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云宝只不过插手进来,其他的事情跟云宝根本也没关系。
反而根源处处跟他外婆那边息息相关。
云宝听了这话,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什么眼神,怎么搞的我好像第一次会独立思考一样?”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只是从上一次去病房看二婶的时候,你两个舅舅的面相就能看出来是不利于兄弟姐妹的,而且人势利显示,更有踩着贵人步步高升之意。”
黎昱枫抿起唇来。
“当然了,对他们来说是贵人,对被踩的当事人来说,就纯属倒霉催的,你那个表姐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你舅舅家‘无意’送过来玩,结果跟你们玩的很好,外公才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留下了,反正也有点沾亲带故,只是个小孩子。”
虽然小时候的记忆他记得不太清楚,但隐约之中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他们跟真正‘晦气’的人站在一边,还觉得人家神奇小宝贝晦气?
黎昱枫仔细想了想,被自己蠢到了。
云宝也不打扰他,让他自己想去。
小身子爬起来,蹦蹦哒哒的出了门。
准备去摸早上买回来的杏子干吃。
刚到客厅,才蹦跶进门,大大的猫瞳眨巴了眨巴,脚步一下子沉稳下来。
在其他人跟前,她得注意形象。
她出来代表的就是三清道观的牌面!
客厅里,楚梦已经出院,她身边坐着黎亦彬和黎衍。
原本丰腴的妇人在住院期间消瘦了不少,有些心疼的拉着自己大儿子的手,嘴上轻声安慰着什么。
见到小团子蹦蹦哒哒进来,瞬间收敛自己的动作,楚梦的表情也一僵。
只得干巴巴的开口:“睡醒了?喝点水吧。”
黎亦彬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还给云宝倒了水。
小奶团子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点了点头。
喝了两口水,熟练的跑到了自己藏杏子干的地方将自己的杏子干摸出来。
“呦,你这还有存货呢。”
黎亦彬笑呵呵,跟着小团子一起蹲在角落。
跟黎商霖的张扬桀骜不同,褪去了之前的糟心,这人从内而外都是内敛可靠,很是和善的长辈。
“这是云宝给自己买的奖励。”
小奶团子也不怕人,不怕生,嘴里含着杏子干小语调含含糊糊。
“所以是合理合法的。”
还摸了一块放在自己二叔手里。
眨巴着自己漆黑大眼。
“二叔知道了吧!”
看着手心的杏子干,好一个合理合法。
黎亦彬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楚梦唇角忍不住弯了一瞬,又好似有些丢人一样的让她给压回来。
再看看自家儿子,在小团子出现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写满了自闭的黎衍抬了头,目光追着她跑。
在看见她做的一系列事情之后,眼底也不由自主流露出温和。
跟黎亦彬说的一样,这一次并不需要楚思怡。
再想着楚思怡在自己病房里偶尔冒出来的‘不经意’抱怨。
话里话外都是因为云宝不喜欢她,所以黎外公直接不让她进黎家大门了,而且还不让她帮着黎衍治疗。
之前总觉得心中烦躁,光想发脾气,她也不会去细想。
现在想一想,倒是不用比较好。
而且小奶团子很公平。
见者有份。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将自己最喜欢的杏子干分到楚梦手中。
楚梦面上绷着,有些尴尬,还想着这小崽倒是不错,不记仇。
就见她歪着脑袋,脸上一派无辜:“二婶婶,你脑子里面的水控干净了吗?”
楚梦:……
“断头佛戴久了会产生一定影响,心情暴躁,负面情绪爆棚,要慢慢的消除才行。”
然后小团子双手叉腰。
“下次得听话才行,就你们一家不听话。”
不等楚梦开口,门外传来吵闹声。
门不断的被拍着,声音暴躁烦闷。
“楚梦!楚梦你给我出来!”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伯伯,伯伯,你别急,姑姑今天才出院,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几个意思?!”
管家外公皱着眉头进来。
“楚家那几个人。”
“他们又闹什么?”
