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海听到韩景阳的话,表情也严肃起来:“但我们之前有过调查,这三任房主之间并不认识,也没有交集,除了都姓王之外并无不同,可以这么说,除了都姓王,其他方面没有任何相似性。”
韩景阳摇头:“不,肯定有,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那你……”“我想看看这三个人的详细资料,你也重新检查一遍,最后我需要到现场看看。”
“可以,我发你手机上,看完记得彻底删除。”
韩景阳点点头,随口问道:“小河村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准备结案了。”
“嗯?刘家三兄弟抓了?”
“没有,”申玉海叹了口气:“那个刘明和霍前扛下了全部罪名。”
“不是要证据吗?”
“问题就在这里,没有证据,他们俩人是和刘家三兄弟走得近,但几乎没有转账记录可查,聊天记录什么的也都正常,干干净净的,虽然他俩有不少钱来源不明,但他们没有公职甚至没有正当职业,总不能判他们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吧?”
“一点也没?”
“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所以只能按照流程准备结案,进入起诉阶段,当然,我会想办法把这个流程拉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证据,当然,就算宣判,只要还能找到证据,依然可以重新再审。”
韩景阳很郁闷。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总单位必须也只能拿证据说话,如果加入太多主观意识,必然会滋生更多问题。证据!唉,心累,破事儿一件接一件,啥时候才是个头。都怪何鼎坤。要不是何鼎坤,哪儿来这么一大串?等等,何鼎坤?韩景阳连忙问:“何鼎坤呢?”
“还吊着一口气。”
“这都没死?”
申玉海摇摇头:“没,抢救一段时间后竟然有缓过来的架势,老家伙的命真硬,草!”
韩景阳则开始怀疑人生。这不合理。严重不合理。就何鼎坤那身体状况,在经历祖坟被破、鼎神集团大楼被毁、鼎神集团破灭、大小儿子儿媳双双团灭以及续命宝塔被焚这么一系列事件之后,早该死了。别说何鼎坤本就快要嗝屁,就算正常人经历这么多也要一命呜呼。除非……何鼎坤还有后手,例如法器或者类似东坡村八角楼那种续命类风水局。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命再硬的人也有承受极限,何鼎坤这明显超了极限。草!搞了大半天,出山后碰到的第一个敌人都还没解决。真恶心。不过也无所谓了,姓何的就算不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死了呢,早点死还能少遭罪,真要活过来,搞不好还得坐牢。好吧,考虑到何鼎坤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坐牢是不可能坐牢了。所以,还是早点死吧。先办正事儿,要是等正事儿办完,姓何的还没死,到时候再亲手送老家伙一程。韩景阳离开警局,上车,对施小雅道:“去金鼎壹号。”
“实地考察?”
“对。”
“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
“真的不用?”
“不用。”
韩景阳上次在金鼎壹号看到过那栋别墅,但没进去,就在门口看了看。但记忆深刻。到现在,他都记得那一张狰狞的鬼脸,以及血焰四起黑云滔天的气场。很恐怖。不过他不怕。有朝天观跟着,至少有自保之力,何况他还戴着好几件防护类道具和武器,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如果这样都没胆子进场,还是早点改行比较好。金鼎壹号别墅小区。22号别墅。门口。韩景阳、施小雅、刘静三人站在门口,齐齐抬头观望。施小雅和刘静什么都没看到。但韩景阳眼里,那个狰狞的女人面孔比上一次更恐怖。这种恐怖倒不是更狰狞,或者更血腥。相反,更精致,看起来像个正常人,面容、眉眼甚至表情都更真实,上次看到的狰狞感几乎不可见,仿佛一个真正的美女。然而这张精致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就那么明显笑容但眼神冰冷地盯着三人,仿佛高高在上的猎人盯着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韩景阳叹了口气。太踏马渗人了。不管里面有没有危险,看到这东西就实在没有兴趣往里走,就算不会受伤,被这玩意儿冷不丁吓一跳也很不爽,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幸亏没有激活显圣属性。不然施小雅和刘静一定会被吓到跳起来。施小雅听到韩景阳的叹气声,不明所以:“老板,咋了?”
“没咋,进去吧,”韩景阳说着跨过隔离带,拆开封条,用申玉海给的钥匙打开门锁,轻轻拉门。嗯?还拉不动?啥情况?不会有人在里面反锁吧。还是这门朝内开?刘静见状,双手持刀合身用后背猛撞。“咚——”房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韩景阳甚至感受到了门上传来的轻微颤抖感。再看微微打开一线的大门,脸色都黑了。这是房门?这特么是金库大门吧。神经病才会用二十公分厚的不锈钢板做别墅门吧。刘静拉住门把手,双手发力,缓缓把沉重的不锈钢门拉开。嗯?韩景阳再次皱起眉头。这房间里的味道,还挺清新。这不合理。就算有通风设施,这种长时间没人住且有施工工人进场装修过的房子,里面的味道绝对不会好闻。除非有人一直在打扫。可是,这也不合理,真有人打扫卫生,不管是何鼎坤还是警方都不可能没有发现。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韩景阳无视头顶的女人,径直进门。里面看着挺正常,就是一个拆旧房子的施工现场,被砸了一半的墙壁、几乎全部被铲掉的墙皮、被撬起来的地砖、被挖出来的水电线就那么展示在那里,但地面上干干净净不见一点灰尘。窗户上也一样,几乎看不到什么污渍,堪称窗明几净。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一楼的布局也没什么特别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外加两间卧室,都被搬得干干净净,连一件家具都没剩下。韩景阳抬头看了看楼梯。楼梯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身材苗条,一看就是练舞蹈的,身形妩媚且优雅。长发飘飘,遮住几乎所有面容,只露出眉心到鼻尖到下巴的一条细缝儿。从这一道细缝儿中,可以看到惨白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