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柳言庭微微侧首。
“我就守在门口，有什么主子您随时叫我。”
下属退出去，柳言庭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走到落地窗前。
他很多年没来过海市了，这些年如非必要，他基本不会离开北市。
柳絮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父亲来哄自己，只得又可怜兮兮地打开门出来。
环顾一圈，发现江夜澜已经走了，她不由得失落低头。
“还在生气？”
“为什么？”柳絮还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同意？”
“我不同意又如何？让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
“我不在乎那些！”柳絮哭着说。
柳絮对江夜澜的心思，海市的圈内人可能知道的不多，但在北市几乎人尽皆知。
所以柳言庭要来。
不仅要来，还要作为女方的长辈出席婚礼，昭告众人柳家的大度。
柳絮自然也知道那些，明白自己给柳家丢了脸，只是她小女儿心态，总觉得父亲一定会更在乎自己：“那你可以只出席婚礼，为什么……为什么要……”
“夏凉是个不错的晚辈，江夜澜既然开了口，我无所谓给他个面子。”
其实真实原因柳言庭自己也没理清。
只是江夜澜开口请他带夏凉进场时他下意识同意了而已。
可能是因为办婚礼的地点正好是当初他和那人说好要举行婚礼的地方吧。
做不了新郎，那做一回新娘的长辈上台，好像也可以。
“我不会出席婚礼的！”柳絮说。
“当然，这对你来说太残忍。”
“我想出国散散心。”柳絮要求。
“你一个人出国不安全。”
“没什么不安全的。”柳絮很坚定。
她再也不要呆在这里，她要出国，要离有江夜澜的地方远远的。
等她平复好了心情，也许能对那两人说一句新婚快乐。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意见。”
柳絮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柳言庭的宠爱中长大的。
当然，这做不得假。
但是柳言庭真的是把她当女儿，而不是宠物吗？
柳絮张嘴，问不出口。八壹中文網
她怕一旦问出口了，她和父亲，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她只是被收养的孩子，一旦被赶出家门，柳絮知道自己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一转眼，就是婚礼当天。
柳絮乘坐了最早的航班离开这个伤心地。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里，不过柳言庭还是查到了。
“那里最近可不太平。”柳言庭微微皱眉。
“我会联系当地人在暗中保护小姐的。”
“不用太紧张。她既然要独立，就让她去闯一闯好了。”柳言庭说，“没有生命危险，不需要出面。”
“我知道了。”
一大早，夏凉就被人捞起来。
宽敞的大平层挤满了人，夏凉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房子还是不够大。
“首饰都带齐了吧？”
“都在这里。”
“婚纱得仔细着点，可千万不能沾地。”
“好的。”
“敬酒服呢？熨好了吗？”
“好了。”
夏凉身边围了三四个人，又给她化妆的，做造型的，递小刷子的。
她越听，越觉得自己没有想多。
“不是……订婚吗？”她终于迟疑开口。
“开什么玩笑呢，今天你可是新娘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