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八十八万啊?难道我不配吗?”白雪浅故意装作惊讶地问道,无辜地看了看陆母乌云密布的脸。
陆母阴毒的神色看向白雪浅的肚子,不可置信听到的数字。
八百八十八万?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人,好意思要那么高!
她肚子里还揣着他家的种呢!
沈母这么着急的把他们请过来,不就是看她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了,所以在还不明显的情况下把婚事办了吗?
再有钱有什么用,未婚先孕就是丢脸!还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她的唇角抿成一条线,怒目瞪了白雪浅。
而白雪浅对她的视线视若无睹,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
陆母郁气黑云压顶,冷哼一声,准备拂袖而去。
她到要看看,他们能等,她的肚子能等不!
沈清珍连忙拦住她:“亲家母,我们还没谈完呢,何必这么着急要走。
浅浅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不要介意,我们肯定不会要八百八十八万的。”
陆母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声嚷嚷:“我的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
白雪浅站起身,惊讶道:“您还有心脏病呢?还不快叫救护车。!”
白雪浅冷冷地瞟了一眼陆斯则:“还不快去扶着你母亲,老年人的身体可要小心,等会她躺在我家公司碰瓷怎么办?”
陆母浑身气得发抖,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你!你!你!”
陆斯则上前扶住陆母,把她往沙发上推,不赞同地喊了一声:“妈!”
陆父也一个机灵,踩了一脚陆母:“老婆子你急什么,只是商量而已。白小姐千金大小姐,就算再高的彩礼也配得上她!”
陆斯则强硬地锁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妈,今天先把婚事谈好,白雪浅这是故意为难你。”
陆母的脸一下拉得老长。
故意为难她?难道她不想嫁给她儿子?怀都怀了,她还想嫁给谁?厚颜无耻!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愤懑全压了下去。
不过白雪浅不想嫁,她看沈母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嘛!
她羞愧的一拍脑袋,不再看白雪浅,转向沈清珍,挤出笑容:
“亲家母,不是我们不愿意出钱,可是就算我们砸锅卖铁,也凑不出啊。”
沈清珍亲密地挽住她,和她坐在一起:
“亲家母,你别听浅浅的。彩礼就是结两姓之好,怎么能让它们成为负担呢?
我看给个八万八就好了,到时候我会给我女儿陪嫁八十八万。”
陆母这时候心里舒坦了,她就出了八万,可是她儿子就得到八十八万!
她又不经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加上这支票,她今天可是血赚啊!
轮到白雪浅气的脸色发青,妈咪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啊!
陆母得意地瞥了一眼白雪浅,开始和沈母絮叨起家常:“我们家虽然不大富大贵,可是教养却是一等一的好。
以前老头子可是当过兵的,国家训导出来的人,绝对错不了!我们小陆也继承了他的优良品质,是打着灯笼也难得找的好男人。”
“当过兵?怕不是只是兵营的小厨师,还经常偷吃的那种吧?”白雪浅斜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揭穿。
陆母的笑容又是一僵。
陆父心里一凛,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他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他瞟了一眼沈清珍干练的打扮,感叹道,果然女强人厉害啊,母亲厉害,女儿也未遑多让。
结个婚调查的这么清楚,都快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
他羞红着脸,拿起杯子装作镇定自若地喝了一口,眼睛瞟向地板,不敢吭声。
“偷?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赞我家家风好!”陆母恼羞成怒。
她怀疑地看了一眼白雪浅,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厉害,查得这么细?
刚才连她的彩礼都脱口而出,现在她老公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白雪浅意味深长地挂着笑容:“说道偷,伯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有次去超市偷衣架被抓,被罚了五百块。阿姨,五百块能买很多东西呢,你脑子呢?何必占了这么点便宜?
那么明显的衣架当大家都眼瞎了看不出来?想要偷东西不能偷点小东西?”
陆母的脸色突然煞白,仿佛泼了白漆一般,惨白的吓人。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见鬼了,她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这时候她忽然有些惶恐起来,她儿子不会是遇到鬼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能挖出来?
