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她后面的“老女人”,是在指桑骂槐,但是她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
既然说是亲戚,那么那个老女人,自然不是她了!
白雪浅看着她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她的情郎,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了。
刚刚不是还担心她这个狐狸精带坏她的儿子吗?
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也是未遑多让。
真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
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傅明呈,虽然他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但是摊上这样的母亲,也是他的不幸。
“这么晚了,她去干什么?什么亲戚不能明天大白天的教训。”傅爸还在状况外,纳闷道。
他叹了一口气:“今天真是不凑巧了,好像大家都有事去忙了,照顾不周,还希望你别介意。”
白雪浅嘴角微抽,她还真是谢谢她们的离开。
如果她们再在这里联合气她,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被蒙在鼓里的傅爸,恐怕不会以为真的是巧合吧?
有着上一世记忆的她,她们几个人的秘密简直对她无所遁形。
她知道上一世傅明月脑子不好,欠账欠到青龙会了。
这一世,把她关在精神病院,也没有改变她的命运。
那就不要怪她借力打力了,在三个女人对她含沙射影,想要赶走她的时候,她就告诉青龙会的人傅明月要跑路。
上一世,她知道王可心的父亲心脏有些问题。
她就让体检医护队的上门,给他检查身体。
虽然现在并没有到严重时期,可是在上一世,她父亲就常常因为身体问题缠绵病榻。
她只不过让医护队说的更加严重一些,需要立刻住院,才引走王可心。
说不定,王可心以后还要感谢她呢!
至于傅妈,她那个情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说的事情背地里做过不少。
只是傅妈还沉浸在自己魅力无敌中,被情人哄得团团转。
她今天只不过出钱雇了一个美女,故意去诱惑他。
而他也从善如流地收下,有着年轻漂亮的美人,自然把傅妈抛在脑后了。
一个嫖鸭,一个嫖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
呵,被她戳穿了秘密的傅妈,今天恐怕不会平静。
想要跟她斗?她们还差的远!
傅明呈低垂下头,看着白雪浅如小猫一样,流露出傲娇的表情。
一丝笑意在他唇角一闪而逝。
傅爸虽然觉得很奇怪,她们每个人,似乎都是和白雪浅说过话后改变的主意?
可是她们离开的理由也合情合理,比如王可心,难道他能阻挡人家去尽孝吗?
他神色温和地看着白雪浅,对白雪浅的感情复杂无比。
这个女人,是她儿子的未婚妻。
对于这个最初他选择的儿媳妇,他都多一份包容。
即使上次她逃婚的时候,他心脏病复发,差点死掉,他也不怪她。
而且以他这么多年的经历,他老觉得自己儿子和白雪浅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也说不尽。
看似敌对互怼,但是眉目相交时,未必没有情谊。
他们的阻碍,大概就是白雪浅肚子里的孩子吧?
哎,他人也老了,也不好掺和年轻人的爱恨情仇。
想到这里,他温声问了几句白雪浅的情况。
白雪浅一一回答了,想到上次的逃婚发生的事情,她也非常惭愧。
白雪浅笑眯眯地拿过一个苹果,削皮切成块,递给傅爸:“伯父,饭后吃点水果吧?”
傅爸满带笑意地用牙签叉过一块,好奇地问道:“你这削皮一刀不断的本事,练过很久了吧?”
白雪浅有些黯然,这种本事不是她这一世练的,而是上一世。
上一世她在医院的时候,陆斯则不陪她,她只好无聊的削皮玩,学成了这门绝技。
而这本事现在竟然用在讨好傅明呈和傅爸身上了。
她不由感叹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上一世的失意时的玩意,这一世她却心甘情愿地伺候傅爸。
“也没有很久。”她笑盈盈道。
傅爸还问了很多问题,只是夜深了,他精神不济,没过多久就小鸡啄米一般躺在沙发上。
白雪浅嘘了一声,拿过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再叫来几个佣人,一起齐心协力将傅爸抬回他的房间。
忙完这一切后,白雪浅的额头上竟然冒出热汗。
她狡黠地一笑,时不时地偷看傅明呈的侧脸。
现在夜深人静,其他人都被打发走了,傅明呈总该是她的了吧?
傅明呈哭笑不得,用余光看出白雪浅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哪来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拿起钥匙,冷冰冰地道:“很晚了,走吧。”
白雪浅来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我不走,今天去就要呆在这里。”
傅明呈挑眉:“你的喜好还挺特别的,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家的沙发,那我让人抬回你家去,就当照顾我父亲的回报。”
他作势要叫佣人。
白雪浅立马拦住他:“你不要装糊涂!”
