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沉，已经入了夜。
网上的舆论还在发酵。
于净暖早早睡下。
而于彦刚刚跟他叫来的几个人结束，这是在比赛的休息时间，每天晚上还要按时的回酒店。
他眉眼懒散，带着点颓废，领口蹭了点女生的口红。
懒洋洋的往酒店走。
“就快回去了，有什么好催的。”
手里还拿着手机发语音消息。
周围安静。
这是一条小道，只有路两旁楼房的灯火，还有晕白光芒的路灯照亮。
魔都的繁华程度不亚于京市，夜晚有时候比京市还要更热闹，但这种没有店铺的小街道，从开始往酒店走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其他人。
刚刚发出去语音消息，于彦抬头，就见路的尽头慢慢的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裙子的长发女人。
于彦被冷不丁吓了一跳，低声骂了一句。
而对面的人低着头，距离有些远，让他看不清楚。
他也没纠结这个问题，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低头想要快速走过去。
等两人擦肩而过——
那人停下了。
于彦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对方停下来的一瞬间，他低头看着身上裹得很紧秋季队服外衣。
白天阳光灿烂，所以温度很高，但到了晚上依旧有些寒冷。
他这个年纪的大男人都抵抗不了要拉紧衣服，对方怎么可能穿着那么薄的白裙在街道上随意走动呢？
“所以就给送到警察局来了？”
魔都的公安调配指挥中心。
夜已深，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火腿肠那种喷香吃多了却又觉得有些不喜的味道。
屋内人情绪激动，说着什么遇见鬼怪，那鬼怪一直在那边盯着他，要害他。
情绪激动，前言不搭后语，有些疯魔,拽着人不放，那边商贩没有办法只得顺了他的意思给他送来了警察局。
“最扯的应该是问他为什么非要来警察局，他说一个风水玄学师告诉他遇见这种事情要来找警察，我都给听懵了。”
说话的警察低头吸了一大口泡面，一边含含糊糊的开口，看着那边的接警员。
“身份信息核实了没有？等会儿找人来做个尿检，还有查一查既往的事情——”
“查到了。”
听见这话,几个空余的警察都凑过去看。
“于彦,男,二十岁，魔都人……哦，我说那个队服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个电竞选手，前几天我还到电竞会场调节了一场寻衅滋事的纠纷。”
“哎？这人我有印象啊。”
“什么？”
“之前有个跳楼没了的小姑娘，跟他关系亲密，监控还拍到他几次去了人家小姑娘的房子，虽然没承认，但看情况应该是男女朋友，来做过笔录协助过调查，最后有遗书，加上抑郁症诊断书，现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判定为自杀，就几个月前，你们查查档案——”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那小姑娘真是挺可惜，说是看了网上那些风言风语，最后得了这个病,记得鉴定的时候还说要是早点被发现，也不至于从四楼掉下来就没救了，那姑娘还是个孤儿，命苦啊。”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他刚刚是有提到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吧？总不能是心理阴影到现在才开始？”
“他刚刚还说不是他做的，跟他没关系，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一厢情愿。”
说完这话，以几个警察的敏感很快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那当初这里面的事情还有我们没扒出来的。”
当初这小姑娘跳楼的调查太顺理成章。
走访周围人发现她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前几天刚刚被诊断得了抑郁症，有刚刚写好能确认是本人字迹的遗书，而且之前有过一次未遂，所以判断也很好下。
但现在疑似跟这小姑娘是男女朋友的于彦说的这些话，跟他们感觉的顺理成章不一样。
辅警已经将一份资料调了出来。
证件照上的女子清秀温和，旁边的姓名上写着——许天宁。
“走，”警察放下手中的泡面碗，“跟我进去再问问。”
——
“明明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有什么脸来找我？”
而此刻的于彦依旧前言不搭后语，面色苍白憔悴，看起来神情激动。
“她自己承受不住，难不成还想要找我报仇吗？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他这么说着，紧紧的扒住桌边。
“你冷静一点。”
“于彦，既然跟你没关系，你别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她自己推开窗户跳下阳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来找我？？”
这话落地，忽的周围气氛一顿。
片刻。
“当时你好像从头到尾也就只来到警察局接受过询问吧？当时的记录还在这里——”那警察手中拿着一个本子，此刻正在来回翻阅，“从头到尾最多跟你说的是从四楼坠落，也没跟你明确说是从哪里跳下去的吧？你怎么知道？”
警察抬头，目光直直的看进对方眼中。