黎亦彬皱起眉头。
楚梦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可能是因为我把老二的职位给撸了,才跑来找我。”
黎亦彬:……
妻子家着几个弟弟最好面子,楚家公司其实早十年前就有了危机,苟延残喘。
现在楚家生活还没什么太大改变也就是因为妻子开的公司,他们在里面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参股,但也都沾了光,做了高管,平时也颇沾沾自得,拿着高额的薪酬,还觉得家里有个公司,自己比其他高管要强。
你这么说把人撸了就把人撸了,以他们的性子,不来闹腾才怪呢。
“我跟你去看看。”
黎亦彬站起身来。
黎衍紧跟着起身,黎昱枫也从楼上冒头。
-
虽然是高档别墅小区,周围也知道这是黎家,但也不妨多有看热闹的。
楚家以前家境好的时候,靠着公司的收益,也在这小区偏远的地方买了一栋房子,倒不会被人拦着不能进小区。
门口站着四个人。
是楚梦的二弟危敬安他妻子宋玥,带着他们刚上高二的儿子危卓均,身边还跟着个一脸担忧的楚思怡。
“楚梦呢?我可知道你出院来这边了,你可别觉得这样就能躲开我!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了!”
危敬安是标准的刻薄相,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地痞流氓。
“怎么回事啊?”
不远处院子里,正搭理自家菜园的老先生往这边看了一眼。
周围的门户基本都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眼看着楚梦还没出来,危敬安张口就来。
“我那个姐姐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说好的请我当高管,用我们公司的技术,结果现在呢?就因为孩子犯的一点小错,直接就把我这个高管给撸了!”
他说的脖子都气红了。
“还号称什么产业要转型,产业要转型用不着我了就把我给丢了是不是?还是亲戚呢,有这么过河拆桥的吗?”
能住得起这地段的这屋子的家中多少都有产业,兄弟姐妹也不少,要不尔虞我诈,要不互帮互助,楚家产业不大,但听着好像一直都互帮互助着来,现在这么一听。
“孩子犯了错?孩子犯了什么错呀?这牵连到大人好像的确不太好。”
“可不是,孩子犯了错再教育嘛,兄弟姐妹之间闹什么伤和气。”
“呦,本来还以为这黎家老二媳妇是个厚道的,还帮衬着家里,现在这一看,怎么还从家里吸血呢?”
用了人家的技术这么多年,产业转型就转型吧,人家也劳苦功高这么久,说辞退就把人家辞退算什么?
毕竟谁都知道现在楚家的情况,说的好听点,公司有点落败,难听点就是完全靠这姑娘养着。
这不是断人命脉吗?
周围人多数抱着这样的心理。
危敬安倒不觉得羞愧。
见周围人纷纷应和他,还有些洋洋得意,越发觉得是楚梦做错了事。
等到时候楚梦好好给他认个错,把他请回去,这事情之后她也应该要知道到底谁才是她亲人,得把黎亦彬手里的股份给要回来了,让他和三弟入股。
黎衍学习成绩那么好,到时候出去自己创业就行了,黎昱枫还小,等大点了跟着他哥干就得了,加上有黎家护着,怎么也不会差了,黎家还能看上楚梦那小公司了?
他儿子成绩不怎么好,就指望着这公司了,以后直接跟楚家产业合并,他儿子继承,到时候也好给她找侄媳妇不是?
等逢年过节到祖上祭拜,她楚梦也是给楚家尽过孝的,到时候族谱上都能给她留名呢!
心中算盘打得可响,其实打从几年前一开始他就打着这样的心思。
楚梦的公司是在还没嫁给黎亦彬的时候就有小规模了,那时候楚梦可还是楚家人,那这产业自然是楚家的,现在她嫁出去了,不是自家人了,怎么不得帮衬着她唯一的侄子?
不然小心楚家可不认她这个闺女。
“可不是嘛,而且小孩子犯的错,还努力去弥补了,我们大人也不知道,她自己不是也没看出来——”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咱也有一说一,我们家小孩摔了她的佛,给她联系了最好的修玉师傅来修,花了不知道多少钱,没敢告诉她,是,这我们有不对的地方,但等说开了,这佛多少钱,你想要赔偿咱该赔的赔,也不用在这里用产业转型直接把我们家用完就丢恶心我们吧?”