“我怎么就糊涂了?”傅明呈歪着头,故作不解。
白雪浅一看他装模作样,就恨得牙痒痒。
“我留在这里为谁,你还不知道吗?怎么会是沙发的问题。”白雪浅气道。
“可是我不明白那个谁是谁。”傅明呈面上依旧如凝结的寒霜一般,但是眼底隐隐约约有笑意。
“哼,就是一个渣男,你也不用知道他是谁!”白雪浅抱住抱枕,气哼哼地扭头。
“哦,渣男啊,看来那和我无关了。那你就在这睡吧。”傅明呈起身,找来一条毯子就扔到白雪浅身上。
厚脸皮!渣男说的就是他,还能装若无其事!
白雪浅抱着毯子,悄悄地跟在傅明呈后面。
等走到傅明呈的房间,他转身做惊讶道:“你不是要睡沙发吗?怎么跟着我?”
“我还是觉得你的床好。”白雪浅暗示道。
“我的床确实好。”傅明呈一本正经地点头,“但是我不能送给你。”
谁要他送了!她还能买不起一张床吗?真会装疯弄傻!
她翻了一个白眼,把他挤到一边,光明正大的进入他的房间。
她仔细打量他的房间,装饰物不多,简洁明了,有一种冷硬感。
不过床还是很合她的心意。
她半卧倒在床上,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来吧,宝贝。”
“你这是私闯民宅。”傅明呈站在门口,双手环胸。
白雪浅面无表情:“明天我就去开个证明,我有梦游症,梦游到你这里不犯法的。”
受不了再和他废话下去,白雪浅跳下来将傅明呈推搡到床上。
她覆盖在他身上,水银般的月色倾泻下来,轻纱飞舞,将这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美。
她渐渐地弯腰,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着:“难道你真不想?”
傅明呈喑哑地喘了一声粗气,想要将她推开,手脚却像被困住了一样。
看清他的口是心非,白雪浅闷声笑了笑。
然后她渐渐地向下,手在不停地惹火。
终于傅明呈忍不住将她推到。
黑暗的深处,是暗潮在涌动。
古老的旋律,如潮汐一般,起起伏伏。
滚烫的灼热,又似乎要将她的皮肤、骨头都燃烧殆尽。
夜很漫长,月渐西移。
白雪浅累的眼皮直打架,最后心满意足地昏沉沉中睡去。
她嘴角挂上甜蜜的微笑,似乎进入美好的梦。
她迷迷糊糊地想到,傅明呈真是热情啊,好像回到了刚刚重生攻略他的时候。
她窃窃自喜,明天看他还怎么抵赖。
今天只是她的第一步,他们肯定会破镜重圆的。
傅明呈温柔地看着她沉入梦乡,将她汗湿的头发撩到身后。
他叹息了一声,声音幽幽。
宝贝,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跟你缠绵。
我没有时间了,不能再拖,最后的时刻就快要来了。
月色如水,融化了他的思念与情感。
不知道十五的时候,月儿能不能将我的牵挂带给你?
他一夜未眠,一直睁着眼睛看她,似乎怎么样也看不够。
想要将她乖巧的模样,镌刻在他的心中。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凝视,睡梦中白雪浅翻了一个身,将被子蹬到一处。
傅明呈宠溺地笑了笑,轻柔地将被子盖回去,给她捏了捏被角。
天蒙蒙亮,月色渐隐,只在天穹留下一道浅浅淡淡的痕迹。
冷风拂来,轻纱曼舞,宛如夜间跳舞的天使,带着一份纯真无暇和柔情似水。
他神色温和,蜻蜓点水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最后再移到她的唇角。
宝贝,希望我们能再次见面,那时,十五的月亮一定会很圆很圆。
清晨还带着一丝寒意,傅明呈披上一件大衣。
他深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鼻尖肺间似乎都被清洗了一遍。
他打电信给沈俊星:“兄弟们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
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草原上厮杀的狼,露出雪白森冷的獠牙。
远方,深沉青黛色的群山边际,渐渐孕育出鱼肚白。
……
白雪浅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迷糊地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一个空。
凌乱的床单,昭示着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境。
只是已经犯凉的被窝,显示傅明呈已经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