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江夜澜质问,“从一开始,你明明就可以避开。”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也不知道,我怎么避开?”夏凉笑着反驳。
“你很清楚有人想对你不利,包括之前闻人韬的事情也是,为什么非要一头撞上去?”江夜澜就是不懂。
夏凉这么聪明,肯定一早就清楚有人对她不利,可她不仅没有选择避开,反而总是故意让自己身处险境。
好好活着不好吗?
“我怎么避开?”夏凉眸色如冰,“难道我避开了,那些人的恶意就消失了?”
江夜澜愣住。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总不可能一直心惊胆战地生活在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对我下手的恐惧之中吧。”夏凉可看得太清楚了。
逃避从来不能解决问题,不如一开始就迎上去。
“你至少可以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至少,我可以让唐陈跟着你。”身边跟两个保镖总会安全一些。
夏凉笑而不语。
她的安危,为什么要系在别人身上?
“你不信我?”江夜澜皱眉。
“老板,您这话说得,多伤感情。只是我作为下属,是要为您分忧,总不好给您添麻烦的。”夏凉半真半假。
“你总是重复这句话。”江夜澜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
他身上还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看起来矜贵又优雅,只额前散落的发丝泄露了他的着急。
“其实我也有私心的。”夏凉侧过头不看江夜澜,“每次都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挺没形象的。”
她只是精神尚好,但脸颊红肿,嘴角破裂,脖子上还有清晰的指痕,脚踝也扭曲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和江夜澜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夜澜终于弯腰,轻轻将夏凉捞在怀里。
“砰—砰—砰—”
远处隐隐有钟声响起,随即有绚烂的烟花绽放。
新的一年到了。
“新年快乐。”江夜澜脚步不停。
“老板,你这样抛弃家人出来找我,他们不会生气吗?”夏凉茶言茶语。
“我父母都出国了。”江夜澜的爷爷奶奶常住国外,临近春节,江夜澜的父母也飞过去了。
江家人对于各种节日都不太有仪式感。
“老板,你觉得我讨人喜欢吗?”夏凉突然问了奇怪的问题。
江夜澜脚步一顿,随即回答:“讨人喜欢没感觉到,让人心烦倒是真的。”
对,就是心烦。
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非要和他唱反调。明明就洞察了一切,非要故作不知。
见到她,就烦躁。
“这样啊……”夏凉低喃。
“你也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您这话说得,我是人,当然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夏凉笑眯眯地道。
江夜澜拉开车门,将夏凉弯腰送进车里,小心翼翼让她平躺下来。
“对了,老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夏凉问道,“而且,就你一个人?”
“终于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江夜澜情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自己拨的急救电话,忘了?”
“我是拨了电话,可你怎么知道?”夏凉勾住江夜澜的脖颈,不让他直起身子,“老板你在我手机里装了监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