这次一眼看见了对方眼底藏着的心虚和慌乱。
本来在极大的惊慌之下，他脑子有些不能思考，但这么一句质问，让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听其他朋友说起过，她是从阳台掉下去的。”
“哦，原来是这样。”
那警察点了点头，没多久站起身跟人一同走出去。
“这小子有问题，藏得挺深。”
几个警察都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类事件的特殊性，在痕检科和法医都确定非谋杀类事件后，本着尊重逝者的心思，只是会对这事情做简单了解，并不会过多的去挖掘这个人过往种种。
所以当时定论下的快，结案也很快，包括还有两人共同的好友帮忙说话处理，说是想让他专心比赛，所有人就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个人的问题。
“这案子我看得再查一查，这次把周围各处的监控都调出来，看看他在当天有没有去过该小区。”
“好。”
“还有，这人看样子至少要待到明天，让他给他在魔都的家里人打个电话。”
办案的警察拿着手机走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来到了监控室。
“他说魔都就一个妹妹，电话打不通，可能是睡了。”
那警察一边查看着监控一边点了点头。
***
而于净暖所居住的酒店内。
任由这些言论发酵，心中总觉得这些言论早晚会过去，而且这事情上又没有她最直接的过错，当时在网络上的发言她还劝过大家要理智，其他的事情需要再公关，但钱钱的事情跟她可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么想着她倒是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半夜被电话铃声吵醒。
今天好像没有月亮。
夜色太暗。
于净暖半眯着眼睛摩挲着将手机拿起来，打开屏幕——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手机屏幕也黑漆漆的一片。
但跟周围的黑沉不一样，她的屏幕还发着电子设备浅淡的光芒。
她还沉浸在睡梦之中有些反应不过来，连续按了几下手机。
坏了？
算了，等明天再说吧。
她才刚打了一个哈欠，还不等将手机放下，手机黑色屏幕光影一闪。
她身子微微僵住，差点将手机给扔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她的手机里好像闪烁过了一只腥红的眼眸，随即又恢复漆黑。
错觉，错觉，肯定是错觉。
此刻她已经清醒了大半，心中却还安慰自己。
等定了定神再仔细看过去。
“咚——”的一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一张蜡白的脸啪的一下出现在屏幕中间。
极深的夜。
极致的白。
腥红的眼眸凸起，紧紧的盯着屏幕外的她。
一声尖叫，手机已经被狠狠拍在了墙面上。
大半夜刚刚睁眼，思维都是迟钝迟缓的，冷不丁看见这么个东西。
于净暖其实已经被吓懵了。
刚刚的一切举动都是她的下意识操作，手指此刻不断的颤抖，整个人踉跄着翻下床,还被被子狠狠的绊了一跤。
“救命……”
她惊惶未定，“救命——”
声音从虚弱逐渐转高，还惊恐的盯着那久久没有熄灭的手机屏幕。
刚刚那一下她用了很大的力道，手机弹到墙面上又重重的摔下来，手机零部件都被摔掉了好几个，但屏幕却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周围一片漆黑,她自己伸手都只能看出一个模糊轮廓。
而房间里面那点手机屏幕昏暗的灯光就格外引人注意。
包括周围沐浴在那浅浅光泽之中物件的阴影变化。
逐渐加深到如浓墨一般深的阴影中慢慢形成一个‘人形’模样。
“你们——”
那语气凉凉的幽幽的。
“一个都跑不了——”
她咻咻咻低声笑着，猛地抬头，在黯淡光芒之中的那张脸不是钱钱又是谁？
“不，不要过来，跟我没有关系啊，都是那个男人，要不是那个男人——”
鬼怪已经扑过来。
哗啦的一声声响。
她的头撞到酒店开着的窗户上，因为前面太黑，她看不清道路，加上被‘人’追着，惊慌失措，等到身子腾空开始落下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酒店不高，落下后也很很快被酒店巡逻的人员发现，但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此刻于净暖只觉得自己浑身动弹不得，腰间剧痛。
“女士？！”
“这位女士，您还好吗？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于净暖的脖子也移动不了，只能直直的看着天空，在她摔下来的地方有个人影探着脑袋往下看着，没多久终于消散了痕迹。
***
第二天一大早。
云宝就指挥着黎昱枫抱着她找了附近的小公园。
手中碎成几段的墨玉翡翠阴文印被小团子用小布妥善包好,在山水秀丽，缓解阴气的地方埋了下去。
她之前所说要有所转机，就让于彦往警察局跑，可并不是心里想着保护于彦，让他免受伤害。
从头到尾，她说的拥有最后一次转机的都是于彦曾经的那个前女朋友。
这种怨魂要报了因果，削了怨气才能了结。
但有一点云宝在看了于彦的面相之后有些担心，他的夫妻宫横断低陷，笼着青黑，不仅仅是之前的另一半已经出了事情，栽在了别人的话语之下，那青黑之中的一点隐隐的血红，也证明对方含冤未报。
只是由她了结因果，而非让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去结束这些猜测和恶意，她怕对方有一定几率会变成她不得不驱除的厉鬼。
