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十一的男人应了一声，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一直跟着王惠回到了胡家。
胡家，胡老三躺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才半个月不到，已经满脸胡须茬子，身上也是臭哄哄的，脸上颊骨高高突起，眼窝深陷，完全变了一个人样。
他的双腿完全废掉了，发黑的双腿毫无知觉地摊在木板床上，感官似乎也失去的知觉，只有一张嘴巴可以动弹。
看到王惠终于回来，他忍不住冲着王惠破口大骂。
“贱人，大半夜也舍不得回来，是不是外面有野汉子勾了你？
老子在家饿了一天，也不管不问，不要脸的臭婊子，天生的贱骨头……”
他狠毒地诅咒着，双眸阴森似火柴在燃烧着。
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大妞与小儿也被他的咒骂声骂醒了，不禁惊恐地大哭起来。
王惠冷哼一声，双眸阴森地盯着胡老三冷笑着：“看来你还不饿，还能大声咒骂，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不用煮饭了，我也省事。”
她说着看也不看胡老三一眼，抱着女儿与儿子，走进了隔壁漆黑的小房间。
火把也带了进去，再把房门一掩，外面的客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胡老三勃然大怒，高声怒斥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连同王惠和她的父母都骂了过遍。
王惠给一对儿女用破布条塞住了耳朵，握着一把尖锐的木棍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朝胡老三的胸口狠狠戳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刚刚叫起，一块又脏又臭的破抹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王惠知道刺大腿已经不能引起他的痛苦了，所以改道刺向了胸口与肩头的位置。
把他恶毒的嘴巴狠狠塞住，王惠冷笑道：
“你没说错，我就勾汉子了，怎么样？今天我还吃了肉包子，吃了烤鸟呢，那鸟肉真香呀，肉包子又香又软，简直是人间最美味……”
王惠有声有色地描绘着肉包子与烤鸟肉的美味，恨得胡老三眼球都突了起来。
天天抓几把野菜放在他身边，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贱人不得好死。
她得意了说了一会，才从刚才的背篓中把几株野菜用力塞到了胡老三的嘴巴：
“给你，吃吧，你也只配吃这些杂草了，不比我，我现在天天吃肉包子，吃烤肉，谗死你。”
胡老三只觉嘴巴一团野菜又苦又涩，而王惠粗鲁的动作，更是令他痛苦无比。
他愤怒地瞪着妻子，却看着妻子头也不回回到了小房间里去，又关上了木门。
胡老三恨不得爬上去，狠狠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好狠心的女人，把他的腿砸废之后，当真是每天随便放点野草在他身边，保他饿不死就成，其他事情完全不管不问。
连野菜窝窝头也不肯做几个，直接给几把野菜胡弄了事。
胡老三费劲地嚼着嘴里的野菜，好不容易让嘴巴松口气，破烂的大门又被人推了开来。
微弱的火光亮起，瘦高的男人吃惊地看着阴暗房子里的男人。
他的双眸在胡老三乱蓬蓬的头发胡子上扫了几眼，最后视线落在胡老三残废的伤腿上。
胡老三这时已经看清了来人，不禁惊喜地叫了起来：“乌骏华，救命呀！”
他与乌骏华在赌桌上对赌过许多回，平时还算熟悉。
虽然不算深交，但此刻看到乌骏华，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
听到熟悉中略带沙哑的声音，乌骏华迟疑了半晌，吃惊地试探道：“胡老三？”
“是我，我是胡老三，救命，快，带我出去，带我离开这里。”
乌骏华看了看旁边微掩上的木门，又看了看胡老三，最后按他的要求，把他抱了出去。
离了胡家，他把胡老三放到了一边，询问他的伤腿是怎么回事？
胡老三顿时像找到了组织，满脸怨毒地诉起了苦。
“贱人，那个贱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在山林里勾搭上男人，天天往外跑，给我发现，她与那奸夫直接把我的腿都敲断了。”
乌骏华眯起了双眸，小声问道：“你说，她勾搭的男人，就在那边山林里？”
“对，就在那片有个坡的山坳里，天天傍晚下工便过去，那个贱货，恨不得咬死她……”
他来来回回地咒骂着，乌骏华却抓到了重点：“他们就在那边山坳之中干活？”
“对，也不知他们干什么活，要天天跑那边去……”
大概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乌骏华又把胡老三抱了回去，轻声叮嘱着他别作声。
自己回去与乌老大商议一番，一定要给那对勾搭成奸的贱人好看。
胡老三满心欢喜地应着，又抓着乌骏华的手低语道：“骏华，你给我跟乌老大说说，我愿意把女人献出去，让他们随便玩。”
“只要他们玩弄的时候，给我带点吃的就成。”
乌骏华闻言笑了笑，满口应下，转身融入了黑暗之中。
胡老三咧开了嘴嘻嘻笑着，他就等着，等着看那贱人不得好死。
王惠从早到夜晚，干了整整一天的活，累得骨头散了架，在屋里早已经沉沉睡去。
对于房外来而又去的男人，半点也没发觉。
乌骏华，也就是十一，回到林子里向乌老大回复了今天的发现。
听说胡老三婆娘就在这一片山林里天天与人私会，乌老大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让人追查，同伙里有没人与胡老三婆娘搅在一起。
得到了所有人的否认，乌老大脸色都沉了下来，眼底寒意一闪而过。
“不是我们的人，那肯定是外面的人了。”
“天天在这一带乱转，我们竟然没有人发现，也不知发现了我们多少秘密？”
乌骏华担心地说着，忽又想起了胡老三的提议，便低声说了出来。
“把那婆娘献出来？”
乌老大沉吟半晌，嘴角慢慢泛起阴冷的笑意。
“这主意不错，兄弟们天天洞下干活，累得半死不活的，正好让他们放松放松。”
“我们也借机敲打一番，从那婆娘嘴里撬出那奸夫的来历来。”
乌骏华闻言心神领会，便把乌老大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两三个小时后，第一班出来放风的同伙出了地面，听说有这般好事，不禁兴奋地嗷嗷乱叫着。
本来，他们一般干完活，吃过东西，便回家休息。
今晚听说有女人可以给他们放松一下，一行八九个男人，不假思索地冲向了胡老三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