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但面如平湖不动声色,就那么平静地望着施小雅。更不说话。吉光斋安静下来。施小雅努力维持着浅羞的神情,但在韩景阳的注视下,却越来越不自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几分钟后,施小雅忽然瞬间泄气:“老板,你可真能沉得住气,这都不动心?还是不是个男人?”
韩景阳也暗暗松了口气。不动心?怎么可能不动心?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毫无欲望的圣佛。看到美女一样会先看大腿再看脸,接着就会想入非非。说不动心,那是糊弄鬼呢,鬼都不信。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美女的男人,连太监都不能免俗。只是,他知道施小雅有多危险。这个女人为了报仇,十五岁就想办法接近何鼎坤并一步步成为何鼎坤的心腹,这心机,这演技,这意志,这执行力,无一不是绝顶。对比一下他妹妹韩景欣,今年都十六岁了,还啥啥都不懂呢。大部分人出生就是羊。但有的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进化,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狼。甚至彼此之间的差距比狼与羊之间的差距还大。施小雅就是这么一只看起来像羊,实际上比狼还凶残的狼。把她当羊?迟早会被她一口吞掉。当然,他和施小雅无冤无仇,甚至对施小雅有恩,但也不是他可以乱来的资本。他真要乱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施小雅从背后捅一刀子。这种女人,可以合作,但真不适合干别的。一句话,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施小雅的厉害。所以,他能忍得住。韩景阳淡定地瞥了施小雅一眼:“以后不要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
施小雅正色回答:“老板,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
“鼎神集团多久会倒?”
“任何时候,老板,全看官方的态度,而且不管鼎神集团倒不倒,何鼎坤、何智强夫妇、何智飞夫妇都逃不掉,他们一定会蹲监狱,甚至吃枪子。”
“何智妍呢?”
“她……”施小雅犹豫几秒钟:“这个女人我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和我同岁,只大我六七个月,做过平面模特,后来弄了个服装设计公司,有几个品牌,名气不大,但收入不错,其他……”“她没有参与到鼎神集团的经营中?”
“我没发现,而且她和何鼎坤之间的关系也很一般,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偶尔打电话也不咸不淡,存在感极低。”
“她是干净的?”
“不确定,”施小雅摇头:“何智强夫妇和何智飞夫妇都是蠢货,我能一眼看穿他们在想什么,唯独看不透何智妍这个女人。”
“听你这意思,是个厉害人物。”
“确实厉害,但不确定有没有威胁,如果她真的从来没参与到鼎神集团的运作中,也没有接触何鼎坤暗地里那些人脉,她再聪明也只是一个有钱且聪明的白富美,可万一……”韩景阳明白这个万一。万一何智妍才是何鼎坤选中的真正接班人,那这个女人就非常可怕了。藏这么好,连施小雅都没发现端倪。某一天忽然亮出獠牙……可怕!这年头的女人们都这么厉害?韩景阳叹了口气。还是傻白甜好。哪怕绿茶都比施小雅或者何智妍那样的狠角色好。不过真要做事情,还是施小雅这样的合作伙伴更靠谱。想到这里,对施小雅道:“合作愉快吧,不过条件得改一改。”
“老板你说。”
“第一,放了陈小明。”
“好。”
“第二,你必须兑现你承诺的那只青铜鼎。”
“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三,条件改一改,不要二十年,也不要十年,就六年,你在我身边待上六年就行,这六年里,你负责保镖、司机、助理甚至店员等工作,期间没有工资,假期看情况协商。”
“啊?”
施小雅惊了:“老板,六年?你确定?”
韩景阳起身走向里间,一边走一边随口道:“六年后你三十岁,还可以正常谈恋爱结婚生子过正常生活。”
“可是……”“没有可是,”韩景阳挥手打断施小雅的话:“就这么定了。”
施小雅默默地跟着韩景阳进入里间。韩景阳也不介意,打开保险柜,翻了翻,翻出一个盒子递给小雅:“送你防身用的。”
施小雅小心打开:“铜钱?”
“对,花钱,不便宜呢,市场价两三万,”韩景阳点点头:“在我这儿更贵,五百万起步,便宜你了,就当我花五百万买你六年青春。”
“有什么效果?”
“关键时候能救你的命。”
“真的?”
“嗯。”
韩景阳没骗施小雅,也没那个必要。防御类道具虽然珍贵,但也不是没有,他身上现在就有两件。现在拿一件暂时用不到的换施小雅给他卖命六年,值!超值!花钱,也叫压胜钱,早期就是类似于护身符一类的存在,传言可以抵御巫祝的诅咒,在汉代非常流行。到后期,花样越来越多,功能也逐渐偏向民俗化,多是求个吉祥,可以被应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只花钱是康熙时期的,铜材很好,表面的字样和花纹也比较清晰,品相相当不错,市场价两三万,这在清代压胜钱中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名称:清康熙‘除凶去央’压胜钱。”
“品级:七品。”
“属性:护身+2。”
“技能:除凶去央。”
央通殃,除凶去央可以理解为除凶去殃。类似于逢凶化吉。但效果又略有不同,很细微。具体哪里不同,韩景阳自己也说不清楚,汉语就是这样,很多词汇之间的区别只能自己体会,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当然,不管“除凶去央”这个技能效果是什么样的,施小雅都没得选,因为韩景阳手里就这么一件多余的,本打算给刘静用。施小雅自然不知道这些,郑重道谢之后把这枚尺寸不小分量不轻的铜钱挂在脖子上塞进沟壑中。韩景阳不着痕迹地转移视线,心跳却控制不住地加速。那铜钱……很大,也很白。咳咳。带着些许绿绣的铜钱一定是冷冰冰的。猛然塞进那温热的胸膛中……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