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漠雷说，他有点痛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漠月咬着唇，不答。
“漠月，漠月。”漠雷一遍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曾经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亲切，即使她本人很冷漠，但是只要提到她，想到她，漠雷的心里就相反的觉得挺暖。
因为每次漠雷去执行任务，每次挣扎在生死边缘，都会想起，在他身边一样拼命的漠月，她和自己一样，他们是会死在一块的，这种几率很大。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会死在一块，甚至，还会站在对方的对立面。
他们现在无非还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漠雷死，一是漠月死。
“你的心还真是硬。”漠雷说：“但是我现在知道你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硬了。”
漠月无语，只是盯着漠雷看，有点相见无言泪眼的感觉，但是，漠月没有眼泪，她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为什么要是你？”这令漠雷十分的痛苦：“明明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明明你也通过了重重的测试，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检测出来？”漠雷近乎崩溃：“难道说，你的身边还有隐藏的更深的天宇大佬在接应你？”
漠月终于露出了一点想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对漠雷赞赏。
赞赏他的思路，正确！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她已经没有必要在说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漠雷一切。
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一点默契。
……
紫幽幽，空荡荡的地下城。
一片肃杀之气。
今天，是献祭日，但是，他们的怨念少女……跑了。
苏铁铁现在万年寒江的身旁，更加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出一点响声跟出一点纰漏。
万年寒江则是一直把玩着手里的一颗水晶球。
他一手拿着水晶球，一手拿着抹布，擦拭着他的心爱之物。
以苏铁铁对万年寒江的了解，此刻，万年寒江的脸上有多平静，他内心的怒气，就有多么的汹涌。
地下城的尸人是不可以见到阳光的，地下城的尸人想要脚踏陆地，头顶阳光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只能通过特殊的处理之后，才可以站在陆地上面几个小时。
万年寒江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用经过特殊处理，就可以自由行驶在这天地之间的唯一的一个尸人，所以，他是尸人之光。
可是，现在，万年寒江平静的皮囊之下，却包藏着杀人的心。
“苏铁铁。”
“啊？”苏铁铁的皮绷紧了一些：“什么事啊？主人。”
“不是说我们的暗探是万无一失的嘛，为什么还能传递假消息过来？战北野根本就没有回天宇组织的总部，他这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知道失去了这次献祭日的机会，我们的地下城还要再等五百年吗？”
“主人……”
“看来，暗探没用了，最坏的可能就是她已经被策反了。”
“不会的，主人。”苏铁铁斩钉截铁的表示：“我们的这个暗探从进化成人类孩童时就被送进天宇总部了，她有把柄在我们手里，给她一百万个胆子，她都不可能背叛我们的，主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一定她的身份被识破了，主人，我也好多天联络不到她了，我想，她大概已经被天宇组织的那个战北野给做掉了。”说起来，苏铁铁感觉非常的可惜，因为这个暗探他们费了非常大的心机才培养成了下一任天宇接班人的心腹，想不到，就这样的没了。
几十年的辛苦都算是白费了。
“留着也是废物点心一个。”万年寒江眼眸微寒，直看的苏铁铁惊心动魄。“死了便死了，若是没死你便派人把她杀了吧，她已经暴露，活着反而是对地下城的威胁。”
“是，主人。”
万年寒江示意他可以走了。
苏铁铁才对着万年寒江躬着身子，撅着屁股，表情恭敬的离去。
而万年寒江将这次的失败彻底的洗脱了责任。
都怪他们，不能怪他啊！
当时，他之所以没有追出去，是因为……他想起了五百年前的太多太多的事，还有，莫小汐的血液竟然将他最后一个瓶颈给激活了，突破了那最后的一道瓶颈，万年寒江已经是千古第一人。
没错，现在，他总算能够称得上是一个人了，有血有肉，有心跳，会流血，甚至想起前尘往事，他的眼睛里面有了湿润的东西。
原来……做尸人做到最高的境界，竟然是做了一个人。
最起码，人类应该有的样子，他现在都有。
万年寒江试着运用他体内猛然增加的能量。
他……已经无敌。
阿诗玛，这都是你给我的，五百年前就已经给了我的。
万年寒江的眼眸失去了光泽，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着。
战北野，此生，我将要跟你没完没了。
……
莫小汐给自己配了药，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行动起来，也已经可以自如，不会痛了。
已经秋天了，院墙上攀爬着得腾腾蔓蔓上竟然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小花，远远的望着，竟然如同是一片花海。
偶尔吹过来的一阵风，都带着浅淡的花香。
在秋日，这很难得。
莫小汐从抽屉的最底层找到了她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她找到充电器，不到一个小时就充满了电。
伴随着开机铃声的响起，莫小汐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等待机成功，一条条的短信，微信“滴滴滴”的蹦个不停。
大多数是花枝发过来的，从花枝发过来的微信，按照时间的排序。就可以知道她的心路变化历程……
一开始花枝是询问她怎么又旷工，再后来是关心她有没有出事，再后来表示抱怨她说失联就失联，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最后面几条，花枝完全就是在怪她了。
哎！花枝，哪里知道她这几天经历的魔鬼历程。
莫小汐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