好像是没错。
对比用完了楚家的公司就丢的行为,这个摔了人家的佛好像就是借题发挥。
“我之前看着是个厚道的闺女,怎么也这样呢?”
还有听见这出戏特别跑来看的一些富家子弟,一听这话也无比赞同。
“可不是,家里的产业就不该给姐姐妹妹,你看尊敬她了,她又开始给你搞这一套了,古时候重男轻女那都是身体素质和行为品德综合发展出来的,现在搞什么尊重女性,矫枉过正,弄得我那妹妹还想跟我争呢。”
“哎兄弟,这我不也是没想到嘛,更扯的是你知道她弄了个什么吗?黎家那唯一的姑娘不是从道观回来?弄得他们家神神叨叨的,前段时间她出了意外从电梯里摔下去,以那小姑娘的话来说,就是因为我家小孩没告诉她摔了佛的事,还让她带着出门。”
“都什么社会了,还搞这搞那的呢。”
那纨绔子弟当真觉得自己跟楚家人有共同语言,立马回应到。
倒是不远处院子里的老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
黎家唯一的小姐,神神叨叨从道观回来——
他怎么隐约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小家伙的名号?
危卓均也适时的垂下脑袋:“我跟姑姑道歉还不行吗?听说那佛挺贵的,我平时也没多少零花钱,心里慌,也怕挨打,这才没敢说——”
眼看着周围人都倒向自己,危敬安正有些洋洋得意,觉得今天肯定能将楚梦的公司要过来。
“危敬安,你在这里胡扯八道些什么呢!”
楚梦只听了个结尾。
一瞬间只觉得他们比那断头佛还要上头。
“我这不是来讨理吗?我哪句说错了?怕我让楚家祖宗知道你就是个忘祖的人?姐姐,我可告诉你,靠着楚家起家,不让我们占股份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要过河拆桥,之前就一点投资失败就好像要了你的命一样,你自己不也投资失败过,咱一家人总不能这么双标吧?”
“没有谁正常投资失败还要做假账掩盖的!”
“就那一点小钱,不是很快就能补上了?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让财务的大家伙加班加点再做一遍?”
楚梦简直被他气得头发晕,伸手指着门外,“现在是给你们留面子,给我滚,别等我跟你们撕破脸皮。”
“哎呦,还给我们留面子?那我可跟你不客气了,今天这公司的股份,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不然我来的时候妈可放话了,我们老楚家可没你这闺女!”
“姑姑,我给你道歉,是,是我不对,但你这后面也就太过分了,咱亲戚一场,不能走那过河拆桥的路吧?”
“姑姑,伯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消消气,消消气。”
楚思怡还在那边担忧的开口劝着。
“但不管怎么说,这封建迷信可不能相信。”
“大家伙都做个见证哈,我要的呢,也不多,这么些年来,楚梦也算是靠着楚家的支持公司才有了今天这个规模,就看着你是姐姐,我们两个弟弟尊敬你才一直不好意思张口,你今天既然弄到这个份上,不说别的,也不全要你,但这股份,我们三家必须平分!”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你不信。”
黎亦彬纯属听笑话一样的听着,又看了一眼那共情了的纨绔子弟。
那纨绔子弟不怕楚梦,但真对上黎家人,就算再怎么荒黎也不敢惹,只得讪讪笑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楚梦只觉得自己气的发抖,“那好,我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要跟我来分股份?老三我怎么没辞退光辞退你?本来想着到底是楚家人,以后私下整改就行,你非要弄到明面上来!”
危敬安的表情一愣,本沾沾自喜的表情还没转变过来。
楚思怡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楚梦自小自强自立,看见跟她小时候同样优秀的楚思怡很有共情,总会多照顾她一些,所以楚思怡在楚梦那边说话向来很有用,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眼神看的楚思怡心中发憷。
而小奶团子听听了几句外面争吵冒头,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
危敬安一下子转移了火力。
“就是这个小女孩!嘴上乱说话,黎家这么大的门楣,怎么还有这样的孩子呢?”
