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浅莫名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看着傅明呈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会发生。
她张了张嘴,然而所有的话却堵在嘴里。
“怎么了?”傅明呈看到她犹豫的表情问道。
白雪浅咬了咬嘴唇,最后摇了摇头。
她总不可能拿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吧。
今天傅明呈已经再三和她保证不会离开她,再说也只能增加烦恼。
“没事,我就想知道你最近觉得身体怎么样?”
“我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傅明呈疑惑不解地问道。
“真的没有不对劲吗?要是有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我要是知道你有一丝隐瞒,你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白雪浅紧张地问道,怕他引不起重视,还加了最后一句。
傅明呈开心地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了。”
她的担心,让他心里格外熨帖,暖洋洋的,心情好像飞扬起来似的。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缓缓闭上眼睛。
疲倦的神经渐渐放松,轻飘飘的进入梦乡。
……
翌日。
白雪浅猛的睁开眼。
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过来,洒在床上。
她愉快地举起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的钻石在阳光下,美好的宛如梦幻。
她偷偷一笑,傻傅明呈,讨好她还用这么笨拙的办法。
她甜蜜的一侧身,看向旁边的傅明呈。
他还在沉睡,没有醒来。但是紧皱的眉头,微微冒出来的细汗,显示着他并不安稳。
“他是做了噩梦吗?”
白雪浅一边嘀咕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边抽出一张纸替他擦拭汗水。
但是她不敢叫醒他,听说沉睡的人突然叫醒,会很容易精神错乱,丢失魂魄。
她只好紧紧搂着他,希望给他支撑的力量,让他尽快逃脱噩梦的束缚。
她的吻轻轻落在他额头,似乎带着神奇的力量,傅明呈渐渐舒展了眉头。
这个变化,让白雪浅十分高兴。
等他重新安定下来,白雪浅悄悄下床,打算去做早饭。
但是她并不放心傅明呈的身体,所以吃了饭还是让他在家里休息,而她去公司处理事务。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再这样浪下去,说不定就要被下属咒骂了。
埋头在桌上,她连续几个小时处理积压的工作,再抬起头来,脖颈都开始酸痛了。
看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天都黑透了,她才如梦初醒,匆匆回家。
然而她开车回家,从外面看别墅里漆黑一片,没有点亮一盏灯。
她纳闷地推开房门,傅明呈去哪里了?
屋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他的痕迹。
她不是让他在家里待着吗?他又跑去哪里折腾了?
她放下手中的包,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沙发上有一个突兀的耸立。
他背对着她,躺在沙发上,微微弓起腰。
她轻嘘一口气,过去喊了一声:“傅明呈?”
原来他是没有出去,只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啊。
但是这里又没有毯子,睡在沙发上也不舒服,还不如回卧室呢。
然而傅明呈一动不动,没有搭声。
白雪浅无奈地走过去,拍了拍他:“傅明呈,快起来,换个地方睡。”
“你这也太难叫醒了吧?睡了一天了还这么困?”
她抱怨着走到他面前,然而她一看到他正面的样子,接下来的话就梗在嘴边。
他脸色灰败,嘴唇失去血色,好像一片枯败的落叶,失去了生机。
“明呈?”
她惊呼一声,推了他一下。
然而他不为所动,紧闭的双眼睫毛都不颤一下。
“傅明呈,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啊。”
她焦急地喊叫着,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她的颤抖着,想要触碰傅明呈,但又不敢。
傅明呈到底生了什么病,她还一头雾水,她胡乱举动不会害了他吧。
今早的担忧现在变为现实,冲击着她空白的大脑。
她就算有不祥的预感,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她急的快哭出来了,到底怎么办,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失去理智的大脑才清醒一点。
“对,医院,救护车。”
她喃喃自语道,连忙拨通120。
“医生吗?我这里有个病人昏倒了,好像很严重,你们能不能来的快一点?”
一接通电话,她就连忙噼里啪啦地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请不要挂电话,方便是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吗?”
对面那个女声温柔如细雨,一步步地指引她。
“你先让病人平躺……”
白雪浅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按照医生的话采取急救措施。
“傅明呈,你一定不能有事。”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身上。
她顾不得擦眼泪,急忙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听着对面医生的话行动。
度秒如年,每一分一秒,都如刀子一般,在她心头刻上一道深深的痕迹。
为什么救护车还没有来?
她张望着外面,等不及地想把傅明呈扶出去,等会好减少救治时间。
然而傅明呈身材高大,体重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咬牙坚持,试了几次都和他一起滚落在地毯上。
害怕再摔出个好歹,白雪浅急忙改扶为背。
她艰难地一步一挪,往门口缓慢地移动。
“傅明呈,你敢对不起我的付出,以后就别想我再理你了。
外面那么多小鲜肉等着我临幸,到时候我气死你。”
她气喘吁吁地威胁道,放着狠话,希望他和以前一样跳起来和她斗嘴。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他依旧毫无动静。
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惶恐与不安笼罩了她。
她抽泣着,一边弓着腰,迈开沉重的步伐。
沉甸甸的重量,几乎把她压倒在地。
但是她还是直视前方,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挪。
嘴唇似乎被咬破了皮,鲜血殷红,流入口腔,带着一股铁锈的腥味。
她娇小的身子,好像一只蜗牛,背着一座巨山一样。
她踉踉跄跄的前行,巨大的重量要将她的腰折断似的。
但是她还是努力平稳身子,双眼充血,在疼痛的刺激下,将他背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