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你先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小女只是叛逆顽劣了一些,等我们夫妻二人再劝一劝,她自然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虽然已经临近深夜,可薛府大堂之中却是站满了人,除了薛芸的父母之外,大部分都是常云安带来的家兵护卫。
侯位世袭,所以身为长子的常云安,自然也就得尊称他一句“小侯爷”。
“哼!”常云安冷哼一声,随即满是不悦阴沉的回道:“薛叔叔,并非是怀安不信任你,可是之前薛芸这么大的人,薛叔叔还不是让她给逃掉了?”
“薛叔叔不会不知道,就因为薛芸的逃婚,我侯府都被别人给笑话成什么样了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薛叔叔跟我爹都已经谈妥了这门婚事,那薛芸就该听从薛叔叔的不是吗?”
“为了避免薛芸再次逃婚出走,就由小侄先将薛芸接到府上,尽快举办婚礼才是!”
听到常云安的话,薛芸的父亲薛金成,心中是立马生出了一股怒意。
按照辈分和礼节来说,薛金城可是实打实的长辈,可是常云安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晚辈对长辈的那份礼貌。
再按照身份和关系来说,薛金城很可能就是常云安未来的岳父,可是眼前的常云安,对着自己的未来岳父,哪里有半分尊敬的感觉?
在薛金城看来,要不是常云安他爹是成武侯常怀先,这小子早就不知道被他给打死多少回了!
常怀先和薛金城之间具体有着什么勾当,其实就连常云安也未必都清楚,要是在往常,常云安也不会对薛金城这么无礼。
可是这一次薛芸逃婚的事情,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让常云安的脸都丢尽了,直到现在还依然是京城其他的世家名流子弟茶余饭后的谈资,被他们所笑话。
所以这口气,确实让常云安难以咽下。
而薛金城虽然打心底对常云安的无礼感到生气,但是因为是自己闺女逃婚有错在先,所以才一忍再忍,没有发作。
况且常云安此行是背着他爹常怀先出来的,否则的话,以常怀先的现状,也绝对不允许他惹怒薛金城。
常怀先虽然权势滔天,但正因为势力大,所需要的开支也就更大,更别说常怀先还要养着一群家兵甚至是军队!
所以纵然有着无数人给常怀先送礼行贿,他的钱,仍旧有些捉襟见肘,尤其是这段时间,胡人和楚人更是不停骚扰大夏,对整个大夏的国力产生了巨大的消耗,更是让他也雪上加霜。
而薛金城毕竟是万宝阁的老板,手中财富不说富可敌国,也绝对是家缠万贯、堆金积玉,能够给常怀先带来不小的助力。
常怀先给薛金城一些方便和特权,薛金城给常怀先打量的金银财宝,官商勾结,互相利用。
但是现在常云安的态度,已经让薛金城感到厌恶,生出了不想达成这门亲事的想法了。
薛金城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客气的回应道:“贤侄,之前薛芸离家出走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现在既然她回来了,自然不可能再让她逃掉,所以贤侄尽管放心去筹办婚礼,其他的事情,万万不用担心。”
眼见薛金城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常云安却还是一根筋似的不依不饶:“不行!”
“薛叔叔,不要怪小侄不念情面,只是薛芸这次做的实在过分,我堂堂成武侯侯爷的大公子,居然被一个女人逃了婚,这可是一辈子的话柄!”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薛芸带走!”
常云安越说越是气愤,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感……
而常云安这样的态度,自然也是让薛金城压抑不住,直接怒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叔?!”
“我是给你爹几分薄面,才叫你一声小侯爷,今天就算是你爹来了,他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我女儿,你带不走!”
薛金城这么一发怒,气势上顿时就压制住了常云安,一时之间,他竟是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十分和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众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金成兄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个混账玩意儿!”
众人循声而望,顿时全部俯身拱手行礼拜道:“拜见侯爷!”
没错,说话之人,正是收到了风声匆匆赶来的成武侯,常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