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顾一言跳楼了。”
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江夜澜穿着长款羽绒服，却一点不显暴发富的油腻臃肿，只剩贵气。
“嗯。”他淡淡地应声，“以前不是说南江北顾，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一年江氏企业突然急速扩张，大街小巷，几乎渗透到人们衣食住行的每一个角落。
业务顺理成章发展到国外，有zf的支持，一路顺风顺水，江夜澜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但不知为何，集团业务越是扩张，兰肆越是有一种不安感。
大概是江夜澜越发不动声色。以前偶尔还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情绪的泄露，现在？兰肆几乎怀疑江夜澜的脸是一张面具。
平静，平静，还是如死亡一般的平静。
车子经过顾一言跳楼的现场，江夜澜为了表示对这位曾经的对手的尊重，下了车。
警察已经空出隔离开，有不少市民围观。雪花簌簌飘落下来，顾一言的身子已经被盖了大半。
“江总？”有警察认出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拦他。
江夜澜无意给警方带来麻烦，只是瞄到顾一言身侧好像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都要死了还要带在身上。
“那个啊，是一张照片。”
江夜澜没走，就表示他想看看。
警察犹豫几秒，还是将照片取了过来。
大家都带着手套，也不用担心会留下指纹。
可江夜澜居然把皮手套取下，保养得良好的手一接触到冷空气，就红起来。
“boss，小心冷。”兰肆低声提醒。
江夜澜接过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
发丝银白，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双手抱膝坐在窗户前，微微仰着头，像是在沐浴阳光。
她脸上无悲无喜，安静得像一个木偶。
顾一言的血在落地的瞬间蔓延到了照片上，又因为低温早已凝固，一滴血正好凝在女人的脸颊上，就像血泪。
“这是谁？顾一言的妻子不是张家那个千金？”
“小道消息，说是之前有人送给顾一言的宠物。”警察小声说，“前阵子顾家的事爆出来，据说就是这个女人提供的证据。”
“她人呢？”
“失踪了。”
“失踪？”江夜澜抬眸。
现代社会，科技发达，遍布监控。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想要失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警察只是片区的小领导，这个女人明显和很多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消息，不是他能知道的。
江夜澜将照片递给兰肆：“去查。”
兰肆没有疑问为什么江夜澜要查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只是接过照片，应声。
警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江夜澜将现场物品带走，想拦又不敢拦，最后只能向自己上级汇报。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顾一言因罪自，杀这事已经是毫无疑问的结论，有没有照片，都不影响我们办案。”上官回复。
兰肆的动作很快。
以他们如今的地位，别说是调查一个女人，就是一只蚂蚁，也是易如反掌。
不到半天，资料就躺在了江夜澜的邮件里。
名叫夏凉，于一年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