酒水,让我好好招待一番。”
“岳老爷说笑了,您这若只是寒舍,天下多少人得汗颜呐。”
“哈哈哈,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
一老一少出了书房,那有说有笑的模样,让两女都为之愕然。
“爹,你和秦哥哥……”
“不得无礼!”岳老爷板着脸道:“女儿家家的,怎如此称呼?”
岳小灵瞥了瞥嘴,但听岳老爷下一句话就立马喜笑颜开起来。
“我与秦公子相谈甚欢,已留下秦公子吃饭,也好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真的!?那我马上让厨房去准备!”
说着,岳小灵就欢欣雀跃地离开了。
岳老爷看得摇头不止。
“这孩子……”
秦鹄忙打圆场道:“岳小姐青春灵动,无忧无虑,伯父当高兴才是。”
“哦?”岳老爷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再多说,引着秦鹄往偏厅走去了。
至于萧秋雨,淡哼后就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岳老爷有心不与她打交道,也算是相安无事。
等几人落座,酒菜还未上桌,几个岳家姨太也先后出来见了客人。
只是她们没有留下吃饭,想来是岳老爷有了吩咐。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已暗,岳小灵和几个下人端着几盘菜走了过来。
“秦哥哥,你快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岳小灵把一盘菜放下,擦着脸上的油渍笑意盈盈。
秦鹄还未有回应,就听对面的岳老爷叹道:“自灵儿晓事以来,却是从未说过要给我这个当爹的做一次菜,秦公子,你好福气啊……”
“呵,呵呵,是岳老爷教女有方。”秦鹄冷汗狂下。
不过好在岳小灵没有接着献殷勤,岳老爷也像忘了这茬事。
酒过三巡,气氛立即热烈起来。
秦鹄的酒量自然不用多说。
但岳老爷也不差,面色微醺,心头却是清明。
见岳小灵正给秦鹄夹菜,岳老爷不动声色道:“秦公子此前说要去福州,打算何时再动身呀?”
秦鹄放下了筷子,正色道:“本该尽早动身,但此经饶州府,遇上了一些事情,小侄打算弄个清楚……”
“不知是何事情?”
秦鹄稍作沉吟,道:“伯父可知道……大冚村?”
果然,岳老爷立即变了脸色。
这大冚村一案,想来在饶州府已经无人不知。
但岳老爷身为饶州府商会会长,与官府免不了有交集,所知恐怕要比常人多不少。
只见他那一脸忌惮,就晓得其中必有隐情。
秦鹄拧眉问:“伯父……可知此案中的线索?”
“这个……”岳老爷面露为难,最终叹道:“秦公子,你既只是路过,又何必淌这浑水?听我一句劝,尽早离去,不要再探查此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