不少人看向被他指着的小姑娘。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锃光瓦亮的,,一双清透猫瞳,粉色的唇如同花瓣,精致可爱。
但能在这这里居住的也非富即贵。
有几个看热闹的看着云宝眼熟,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下——
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小云宝。
小奶团子被指着鼻子骂,倒沉稳极了,收拢着小手手。
黎衍一个侧步挡在小奶团子跟前。
抬眼,眼底漆黑一片。
“二舅,你有点过分了。”
他话说的很慢,明显是生气。
而那小奶音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
“动歪心思不长久。”
哥哥们都是脆弱的。
小奶团子想着揪了揪他的衣服。
脆弱哥哥到云宝身后去!
云宝,可靠!
“你要是不相信,我给你算呀。”
云宝轻轻一扬自己的小下巴,又看向正跟阿姨说着些什么的楚梦。
“二婶,我给这叔叔算一卦,这个时间有什么东西,你自己去拿就好。”
不仅不反驳,还打算给他算一卦。
有人没见识过这事,不由有些发懵。
但听过这事的人猛地回想起来,家里好像有人去参加过管家的宴会,听说黎家也有人去了,说黎家的小姑娘在风水玄学上很有造诣。
而黎家只有这一个小姑娘。
背后可不仅仅站着黎家,还加上一个管家呢!
一下子回想起这事情来,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那纨绔子弟家的老爷子也匆匆赶到,他与管老爷子是故交,当时正好在场看了全套,一看那个锃光瓦亮的,,再听那不孝孙儿嘴上还念叨:“神神叨叨的这还有人相信啊?”
下颌绷紧,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
“给大师道歉,跟老子回家!”
那人被打懵了,就听见这一句。
所有人眼看那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对那一团奶气的小不点脱帽示意。
“家中儿孙不懂事,小大师不要介意,待我回去自会好好教育。”
这外公慈眉善目,优雅温和,只一眼就看出来是有福的人。
“没事没事,”她奶声奶气的摆摆手,“外公你坚持你心里的想法就好,后头还有大福气呢。”
见那老爷子都这么开口,周围人也不敢多嘴了。
而危敬安更一下懵住,不明白那位老爷子为什么要管云宝叫大师,看着楚梦转身往屋内走,心里打鼓“你别走,你留个小姑娘糊弄谁呢!”
而小团子已经将他的脸仔细打量过一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幼年成绩就不好,弟弟也扶不上墙,家脉眼看着要断在你俩手里,却不料有个姐姐争气,给她入了族谱稳住她并一直想着要吸血。”
“放屁,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在你嘴里那当然向着你——”
小团子可还没说完。
“富余起来之后你就开始动歪心思,只能观你面相,看得出你在公司不知道做了什么心虚事,心里还想着分的股份掩盖,而且我二婶可不仅仅这一个侄子,你小时候有个白月光,自从富裕起来之后,就将人养在外面,现在应该还有一个儿子一个闺女,今年应该七岁八岁,刚上小学。”
本来前面危敬安还冷笑着听着,结果小姑娘话音一转,这话出口,危敬安瞪大了眼睛。
就连他妈都还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两个孩子。
虽然他现在在努力给危卓均谋利,但要是这儿子实在烂泥扶不上墙,他还有后手。
但此刻他活像是见了鬼,紧紧盯着云宝,面露苍白努力不显露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你说个字来,我听听。”
周围人都盯着看,危敬安被冷不丁打的有些发懵,只得懵懵吐字。
“粉。”
“米为饭,分米乃夫妻即将分居,分下有刀,到时候还会动武,乃夫妻分兆,且红粉知己,夫妻分而红粉不成见知己,不正是你那白月光?刀上有八,到时候会在附近的八鼎良庭闹上一场,不知道你给白月光安排的房子是不是就在八鼎良庭?”
软软的小奶音。
让人五雷轰顶。
全对!
