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妈妈！！”小男孩努力想要护着自己母亲，被宋元兵直接揪着头发一把甩开。
“你们这是道歉给谁看呢？要钱钱拿不出来，要命你男人的命也不值钱！”宋元兵面目狰狞，把女人当做随意发泄情绪的沙包，拳打脚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女人蜷缩着躺在地上抱着脑袋无助求饶。
“爸！”夏凉费力拉着宋元兵。
“宋先生，你冷静一点！”几个警察也跑过来费力拉住宋元兵。
宋元兵气喘吁吁地挣开警察，整理下自己的衣冠：“回去了。”
夏凉怜悯地看了母子俩一眼，低声对警察说了几句话，这才上车。
车子开出去好远，警察扶起女人：“你们回去吧，你们继续守在这里也看不到你丈夫。”
“这是五千块钱，刚刚受害者家属情绪太激动了伤了你，你带你儿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宋元兵刚刚发泄了那一通，连带着最近公司不顺的郁气也散了不少。
回到家，管家迎上来：“江先生来了。”
宋元兵脚步一顿，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大步进屋：“夜澜，你来了。”
“宋叔。”江夜澜起身，“我刚从医院过来，我认识几个脑神经方面的医学家，已经让他们来国内看看叶姨的情况了。”
“麻烦你了。”宋元兵沉声道。
“一家人。”江夜澜的视线落在夏凉身上。
宋元兵知趣：“我等下还要去医院，就让小凉陪你说说话吧。”
“你忙，不用管我。”
叶竹和余小琴都在医院，宋元兵是为了谁，那就不好说了。
“伤，怎么回事？”江夜澜问。
夏凉疑惑：“伤？”
江夜澜抬手，指腹轻柔地蹭过夏凉脸上的伤口——那里有一道显眼的红痕。
“哦，可能刚刚拉架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夏凉没觉得疼痛。
“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夏凉摸出手机，已经黑屏了。
江夜澜“嗯”了一声，盯着夏凉不说话了。
夏凉自然地移开视线：“出差这么久你肯定很累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好。”
“叶竹出车祸，余小琴安排的？”车子离开小区，后排的江夜澜突然开口。
夏凉握着方向盘，好一会笑出声：“谁知道呢，反正目前的证据指向性很明显，凶手也认罪了。”
“至于到底有没有别的隐情——”夏凉语调随意，“谁在乎呢。”
有人追究才有真相，可凶手是谁没有在乎，重要的是，叶竹已经成为植物人了。
她能不能醒来，不重要。只要有人想，她只能当一辈子的植物人。
“你可怜她？”江夜澜觉得夏凉的语气复杂。
夏凉愣了下，随即忍俊不禁：“老板，你是真没见过世道残酷啊。如果连叶竹这样的人都算可怜，那我算什么？”
“这么说吧，你们有钱人呢，喜欢谈感情，人之常情嘛，缺什么想要什么。叶竹呢，众叛亲离，丈夫出轨，儿子离心，女儿不是亲生，看起来是好惨。”
“可她养尊处优大半辈子，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就连成植物人了，都能享受着穷人永远享受不起的医疗条件。”
“她可怜？不，她真的一点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