小团子最后将土掩盖好，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块漂亮的糖果，轻轻的放在了这个小土包前。
人世间不仅只有冷漠，也有温柔。
-
“好了？”
黎文霍就站在不远处的小青石板路上。
见云宝走回来，伸手将自家短胳膊短腿的小崽抱起来。
云宝点了点头。
“好了。”
这光头小崽满脸严肃，看着自家脆弱哥哥。
人真脆弱。
哥哥更脆弱。
小团子眼底充满了——‘怜惜’。
“哥哥我们准备回家吧。”
小奶音糯糯，手软乎乎的搭过来抱过来也很可爱。
就是这语气说话时候的眼神让黎文霍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
等两人离开后，那个小小的土包上面出现了一个低着头的虚影。
她似乎停顿了很久。
之后又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地面上的那块糖果。
***
这一夜注定不怎么平静。
‘啥玩意？？怎么就去警察局了？自己去的还是被抓进去的？’
‘彦哥应该没什么事吧？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要是自己进去的，你们还记得盟神妹妹之前说有什么问题就去找警察叔叔吗？之前一次次那么神，说什么中什么，这次总不会也是吧？’
‘说真的，这种事情是不是人设啊？之前不就一直听说盟神家里很有钱吗？人家说不定有权有势，有什么渠道能知道这些事情呢。’
‘给妹妹造人设啊？你说人家有渠道了解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这点我觉得说的有道理，但问题是给妹妹造人设有什么用？？妹妹才五六岁,咋地？要热度出道吗？’
——
这才春季赛小组赛结束的第三天，网上就吵闹成一片。
从昨天开始接连爆料出于净暖整日勾引别人，做小三还打压同平台主播，引导粉丝网暴开始，到今天于净暖坠楼、于彦进警察局。
这瓜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
只是现在于彦人还没从警局里出来，新的消息又传出来。
这次更劲爆了。
于彦在外面找小姐,还艹粉。
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这次警察局的意外爆出来的。
尚峰战队虽然比不过京市的神圣俱乐部，但在魔都也是老牌战队，代言和日常活动也不少，在这些活动之中，于彦认识了不少女孩子，并跟其中两个他的狂热粉丝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
还以自己是公众人物，平时主要的精力要放在比赛上，虽然他不觉得谈恋爱会影响到比赛，电子竞技本来就有输有赢，但网上的舆论在意，不仅仅他会被骂，还会连带着‘女朋友’被骂。
他藏的好，加上这借口找的好，弄得这两个‘女朋友’对他死心塌地，也就是这次他进了警察局的消息让这两人担心，自觉自己是对方的‘女友’，悄悄跑到警局这边打算给他发消息等他出来，好巧不巧的这两人撞上了,一对话，彻底漏了陷。
这发展真是让所有人都猜想不到。
——
“这俩人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今天ss战队的成员也没有外出活动,集体留在酒店吃瓜。
看着一个接一个爆出来的大料，已经不仅仅是电竞圈的人在观望了，这样的事迹不管他是在警局做什么，都直接出圈了。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迷幻了。
再加上还有个看风水玄学的小奶团，一时之间也引起不少人注意。
云宝刚刚跟自家亲哥回来。
虽然警局那边还没给说明，但她本来就是要解决自家堂哥的问题，现在问题解决了，也差不多该要回京市去了。
黎文霍已经让人订了机票，明天早上就回京市。
而才跟自家小堂妹相处了没几天的黎蒙还相当的舍不得，手中拿着手机，还忍不住的感叹。
“尚峰战队这可不就是一队人都倒了血霉吗？看这样子估计早就开始了，这次成绩好不管易好一点了，就开始连续塌房，一个箫达被禁赛了还能凑活着上替补，于彦这人出问题，那尚峰战队基本上是没了。”
“还没塌完呢。”
云宝坐在一边，听见这话，抬手撑着自己的小脸颊，认认真真的开口。
“平时坏事做的太多，事情做的太绝，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遭报应。”
“这还没塌完？他还有什么好塌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之前那个阴文印物妖，也是对方的女朋友，显然连命都没了。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黎蒙感叹着，继续看着手机。
——
也就是这个时候，对于云宝的很多质疑也都冒出来。
说是对方早早的就有了了解，就是来耍威风，来打脸一些人给自己提升知名度，这次之后，黎蒙背后的势力恐怕就要做文章了。
而之前还很喜欢于净暖的一个大粉头对此也深以为然。
这是个圈内有名的小富婆，在魔都有着好几套房子，家境很好。
平素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也打游戏，于净暖长得好，她跟于净暖的关系就不错，曾经好几次都在于净暖直播间的榜一，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女孩子才更懂得欣赏女孩子的美。
而之前云宝被于净暖一晃而过的画面其实也有不少人试图剪辑出来，只是不管怎么样都发不出来，而且很快连回放都放不出来了。