周围人虽然不知道对错,但看危敬安怔愣着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心中就知八九不离十,也跟着震惊的合不拢嘴。
“当然了,见你两眉间青黑又泛红,主哭泣,主搬弄是非,主口舌,不好的你占了个全,财运两丢之相,倒霉的还在后面呢,你以为丢了这工作就是最糟糕的了?你这面相分明原本的就保不住。”
小奶团子两手叉腰,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
“你想要现在说现在看那就给你看,给你说!”
楚梦已经从屋内出来,刷的一下将手里的文件扔在危敬安的跟前。
“为什么产业转型?楚家场子工程原料造假,这是检测报告单!这是我们重新返工赔偿耗费的资金!口碑都要给你做坏了,不合格的材料,自己胃口大,还在那边吃回扣,还觉得自己很占理,辞退你是给彼此面子,还来要股份?本想着将这事情压下去,整治一番给家里的厂子留点活路,是你非要说清楚,那咱们就说清楚!你怎么这么能啊?!”
这一下,危敬安洋洋得意的一张脸全都白了。
他做的这么隐蔽,这几年根本就不会出问题——到时候出了质量问题他都卖了手里的股份逍遥自在了,也不关她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真的吗?”
楚思怡不知道这事情,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之前说的信誓旦旦,是姑姑对不起他们两家的伯伯。
“而且伯伯,你真的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住在八鼎良庭吗?”
“爸,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还有两个孩子,什么白月光?”
楚梦好一通脾气发出来爽快了,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扭头看向了自家俩儿子,有些不明所以的懵懵开口。
“啥两孩子?”
“云宝说舅舅在外面养了白月光,还生了一男一女,就住在八鼎良庭。”
黎昱枫虽然刚才没有插嘴的余地,但此刻仗着自己的大嗓门,脱颖而出。
“真假的??”
楚梦也惊呆了。
完了。
彻底完了。
危敬安看着扔到自己跟前的质量检测报告,还有他跟楚家公司高管那几日喝酒商量回扣的照片。
加上有着他调整配方规格的一些指令。
这一下已经将他锤的死死的了。
更别说八鼎良庭——
的确,之前他一直觉得以前跟白月光约会的地方有些远,八鼎良庭才刚开卖没多久他就偷偷买了一套,已经让人住进去了。
要是私下里敲打,虽然兄弟姐妹面子上会不好看,但也总比让所有人知道,楚家的生意彻底不能做了强。
在这看热闹的还有楚家的客户,眼看着那客户的眼神微妙起来,危敬安越发的心慌。
“你这是在诽谤!你胡说八道,我爸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孩子!”
最先不能接受的是危卓均。
从小到大,作为楚家唯一的继承人,被父母外公奶奶捧着,现在告诉他,他其实还有个私生子弟弟?
这怎么可能让人接受?!
他冲过来,想要将‘胡说八道’的小奶团子揪起来。
“你敢!”
楚梦一把将身边的小奶团子抱起来,即便消瘦了不少,但她基础在那里,这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侄子,她还是能够一脚踹出去的。
她可算是看清楚了老二的这些猫腻。
所有好听的话只不过是因为她能够给他更多的利益。
除去这一层,什么都不是!
至于给他们留面子?
他们既然算计了这种事情,就别想着里子面子的!
她楚梦创业到现在,什么困难都摸爬滚打过来了,还在乎这些?
不过还不等危卓均冲过来碰到她们。
一个漆黑的影子快速的从空中划过,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
危卓均惨叫一声,直接被砸倒在地。
是个黑色书包。
站在门外的少年慢腾腾的进门。
如雪般白的手探出,抓住包带,手背随着用力绷起血管和手筋来,光看这双手,都觉得一切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少年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刚砸完了人,他却很淡定,漂亮的狐狸眸懒洋洋的耷拉着,浓密的长睫毛半掩住清透瞳仁,绯红唇瓣也懒懒的连个弧度都不乐意扯出来。
清冷缱眷而又出奇的艳丽,像是冰雪之中盛放的艳丽花朵,带着阴郁与靡艳的叛逆。
书包流畅的又背在了背上,他轻侧头,声音听着也柔艳懒散,没喝酒却让人感觉似醉非醉:“…这是怎么了?闹事?”
