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王妃,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宴王殿下的病吧!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既然说喜欢阿晔,我希望你就不要只是三分钟的热度!”
催时景桃花眼一眯,神情认真。
林云汐抿了抿唇,说喜欢楚宴晔她也是为了活命被逼无奈。
仔细反省,这件事的确是她不够严谨。
林云汐想了想道:“催公子,夫君他不喜欢我,我也说了要成全夫君,不再痴缠。若是夫君不计前嫌,依旧让我给他治病,我能保证,接下来的这三个月内对夫君尽心尽力!”
“只是三个月?"
"只是三个月!”林云汐同样认真,在楚宴晔身边待三个月就是极限。
催时景总觉得林云汐有些怪,转念一想,就不追究了。
他虽然见识了林云汐的医术,可是楚宴晔的病情太复杂了,能治好是万幸,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定呢,还是先顾好眼前。
“我希望宴王妃能说到做到。”
催时景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述说。
“宴王殿下待在莺来燕往,是为了治疗失眠,他需要在最吵闹的环境下才能入睡,以前这种方法对他有效,最近随着病情的加重,即便在莺来燕往,他每日能入睡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个半时辰。”
那就是三个小时,一个成年人,偶尔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还能吃的消,长久下去怕是神仙也熬不住。
“你可知道他为何会如此严重失眠?”林云汐问。
催时景抿唇,眼里流露悲痛。
“这跟阿晔流落人间时发生的事情有关,阿晔曾被人贩子碾转买卖,当时被卖到了一户乡坤家,那乡绅表面慈善,喜好礼佛,实则苛刻,以折磨人为乐!”
“他命人做了个很大的木鱼,将不听的下人关进去,日夜里不但自己会敲还让人敲,最后那乡绅家着了火,阿晔就逃出来了,但听力全损,后来流落花楼,那老板见阿晔长得好,有利用价什,就让人治了治。”
“虽然治好了,可是从此就落下了后遗症,必须在吵闹的环境下才能入睡。”
林云汐想象了一下,自己蜷缩着身体被关在木鱼里,上面日夜时不时就有人会敲响木鱼的场景。
敲一下耳朵会耳鸣,连续敲个几十,百百下,那就是生生的折磨,耳朵都可能会流血。
若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关上十几天,人都废了。
林云汐心情略微沉重。
“宴王妃,你可有办法治好阿晔的失眠症。”催时景一脸期待。
“阿晔体内的毒是很麻烦,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失眠问题,只有解决完失眠,才能调养身体,全心身的对抗厉毒!”
催时景开玩笑不正经的时候,就会称呼楚宴晔为宴王殿下,正经严肃的时候,就会叫阿晔。
风澜衣沉吟了下,抬眼已经有了对策:“我尽量试试!”
转眼三天过去。
楚宴晔一直都待在莺来燕往,催时景特意来陪他,今日歌女唱的是闺中凭栏怨,诉的是嫁了人的女子,被夫君关在家中,夫君却日夜不归家门。
劝女子莫辜负自己的大好时光,有乐及时行乐,这首歌于民风而言,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可在这烟花之地,却是大受欢迎,说来也是可笑。
一曲落,催时景收回目光,打开手里的折扇,打趣地看向楚宴晔。
“我的宴王殿下,小莲花今日唱的这首曲子,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在说你的小新娘,你看你,天天也不回宴王府,你的小新娘怕都要成望夫石了。”
楚宴晔今日穿着青石的袍子,苍白绝艳的脸轻抬,丹凤眼微斜,一股冷然之气,就无形地射向了催时景。
"都三天了,你还在生气?莫非你已经喜欢上你的小新娘了。”
催时景往左移了一个位置,心想离远一点,也就安全了一点,可该说的话,是真的一点也不能少说。
“可笑!”楚宴晔冷嗤,否决了催时景所说的这种可能性,骨指分明的手指,慢条斯里地夹起一根筷子,轻飘飘的朝催时景射去。
看似绵软无力,却是带了破风声。
催时景一偏头,再回头已经稳稳将那根筷子叼在了嘴里。
他口齿不清地道:“宴王殿下,我的反应够快吧。”
“嗯,跟娇娇一样。”楚宴晔没有被逗笑,却也给了反应。
催时景:……
这反应给了还不如不给。
玄苍手里捧着一个木盒,这时从楼下走了上来:“王爷,王妃说,这是她送给您的赔罪礼物!”
“不要,扔了!”
楚宴晔只是撇了一眼,就没有表情的收回了眸子。
玄苍抿了抿唇站着没动,他觉得晾林云汐三天,已经够了。
催时景眸色一动,笑着朝玄苍伸出了手。
“玄苍,你家王爷不要,那就拿来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家王妃,给你家王爷准备了什么赔罪礼物!”
说是赔罪,说白了楚宴晔更讨厌的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是林云汐嘴上说着喜欢,实际上却又在敷衍,让楚宴晔察觉了谎言,不信林云汐,这病自然不会让林云汐治。
如若不是林云汐帮了顾少夫人,楚宴华可能已经让娇娇动嘴。
催时景思忖着,已经打开了檀木盒子,这盒子一打开,在场的三人脸上皆有了不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