平台方看起来也终于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之前一直装死不说话，现在倒是连续发了几条消息谴责网络暴力，说是会对旗下艺人严格审核。
让许多还坚挺着于净暖不过是有点渣，有些男人还更渣呢，她根本也没想网络暴力别人说法的粉丝很是不满。
于是都跑到这小富婆微博下面控诉咒骂来挑火。
小富婆是有钱又不是脑子有病，既然于净暖被爆出来这么多事情，而且也没办法反驳，连平时最护着于净暖的公司也出声谴责于净暖，这事情实锤，再护着可就真是脑残了。
但她同样也不觉得云宝是个什么好的单纯的。
小孩子不会说谎这话才是骗人的呢。
别看有些小孩才五六岁，这熊起来，说起谎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这话八成是得了什么消息，大人教着说出来的。
背后有什么利益牵扯她不太清楚，但看管了这圈子里面的一些事情，于净暖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一点她是相信的。
“卧槽，玉姐，这群人脑子有病吧？还跑过来拱火呢，她们是脑残就觉得别人都是脑残啊？于净暖都被锤的多死了，怎么还有给她说话的呢。”
小富婆的屋子内，她的助理就坐在她身边捏着手机看着小富婆微博下面的种种评论，心中简直莫名其妙。
“于净暖这是怎么提纯的粉丝，一个两个都疯魔了？”
“管他们做什么？让他们闹去，被于净暖惹了的那人也是挺好笑的，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爆出来，干净利落的不好吗？还非要搞什么风水玄学，这不就是给人留把柄骂吗？这个时代了，谁听这一套啊。”
“也是。”
小助理点了点头。
“都给扣上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了。”
“我最讨厌用这种东西骗人的家伙了。”
小富婆手中捏着一只口红，另一只手拿着镜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哎，玉姐，盟神那边发消息了。”
小富婆正抿着唇上的口红，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声。
“发了什么？”
“要是不信可以来算，不整管不滤镜照片可看面相，发字述梦看字解，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名额有限，优惠价八八八元一个。”
小助理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发出来的消息，一边念出来，只觉得对方有毛病极了。
迎难而上了不说，还八八八元一个？
“什么东西这么贵啊，天桥上算命的老瞎子都不敢张口就跟我要八八八。”
小助理就差呸一口在手机屏幕上。
谁做这个冤大头啊？
小富婆扬了扬眉梢，也拿起手机找到黎蒙发出来的消息看过去。
果不其然，下面的评论区，不管是相信的还是不相信的都是骂声一片。
毕竟也没人轻易张口说解个字看个面相就要八八八的，就算是家里富裕的也没有这八八八说扔就扔的道理。
离谱。
小富婆第一次看见这消息也是这么个感觉。
不过这下面一群艾特她的，还有她评论区里面挑火的那些。
虽然对于净暖的事情并不想掺和，但对方这么肯定，让她对这所谓的八八八一位的解字看卦服务产生了点兴趣。
***
忽略掉那些私信冒出来非要免费解字算卦的满是恶意的家伙。
黎蒙看着手机上发出去的消息。
“怎么不见个真心实意的来啊。”
别人不知道小奶团的厉害，他们可知道，而且到现在想起来还有震惊到天灵盖的感觉。
刚刚有人骂的太过分，ss战队众人气的忍不住用小号下场跟这些人互怼，直到点开一人的自拍照。
云宝正好看了一眼，又看着自家哥哥的队友被气的快要背过去，想了想安慰了一句，对方财运低落，可能要被骗，金额也不小。
再刷新，就见对方的主页发了求助信息。
刷单被骗，又因为刷单这行为本就不合法合规，最后很可能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亏上几千块钱。
众人这个时候才震惊的意识到——他们总觉得看命算卦相面是要面对面有仪式感的来，但实际上隔着一块屏幕并不能挡住他们妹妹的神奇，该看的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才商量着，干脆也找个人给震撼一下。
而小奶团子觉得这也是一种广告形式，就欣然给了一个名额。
此刻小奶崽正软乎乎的扒在自己哥哥的胳膊上，看着黎蒙的手机。
黎家那边开始工作，关于辱骂质疑他们小公主的言论在飞快消失，那些无端的猜测联想也已经发不出去。
也就这个时候，黎蒙私信再次一响，对面直接发过来了一个八八八的红包。
再一看人，不就是之前跟于净暖关系还挺不错的魔都小富婆嘛？
来认真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黎蒙利落的收了钱，反手添了点零头给自家妹妹转过去。
魔都小富婆：‘解字是给一个字就可以了吗？’
显然对方并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脸。
黎蒙看向云宝。
小奶团子点了点头。
-
“一个字就八八八有点太坑了吧？”
坐在沙发上，小助理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操作，这钱花出去，小富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真是离了大谱才决定来见识见识这所谓的风水玄学。
魔都最繁华的医院。