被二婶捞起抱在怀里的‘小颜狗’睁大了眼睛。
大美人!
从骨相到皮囊——皆是一个艳字。
大大大大美人!!
黎亦彬愣了一瞬:“文钰?你这周怎么回来了?”
少年嗓音低婉,略有疑问:“黎文霍没说我这周回来?”
“没……”
毕竟高中没有双休,高中放假只有周六下午才能回家,周天晚上就要返校自习。
黎文钰扯了下唇角。
“文钰哥!”
本就不知道该要怎么收场的楚思怡一看见黎文钰,连忙叫人示意他停手。
又见他跟云宝对视一眼,随即似乎不感兴趣的别开视线。
心中轻轻一跳。
少年身上懒洋洋的媚,还带着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慵懒。八壹中文網
那张脸白的像是开了美颜特效。
话也懒得只慢悠悠的说,轻笑之中性感沙哑,唇红的艳丽。
开口却半点不客气。
“没事可以滚了。”
他不在乎楚家这些事。
他只觉得自己差不多才整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假期不应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妖娆的狐狸眼之中谁都没有,冷然阴郁又叛逆。
知道黎文钰天生性子冷,脾气差不好相处。
楚思怡连忙过去扶人。
想着今天这一切,她抿紧了红唇瞪着云宝。
小奶团子一本正经的搓搓手。
文钰?
黎文钰?
她二哥?
“二哥,抱!”
一片混乱中。
小崽子伸出了手,大大的猫瞳亮晶晶。
大美人抱抱!
黎文钰瞬间转头,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崽,见她目光黏在他脸上。
妖媚的狐狸眼半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的确没伸手。
楚思怡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不满:“你真看见了你就敢这么造谣?把别人弄得不高兴,你就高兴了是不是?云宝妹妹,你怎么能这样?”
她今天穿着白色羊绒毛衣。
领口是精致的蕾丝翻花,随着她刚刚弯腰扶人的动作,隐约有闪光在其中若隐若现。
到底更亲妈妈一些。
长相偏阴柔的少年耷拉着狐狸眼,仔细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楚思怡向来擅长给别人展示自己‘好’的一面。
侧脸白皙,隐约藏着些愤怒,漂亮的唇抿着,清纯不屈。
“文钰哥,其他人都开始因为云宝妹妹相信封建迷信了,你总该知道这是不对的吧?现在还小,还能纠正,等长大了别人可怎么看黎家?”
“你所谓的亲眼看见和我能看见的是一样的。”
小奶团子没得到抱抱,小脸鼓了鼓,听见这话,扭头看向楚思怡。
“你用眼睛看,我同样用眼睛看,对我来说,这就像你们看见某些事情一样,一个人骨相面相反应出来的事情是不会骗人的。”
而下一秒,小奶崽被人接了过去。
都不等小奶崽有脾气。
他身上有股冷清又柔媚的香,就像狐狸精一样,勾的小奶团子两只小手吧唧就捧住了他那张懒散漂亮的脸。
大美人!
黎文钰看着苍白瘦弱,但力气一点都不小,单肩背着包,还一只手托着这软乎乎的小奶崽。
一股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水果酸甜清香的味道。
少年咬字总不紧不慢而清晰,尾音撩人。
“云宝——”
小奶崽猫瞳眨巴着:“二哥!”
黎文钰笑了。
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小奶崽的小脸。
“坏宝宝。”
云宝:???
黎文钰抱着崽半弯腰。
这人实在是柔美又狂气,完全懒得在乎其他人感受。
白皙的指尖还带着他身上的香,单手将还没缓过神来的危卓均按得一个踉跄,又扯开了楚思怡毛衣领口上唯一一颗扣子。
漂亮的宝石吊坠被他捏在手中。
白金做底,中间是一颗大大的无油蓝宝石,火彩艳艳,切割成了月亮的形状,周围错落的排布了星辰,每一粒星辰都是用浅色的宝石点缀成,光是凑齐这么多特殊颜色的宝石就已经很困难了,整个吊坠出来的效果漂亮的不可思议。
“…哪来的?”
黎文钰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