白雪浅勾起一个笑容,眸子却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散发着森森冷气。
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上一世,她嫁给陆斯则,偶尔过年的时候也去拜访过陆父陆母。
陆母颐指气使地把她派出去买菜,她刚走到小区亭子,就听到有人在议论陆母偷东西的事。
“那个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摊上了这一家子。”
“可不是,听说她偷东西的毛病又犯了,前不久又被店铺罚了。”
“快别说了,丢脸死了,上次我和她去逛街,她竟然偷衣架,被抓到罚了五百块。她兜里掏不出钱来,竟然让我给她出!”
几个中年妇女,聚在一起八卦陆家的事情。
而她躲在灌木掩映的座椅上,偷听了不少陆家的私密。
沈清珍指责地看了她一眼:“浅浅,别闹了,你公婆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不要听风就是雨!”
白雪浅哼了一声,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文件,突然着急道:“妈咪,我夹在文件里的支票怎么不见了?
那张支票我还没填数字呢,想填多少就填多少,要是被别人捡到了怎么办?”
陆母反射性地摸了摸衣兜里的支票,两眼放光。
想填多少就填多少,那她不就发了?
白雪浅弯下腰,在地上摸索着:“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今天是谈你的婚事,不要再管公务上的事情。”沈清珍不耐烦地说道。
她才不相信白雪浅是真找支票,不过又是找借口罢了!
白雪浅直起身子,狐疑地看向陆母:“阿姨,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张支票。”
陆母有些心虚地支支吾吾道:“你丢了支票,关我什么事?难道要赖在我们身上?我们家可赔不起!”
“可是我刚刚来的时候,我确信支票还在文件里,可是现在不在了。
当时只有阿姨你捡过东西,所以我才想问问阿姨你看到没有。”白雪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陆母。
陆母的脸色涨得通红:“你这是怀疑我偷了?”
“不敢,只是事关重大,阿姨你主动配合,不是也洗清了你的嫌疑吗?
要不然我今天只能报警,让警察来查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支票。”
白雪浅的眼睛,似乎能够刺穿一切,陆母感觉自己像被她看透了。
“报警?这么严重吗?”她呵呵干笑道。
“阿姨你没经营过,自然不知道支票的重要性了。那张支票是无记名的,意味着捡到的人,可以随意从银行里提取十亿。”
“十亿。”陆母吓了一跳,心中的贪欲再也控制不住。
这可是十亿啊!白雪浅说是无记名的,那她等会化个妆去银行,不是就可以马上暴富了!
白雪浅看着陆母眼中无可遏制的贪欲,飘过淡淡的不屑。
“对啊,要是被一个居心叵测,贪得无厌的人捡到的话,我们公司就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所以今天我要是不能找到支票,那就只能叫警察了。十亿的数额,恐怕牢底都要坐穿吧。”白雪浅指桑骂槐道。
“说不定是你记差了,支票可能放在你办公室,根本没有拿过来呢?”陆母小心翼翼地说道。
虽然牢底坐穿,把她这个见识短的小市民唬了一通。
可是十亿啊!她可不愿意放手,大不了拿到钱后,她就逃跑出国。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谁还能找到她?
陆父这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十亿还是吓到他了。
他狐疑地看着陆母,刚才只有她弯腰捡东西了,怕不是她看到就走不动路了吧?
要真是她拿的,到时候发现了怎么把他算作一伙怎么办?
他可不愿意进牢里吃牢饭!
他面色铁青,汗如雨下:“老婆子,你看看是不是你忽略了?”
陆母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怀疑我?”
“不不不,我就是让你再看看,说不定你粗心大意,忘记了。”
“你竟然敢说我偷东西,我看说不定就是你偷的。”陆母插着腰,口沫横飞。
白雪浅装作焦虑,上前劝道:“叔叔阿姨,你们别吵了,我只是说出一个猜测而已,说不定根本和你们没关系呢。”
她靠近陆母,扶住她的臂膀,忽然不经意地一勾,陆母的手帕就从兜里飘了出来。
“哎呀,这是什么?”一张轻飘飘的支票,也随着手帕飞到地板上。
陆母的举动,似乎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她头脑僵硬地回过头来,嗫嚅着张了张嘴。
白雪浅捡起地面上的支票,甩出一个清脆的响声:“这不是我丢失的支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