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澜的办公室里面有个二十平的小卧室，用作临时休息。
“把这儿当你家了？”江夜澜哼笑一声，眉眼却不可抑制地泛起笑意。
夏凉一开始确实想回家，但中途也不知怎的就开口让来江氏。
但最让她意外的，是她在公司的畅通无阻。
前台没有拦她，甚至兰肆看到她也只是打了个招呼，都不曾主动通知江夜澜，一副公司大门随时为她敞开的模样。
“有老板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呀。”
这话不论真假，都大大取悦了江夜澜。
“巧言令色。”
“可是老板你很开心呀。”夏凉说着，朝洗手间走去，“我洗个手。”
她一侧身，江夜澜就下意识也跟着起身了。
“你耳朵后面有一滴血。”水流声哗啦啦，夏凉没听清楚，迷惑:“什么？”
江夜澜不语，指腹蹭过那滴已经凝固的血:“这个。”
“脏，快洗掉。”夏凉拉过江夜澜的手放在水龙头下。
两人的手亲昵地交握在一起，江夜澜扭头看着夏凉平静的侧脸，突然道:“那个实验室很危险，你别太接近。”
夏凉一愣，反应过来:“那个啊。我知道。”
“你知道这个实验室是做什么的？”江夜澜眯眼，“你从哪里知道的？”
夏凉拿过毛巾将两人手擦干净，突然一把抱住江夜澜。
江夜澜整个人僵住，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半天才勉强平息如鼓的心跳:“你别逃避。”
“我才没有。”夏凉闷声闷气，脸在江夜澜胸膛蹭了蹭，“我就是知道。”
她不说，他也拿她没办法。
“反正你离那里远点。”江夜澜隐约知道夏凉身上有什么特殊性，万一被实验室的人知道……
“好啦，我要休息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夏凉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往休息室走。
江夜澜跟上去，将窗帘拉上。
“老板……”夏凉窝在被子里，低声轻唤。
“嗯？”嗓音温柔。
夏凉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梦里依稀是上辈子的事，她被喂了各种各样的药，不知怎的身体突然就有了抗药性。
有些新型毒pin，一次上瘾那种，她尝了只会呕吐，身体下意识排斥这些外来激素。
她的血也变成一种解药，用作各种药物制作。
宋绾绾知道后，彻底毁掉她的嗓子以后，就将她送去了实验室。
人体实验，麻药对她不起作用，她只能整日整夜被绑在解剖台上，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用手术刀划开她的皮肤，冰冷粗，大的针头刺进血管……
“唔唔……”夏凉不断摇头想求饶，可她嗓子已经毁了，说不出任何词句。
“夏凉！夏凉！”
夏凉猛地睁开眼睛，浑身是汗。
江夜澜将她抱在怀里，力道很重:“别怕。”
她睁着眼睛，花了几秒时间恢复。
“做噩梦了？”江夜澜问。
夏凉笑起来:“对啊，好可怕的。”
她的感知好像还停留在手术台上，皮肤被寸寸剥开得疼痛还残留在灵魂里，一想起来，就不得安宁。
江夜澜没问她做了什么噩梦，只道:“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她浑身是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刚刚他在外面处理公务，等听到她的呓语再进来查看情况，她已经陷入噩梦中，嘴里不断呢喃:“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让我死……”
究竟是多惨烈的痛苦，让她宁愿死，都不愿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