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满脸的悔意痛苦:“梦娘,你就这么恨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你可知道几日,我都快要被折磨疯了。我们明明在一个屋檐下,明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你却要假装不认识我!”
“林管家,请自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声音还算冷静,话里透着一股疏离。
可刚刚明明说话还算冷静的人,一转身那张秋水芙蓉温柔如水的脸庞就难过的皱成一团,一双水眸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坠落。
“梦娘,你明明就知道的!”
林忠想要挽留,可肖氏不想再听他说,一路小跑地离开,独留林忠站在原地望着肖氏的背影发呆。
林云汐整个人都蒙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忠衷情想要强迫的对象,竟是她那水做的后娘。
刚刚听着林忠跟肖氏的对话,他们之间的纠葛怕是不止是从林府相认后开始的这么简单
他们似乎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去。
“怎么?傻了?”楚宴晔放林云汐,一双丹凤眼嫌弃地看着林云汐。
林云汐撇了楚宴晔一眼,语气略微不满:“我傻什么!”
“引狼入室。”楚宴晔道。
林云汐刚刚纠结的心情被楚宴晔几句话就打开,她不以为然地道。
“什么叫做引狼入室,我爹跟我娘自从成亲以来,都是相敬如宾,我爹娶我娘,只是想要我娘照顾我。现在我爹已经不在,我娘遇到合适的,想要再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肖氏正面对着林忠时,冷静淡漠,一旦背对着林忠就哭得稀里哗啦,可见心里也是有林忠的。
林忠办事稳妥,为人沉稳,他刚刚双眼含泪,可见也是极其在意肖氏。
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为何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呵,你倒是开明,难怪要签三个月和离的契约,这是已经打算好要再嫁了?”
楚宴晔听着林云汐的见解,起先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眸子里约约还带着对林云汐开明的赞赏,可后面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突然又变了脸。
所以说男人变起脸来,是真的一点也不亚于女人。
林云汐望着楚宴晔突然恼怒,丢下她扬长而去的背影,一面懵地看了眼自己被楚宴晔握过的手掌。
她发泄似的在身上擦了擦,像是想要擦去楚宴晔留在她手心里的味道。
心里激情辱骂了楚宴晔两分钟,这个男人是真的狗,明明自己之前也是迫不及待跟她撇开关系,签下三个月和离契约的,现在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来。
林云汐骂完楚宴晔后,身心顺畅不少,她到了厨房。
此时肖氏正在几个厨娘的帮忙下,准备着最后上席的菜肴,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可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哭过。
“汐儿,你怎么到厨房来了,可是饿了,马上就能用饭,要不要先吃一个炸丸子垫垫。”
肖氏挟一颗刚刚出祸的炸丸子,喂向林云汐。
林云汐没有躲,就着筷子将炸丸子吃了下去。
原主还是傻子的时候嘴馋,肖氏就不止一次这样投喂,这也是原主跟肖氏感情好的原因。
林云汐装作不经意地问:“娘,你想爹爹吗?”
肖氏表情一僵,目光闪躲了一下,就又重新跟林云汐四目相对。
她道:“当然想,你是爹那么好的人,他实在不该就这样没了。”
肖氏眼里的真情实意,不想像是作伪,可林云汐却也没忽视,肖氏评价林大爷,用的是好人这个词。
好人跟爱人,还是有差距的。
林云汐心里有了数,只要肖氏不是在跟林大爷夫妻关系存续其间跟林忠产生的瓜葛,她都不会介意。
林云汐:“娘,我爹忙于公务,是你一手将我带大的,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跟我说。如果你往后找到合适的人,也可以告诉我,我长大了,可以为你做了,潮生那边,我也可以帮忙做疏通。”
她只是能点到为止,罢明她的态度。
至于真相跟事实,就得靠肖氏自己想清楚主动坦白。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肖氏脸一下红了,随即想到什么,又有些紧张:“汐儿,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娘……”
“娘,你不用紧张,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只是觉得我们日子越来越好了,娘还这么年轻,自然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林云汐一口气说完,直径拿走肖氏面前的那盘炸丸子,出了厨房。
肖氏站在原地,不禁湿了眼眶,她何德何能,有一位这样贴心女儿,只是有些事情她已经答应,就不能反悔。
何况林大爷已经不在,他那么好的人,又岂容身上有污点。
所有的菜上桌,大家围坐成一团,因为林云汐的习惯,并没有安排人布菜,都是自己挟自己的,这样人与人之间才不会那冰冷,才像真正的一家人。
楚宴晔俨然还是最受宠的一个,林云汐被强行安排在楚宴晔的身侧。
楚宴晔就像是个变色龙,之前还挺不高兴的,这会又变了一副脸孔,好之前跟她翻脸的人,不是他一般。
在肖氏面前更是装得温润如玉,明明从不碰别人挟过东西的人,这会也将肖氏所挟尽数都吃了。
楚宴晔竟比回门宴那天还要疯,说不定在酝酿什么坏水。
这顿饭算是她在林府吃的最索然无味的一顿饭,就在她准备放下碗时,门房来报,催时景催寄怀上门。
“快将他们请进来,寄怀那孩子,想来最近几日,定是为了催三公子的事,愁坏了。”
肖氏放下手里的筷子,满脸慈爱地连声吩咐。
却没有发现,刚刚还吃得很开心的自家女婿在瞬间变了脸色。
楚宴晔在没有注意时,眯起眼睛,满是危险的侧看向林云汐。
“催寄怀何时跟母亲这么熟络了?”
林云汐瞬间警惕,心里闪过一种不好的感觉。
当时林府暖宅,楚宴晔正在外面出任务,他自是不知的。
楚宴晔现在连楚玄瑞单方面示似出来的悔意,都不能忍了,若是知道催寄怀来了林府暖宅,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
这个男人,反常地可怕。
林云汐假装没有听到,转移话题地站了起来。
“那个我突然想起,催时景被放出来时,有没有受伤?来者是客,我先去迎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