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让让,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官府来办案!”
门口还有些人驻足,听到府衙的声音都一一退开,让出了一条道来。
苏墨就眼睁睁的看着一队人高马大的府衙冲了进来。
她伸着头往外望了望,并没有看到裴吉安本人。
苏墨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马上她就自嘲道,“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让裴吉安亲自过来拿人,想必是在府衙等着。”
这些府衙冲进来后,将地上的这几个无赖团团围住。
沈云瑶恰好从后堂出来,手里还端着一锅药。
见到这些府衙,她一点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
反倒是有些不耐烦的冲着一个府衙就走了过去。
“让让啊,让让,别挡路!”
那府衙脾气看来也挺好的,听见沈云瑶这么说,还真就给沈云瑶让出一条道来。
这人眼睁睁的盯着沈云瑶。
眼神同其他府衙颇有些不同。
这让苏墨瞬间提高了警惕。
这个人跟沈云瑶的托关系并不一般。
难不成沈云瑶这几日都是同此人在一起?
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苏墨整个人的心都被揪的一丝一丝的生疼。
好在沈云瑶并没有给这人什么好脸色。
她刚想蹲在地上给那几个无赖喂药。
门外忽然传出来一声男声,“哎呀!府衙都来了,她这是想要当众灭口!”
苏墨的垂手,她腕间那抹翠绿悄悄的隐在一旁,朝着门外蜿蜒爬去。
沈云瑶也不管外面的人是如何躁动,果断的将手中的药倒入了那几个无赖的口中。
这会儿功夫门外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大。
“衙门竟是公然给这杀人凶手撑腰!”
“是啊是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这等毒妇!该是被杀头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衙门的人公然包庇凶手,定是要给我们这些人一个交代!”
“给我们一个交代!”
“……”
闹得动静越大,参与的人越多。
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围了过来加入了这场纷争。
苏墨气急,她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不能出声。
反倒是沈云瑶淡然的坐在最初那张藤椅上。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地上那几个人的反应。
刚才那同沈云瑶一看就有相识的男人凑到了沈云瑶的身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声音说的十分温柔,一点都不像是在责备沈云瑶,更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女子。
只是除了沈云瑶的脸上是半点没有害怕的表情。
外面叫喊的厉害,衙门那几人眼看着无法,只能出去维持秩序。
医馆外的人虽说聚集的很多,但大多都是看乐子的,真正见到府衙出来,也都纷纷收了声。
唯独有那么两个人一直还在不停的叫嚣。
府衙几人自然是将那两人给提溜进了医馆。
凑在沈云瑶身旁的那衙役见这二人进来,当即变脸一样阴沉着脸,厉声问道。
“你二人是何人?为何要在医馆之前闹事?!”
那二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
哭嚎着喊冤。
“官差大人,您们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女子先前将我那儿子给治死了,他那几个弟兄看不过去要来讨要个公道,没想到竟是也被这女人给害了!”
另一个一直哭嚎着附和。
苏墨总觉得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旋即恍然大悟,这套路不是同在寨子里试图污蔑她那两人用的是一模一样的路数么!
苏墨笑道,原来如此……
看来这几个人还真是有备而来。
她从前就好奇,那什么李三张四的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当时供出来一个莽撞的邢三,便草草了事,根本没有细查下去。
这样看来,如同她当初所料,沈云瑶的确不是偶然间出现在此地的,而是被人引来此处。
这边两人哭嚎的厉害,那边沈云瑶根本不放在眼里,她无所谓的坐在藤椅上,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实在是这几个人吵的太厉害,她才出声,“老王啊,管管,太吵了!”
苏墨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那个衙役姓王啊……
可是为何沈云瑶管那人叫的那般亲切呢?
王姓衙役当场将手中的佩剑往地上一怼。
发出一声巨响。
谁知这二人不仅没有收声,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没有王法啊!没有天理啊!这个兵爷定是跟这小蹄子有什么勾当!”
王衙役脸色唰的白了起来。
他厉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公然侮辱朝廷命官你知道是什么罪么?”
那人耍着泼皮,“我儿子都没了,我们老李家都绝后了!我就是死了又能如何?!就是我哪怕是死,也要为我儿和这些弟兄们讨回公道啊!”
沈云瑶听到这句话后终是起身。
她睨了王衙役一眼。
轻声道了句,“真没用。”
而后就站到了那无赖跟前。
“你方才说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是你儿子的兄弟,这会儿又是你的兄弟,你跟你儿子这辈分轮的有点乱啊!”
那无赖没想到沈云瑶不替自己辩白,反倒是揪着这蹊跷的一点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沈云瑶冷笑,“我看你这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就你死了的好大儿该是年岁几何?”
那人让沈云瑶气势一压下意识的道了一句,“十三……”
沈云瑶负手,“哦,十三,十三岁的人有三十岁的兄弟……你儿子的交友,还真是甚广!”
说完,她用脚踹了一下先前来闹事的那几个泼皮。
那几个人可没有一个是少年人。
门外那些凑热闹的听着沈云瑶的话觉得也有点道理。
但好像重点也不是在这儿啊。
那几个泼皮还没醒过来,这让沈云瑶更嫌弃了。
她嘲了一句,“真虚。”
就转头又回到了后来的这俩泼皮跟前。
“你说你儿子是送到我的医馆来结果不治身亡的,可你可知,我这人有个规矩,不足弱冠者不治。想来你十三岁的儿子,我根本就不会救治,你又凭何说我要为了你那未曾谋面的儿子破了我自己的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