小富婆手中拿着之前医生开出来的报告单。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女人，当然了，她的实际年龄并非只有三十多岁，因为职业的关系保养的相当不错而显得很是年轻。
大概是因为没有睡好的关系，此刻显得有些困倦，她伸手将自己额前的微卷的碎发并到耳后，笑管很是温和,也探着头去看小富婆手中的检查表。
“怎么突然想起来带我过来体检啊？”
体检单上的项目基本已经做完，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主要是几项需要时间等待结果的检查还没出来，其中就包括血常规检查。
要是有血液病的话，在血常规检查之中就能看出端倪。
其实等她打完电话，预约上体检之后又有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毕竟这种事情，尤其是这么个小朋友说什么风水玄学，要是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这就是瞎扯淡。
只不过因为对方说的是她的长辈,而当时巧合的是她刚刚想到自己的母亲,才有些慌乱了。
但都已经预约好了，加上母亲的确已经长时间的忙碌没有好好体检过，心慌之后冷静下来倒也没再取消。
“你昨天是不是又在舞房待到很晚才回来？”
小富婆看了一眼自家母亲。
身为母亲，她倒更像是被管着的那一个，性格柔软如水，听见这话有点尴尬的笑了一声。
“这不是有个公演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嘛？团里那几个小姑娘跳的实在不像话，自己倒也知道，想着多练练，我就留下了，也就这么几天，诶没什么大事，比之前的时候可轻松多了，只是——”她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脑袋靠在自家女儿的肩头，笑着开口，“玉玉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还没睡醒呢。”
“信了你的鬼话，等让爸爸回来收拾你。”
小富婆身子保持不动，听见这话轻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确定着表格上的项目。
“不过本来我倒真没想着把你叫起来。”
还要等一会儿各种结果才会出来，小富婆想了想，倒将这件事情开玩笑一样的跟她妈妈说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是测出来说我要生病吗？”
“听她那话是八九不离十了，甚至你有什么病都给说出来了，让我带你来医院检查，我这才刚刚脑子清醒了，不过来都来了，顺便检查检查吧，反正我第一次听说什么风水玄学，就离谱。”
“其实也不一定，之前你外公还在的时候，听说就有一个很厉害的风水玄学师跟你爸爸那边有合作，只不过你爸爸不相信这东西，你外公去世之后，那风水玄学师也不登门了，我之前就见过一次两次的，看是看不出来会这些，但听说很准。”
“都是巧合吧？背后肯定有人脉关系，然后加上自己这么一推测，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他们就靠着这吃饭呢，总比我们更能推测一些，不然哪里能有这么玄幻的事情？”
“不过听你刚刚说的那些，你可别跟这小圈子瞎凑热闹，这也太乱了。”
“行行，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从知道他们出了事情就没再跟他们掺和了，就他们那些粉丝现在跳脚，估计一会儿就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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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请第174号打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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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医院报告打印的叫号响起。
小富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号码确认，站起身来。
“妈，你在这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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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检查报告拿到手，小富婆走到妈妈身边，跟她一起回医生的诊室。
走在路上，她就低头去看这些报告。
虽然对很多数值看不懂，但上学的时候还是学过关于血常规的看法，包括血细胞范围的看法，甚至还做过题，虽然大部分都还给了老师，但是比对着后面的数值范围，小富婆还是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白细胞是不是太低了？
数值标红，而且不仅仅是白细胞的数值。
反正肯定是有一定问题的，但其实也跟她母亲最近不好好睡觉不好好吃饭有关系吧？
她心中思考着，莫名染上几分紧张。
等到报告交到医生手中。
医生的眉头紧紧皱起。
“的确是有问题啊——”
这个数值太低了。
“这样吧，其他的先不管，确定一下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