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瑶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这个人。
没成想这人都已经这副惨样了,竟是还在嘴硬。
“我,我堂堂,怀王……你……你们……”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苏墨一阵笑声打断。
“你说你是钟无殇?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呢?”
想来或许是这穿肠醉还能给人缓冲的余地,这男人痛楚的表情比先前稍微好了一些。
苏墨老妇的形象在那摆着,这个男人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他一脸狐疑的心下拿捏不准。
苏墨刻意恢复原本的声音,“穿肠醉还能给你留下三日时间,若是你肯说了实话,我自然是可以给你解药留你一命。”
“只不过……”苏墨看了看门外,有些烦乱的脚步声,她接着说道,“若是门外那些人知道了什么的话,可就很难说你剩下的时日够不够得上三日了。”
趁着男人还未从痛苦中彻底出来,苏墨眼疾手快的扯了他腰间的那块令牌。
沈云瑶凑过头去,看苏墨将令牌拿在手中仔细翻看。
她看不出来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劲,不过看着这东西还算是眼熟。
苏墨把令牌往自己的袋中一收,“还真是钟无殇的令牌……”
她拉过沈云瑶,附在沈云瑶的耳旁轻轻吩咐了几句话。
沈云瑶点头后就同裴夫人匆匆离开了这厅堂。
二人走的匆忙,好似是要去准备些什么。
堂中唯剩下裴吉安,苏墨还有那陌生男人三人。
裴吉安此时也知道苏墨的身份不一般了。
苏墨矮身同裴吉安行了个礼,方才出手突然也未曾同裴吉安提前通气,想来这一番作为定是让他不解。
好在裴吉安相信他夫人,这才没有坏了事情。
苏墨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两块一模一样的令牌置于裴吉安的眼前。
裴吉安眼尖的认了出来,一块是苏墨方才缴来的怀王令牌,而另一块竟也是怀王令牌。
他将两块令牌捏在手中,颇为震惊的道,“这,这……”
“裴大人该是看的明白,这两块牌子都是怀王府的牌子。”
这时地上那人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苏墨。
“你到底是谁?”
苏墨好笑的反问道,“你若是怀王殿下,自当是该知晓我的身份的。”
“你既是怀王殿下的人,我们该是同一路才是!如今我在此处假扮王爷,也是王爷的安排!”
这人急急解释出口。
苏墨浅笑,笑容在那张假面上分外违和,“谁同你说我是钟无殇的人?我是我,他是他,况且你说你是钟无殇的人?单凭这么一块破牌子谁信呢?我又不是没有。”
裴吉安并不追问苏墨的身份,苏墨对于此人的印象更是好上了几分。
很快沈云瑶和裴夫人就回来了。
手里还拿了些东西。
苏墨给地上这人又喂上了一粒软骨散。
这人本就已经被穿肠醉折磨的没了力气,这会儿毫无抵抗的只能任由苏墨对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一粒软骨散下肚,他毫无还手余地的瘫软在地上。
沈云瑶也没浪费时间,上手就在他脸上一通抹化。
很快,原本那张还算俊俏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布满皱纹,成了命不久矣的老叟。
裴吉安和裴夫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对二人的手法禁不住感叹起来。
“还要麻烦裴大人寻个理由让我们将这人给带出去。”
裴吉安听了苏墨的话,提步外出,没多久,门外堂前响起了敲鼓声。
而后就是纷乱又嘈杂的声音。
裴吉安换了一身官服,坐在衙门上,堂下一张破木板上躺着一几乎快没了气的老叟,老叟身旁站了个猥琐的男人。
裴吉安一通审理,就将这人同老叟一并扔出了衙门。
而沈云瑶和苏墨早就已经跟着裴夫人离开了。
男人抬着老叟直奔医馆,沈云瑶和苏墨也早就已经回来了。
沈午已经备好了马车。
第二日一早,沈云瑶便让沈午驱着马车,带着她们三人先行出城了。
留下四人在医馆中再多待上几日再行汇合。
沈午这人很有眼力价,他分明看清了易容过后的几人,却什么都没有开口问。
沈云瑶更是觉得,这人算是收对了。
因着有马车,还有沈午这样识路的人,他们夜晚也没休息,一路驱车按照苏墨提出的方向一路朝着东边走去。
下行三日,期间苏墨就给那陌生男人半分解药吊着他的性命。
颠簸之下,这人终是熬不住了。
这天夜里,他总算是开口求饶。
“你们放过我吧,我定然将我知道的尽数告知你们!”
苏墨坐在马车里,伪装还没卸下来。
她无趣的瞥了这人一眼,向沈云瑶问道,“云瑶可想知道这人的身份?”
沈云瑶坐马车坐的屁股都要癫成八瓣了,心里憋着一股子的火。
她没好气的说道,“早怎么不说,既然这么能忍,让他再憋上几日就是。”
“也好。”
苏墨说完也懒得搭理这人。
这人原以为她们二人是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才抓着他折磨他。
可眼下看来,这二人根本只是纯粹为了折磨他!
他几番告饶,“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放过你?你都没想过放过破庙里那些无辜的百姓,这会儿怎么有脸说出‘放过你’几个字?”
沈云瑶越听越来气。
这人在听到沈云瑶这样说之后,脸色从苍白变成了灰败。
“我……我……”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能弥补犯下的滔天大罪?也不怕告诉你,你那群手下啊,眼下怕是早就已经被裴大人处决了,你该是感谢我们将你带走还留了你一命!”八壹中文網
苏墨坐到沈云瑶的身边,让她靠着自己,好坐的稍微舒服一些。
“你……你们到底是谁?”
这人是真的害怕了,他瞳孔瞪的老大,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二人。
“我,我可是怀王殿下的人,如果他知道我们死在了你的手里,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们不要小看怀王殿下的手段!”
苏墨笑了,“你要是说别人,兴许我还会考量三分,但是你要说道钟无殇,我可真是不害怕了,你猜,为何我也会有怀王府的令牌?”
男人惊惧又不解的眼神很好的取悦了苏墨。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应声响起。
“小姐,浮生来了。”
苏墨让浮生进入马车中。
甫一露面,男人惊愕的叫到,“申久?!你,你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