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年终总结终于结束，晚上的用餐就显得轻松愉快。兰肆身体稍微好一些，也顺利出院。
“看来夏助理的潜能还发挥得不够。”兰肆笑着夸赞，“以后这种场合都让你上台好了。”
“那可不行，如果是为了替兰特助分忧，咱们总裁办人才济济，可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也要多给别人展示自己的机会嘛。”觥筹交错的露天草坪，夏凉举着香槟，和兰肆心照不宣地碰杯。
空白稿件的事夏凉没让第二个人知道。公司招她进来，是让她解决麻烦，不是解决她的麻烦。基本的同事纷争都处理不好，怎么胜任别的工作？
“不过今年总算是过去了。”兰肆抿了一口果汁，“马上就是新年了。我记得夏助理是本地人？”
“算是。”夏凉含笑，“不过亲人都在老家。”
“要回去吗？”
“不了吧，春运可太拥挤了。”夏凉语气自然，“不过我有个弟弟还在海市，过年我会去看看她。”
“那还好，一个人过年总归还是有点孤单。”
宴会很轻松，江夜澜上台简单发言几句，大家自由用餐。本来就是草坪自助，也没什么规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夏凉露个面就光明正大开溜，跑去海边玩了。
开叉的礼服裙被她挽起，在大腿根处绑了个结，夏凉赤着脚踩在沙子上，海水涌上来，淹没她的脚背。
“好像和普通的水也没什么区别。”她遗憾地叹息一声。
“都是水，能有什么区别。”身后传来江夜澜的声音。
夏凉扭头：“老板，你可是晚宴c位，就这么把一众高管抛弃，不太好吧？”
“你当着老板的面早退就好？”江夜澜的声音在夜风中莫名多了一丝缱绻。
“你交待的任务我可是都有圆满完成。”夏凉理直气壮。
“没见过海？”
“你不是调查过我？”夏凉道。
她一直生活在内陆城市，从小确实没有机会看到海。
上辈子倒是亲眼见过，可惜最近距离，是隔着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和海遥遥相望。
当时她就想，她距离海这么近，要是能逃出来，哪怕淹死在海里呢，都比继续苟活着要强。
可她被那些人按在浴缸里差点溺水过，又觉得被淹死有点难受，就算死，也该给自己选一点舒服的死法。
后来又觉得，那些人都没事，她凭什么要死？
“要不要下海游泳？”江夜澜提议。
“不会。”夏凉耸肩，“而且老板，穿这裙子下海游泳？”
江夜澜正要开口，就有高管找过来，本来是想找江夜澜谈事，见了这一幕又懊恼自己打扰了什么。
“走吧。”江夜澜开口。
夏凉远离海滩，放下裙摆，又恢复成那个得体的夏助理。
十一点，一切结束，夏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门铃响起。
她透过猫眼看出去，诧异开门：“老板？”
“游泳吗？”江夜澜将手中袋子举到夏凉面前。
一件泳衣。
“你可真是执着。”夏凉指尖勾过袋子，关上门，“等我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