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是无所谓,几个舅舅倒是颇有微辞。
傍晚,林云汐带着林墨原本是要跟欧阳侯以及欧阳侯夫人一起进宫赴宴,没想到这个时候楚宴晔却是来了。
欧阳五公子站在府门口,望着从马上下来的楚宴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说得比唱得好听,说是要娶我家汐儿,结果连墨儿都改姓陈了,这成亲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
除了欧阳五公子,其他几位公子对楚宴晔也不太热情,连君臣礼都不行,直接无视。
欧阳侯倒是体面,行了礼,但也仅此而已,远没有之前楚宴晔带着礼物上门征求意见时那么和蔼。
不管欧阳侯府众人是何种态度,楚宴晔依旧不变,礼数周全地行完晚辈礼,才伸出手来,从奶娘怀里,将肉嘟嘟林墨抱了过去。
“爹……爹……扑……”林墨穿着枣红色的小袍子,头戴同色枣红小帽,脸颊有肉,双眼黑葡萄似的,粉雕玉琢,看起来十分可爱。
还不会喊人的小奶团,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楚宴晔抱过去的瞬间,突然出声,这发音听起来就像是叫爹爹,还挺标准。
楚宴晔的身形僵了僵,抱住林墨的手就紧了几分,旁边欧阳五公子吃醋地道:“小没良心,我天天抱也不知道喊舅,这才见了几面,就先喊上爹了。”
说起来,楚宴晔见林墨的时间是有限。
楚宴晔跟林云汐和好还没有多久,加上现在楚宴晔又一直在忙接待使臣的事情,就算是要接林云汐出门,也会在府口接了就走。
“墨儿,叫声娘来听听!”林云汐眼里都是高兴,握住林墨的小手引导着。
林墨却是不愿意叫了,对着林云汐露出几颗白色小乳牙,但也可爱的紧,林云汐的心软成团。
面对众人都热切吃醋的目光,楚宴晔更加抱紧林墨,腾出一只手牵住林云汐,回过头郑重对欧阳侯、欧阳侯夫人道。
“侯爷、侯夫人,我来接汐儿赴宴,她今日不是欧阳侯府表小姐,而是我的未婚妻!”
“你想好了?”欧阳侯郑重地问。
若说之前楚宴晔带林云汐迎接几国使臣,还能说楚宴晔是在玩潜移默化。
现在直接让林云汐以未婚妻的身份,跟他一起赴宴,就是在公然挑战陈帝的权威。
“我已经想好了,侯爷放心,我已经一定会保护好汐儿!”楚宴晔坚定地点头。
欧阳侯很欣赏楚宴晔这份担当,点了点头,又看向林云汐。
林云汐笑着说:“祖父你别担心我,我伤心阿晔能护得住我,若是谁要欺负我,我就躲在阿晔身后,什么也不管。”
“好,你就躲在身后,什么也不让你管!”楚宴晔笑了,一脸宠溺。
也是这时候大家才注意,楚宴晔今日没有穿太子蟒袍,而是也穿了一身枣红。
林云汐的衣服是楚宴晔提前让人送来的,也是一袭枣红,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其实不用多作介绍,就能知道,他们就是一家人。
车驾从侯府门口离开,直奔皇宫。
此时,正是参加宴会进宫的时间,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很是热闹。
楚宴晔带着林云汐跟林墨从马车上下来,就成为了人群中绝对的焦点。
“你看,太子殿下竟然带着林大小姐还有皇长孙一同出现了,皇上不是还没有同意,让林大小姐嫁给太子吗?”
“是啊,怎么回事,我听说前几日,太子殿下带着林大小姐一起迎接几国使臣,太子殿下向使臣们介绍,林大小姐就是他的未婚妻啊!”
“难道是皇上已经同意,只是我们不知道?”
众人议论,企图从对方的身上寻找到答案,没想到带着林云汐跟林墨往前走的楚宴晔走到路中央,突然停下脚步。
他回头,目光在每一个议论的人脸上扫过,大声开口:“大家都在议论什么如此小声,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孤即可,没错,林云汐就是孤的未婚妻,也是孤孩子的母妃,孤此生非她不娶!”
说罢,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重新牵住林云汐的手,抱着林墨往宫门口走。
楚宴晔这话,不亚于当场表白,算是大胆的林云汐被楚宴晔牵着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说她大胆,算起来还真比不过楚宴晔。
不过,心里真的很甜是怎么一回事。
“楚宴晔!”
林云汐挠了挠楚宴晔手心,连名带姓地喊。
“嗯……”楚宴晔声音带着喑哑宠溺的侧头。
“好喜欢你呀!”林云汐杏眼弯弯像是藏着糖,一下把楚宴晔给甜住。
楚宴晔喉结滑动,声音更哑,不敢再看林云汐的目视前方,小声说道:“不许这样看我!”
这是被她撩拨了,也太好引诱了吧,林云汐望着楚宴晔悄悄已经全红的耳尖,脸上的笑容更发灿烂。
这幸福一家三口的画面,落在个别人的眼里就是刺眼。
镶阳跟陈煜刚从马车上下来,看来的就是这一幕。
今日参加宴会,镶阳已经精心打扮过了,可还是难掩眼底憔悴。
别看她现在怀着孩子,又已经给皇上看病,但在大皇子府真的不好过。
大皇子跟她结怨,每日都是冷嘲热讽,大皇子妃也是处处针对打压。
大皇子妃此时见镶阳望着林云汐、楚宴晔离开的方向发呆,就特意走到她的身侧,压低声音冷嘲。
“妹妹,看到太子重新站起来,还如此呵护宠爱欧阳侯府表小姐,你一定很后悔吧!”
“若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嫌弃太子,没有跟夫君在一起,现在跟在太子身边,被太子呵护的人,也许就是你了。”
“看看欧阳侯府表小姐,再看看你,姐姐我都替你不值啊,被万人嘲笑,只能为妾,被夫君厌恶。你看,才入我大皇子府不过几月,就已经老了许多了,啧啧啧,你真傻!”
大皇子妃恨毒了镶阳。
在她眼里,是镶阳跟她的夫君苟且是为背叛,害得她夫君名声扫地自己跟着被连累是为无耻,连累她的夫君成为太监不能人道更是毁了她的一生。
最关键镶阳还怀了大皇子府唯一的孩子,凭什么,让她年纪轻轻守了活寡的罪魁祸首还能怀有孩子。
大皇子妃的话每一句,都精准地刺进镶阳心里,让她的脸色白了几分,身形颤了几颤。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陈煜明明听到大皇子妃对她的冷嘲却视而不见。
见她难受地站在原地,没有搀扶,甚至不顾旁观有人,冷声讥讽。
“怎么,看到太子后悔得走不动了?你要不要去求求他,看他原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