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帆影正相亲相爱。看的满眼嫉妒。
大房大夫人多年未有身孕。于是黎大一房一房的往庄园里纳妾。黎大嫡妻秦氏把持全庄园,阻拦不住黎大纳妾,却无论如何不会让小妾生下庶子庶女。一直到云宝周岁后,大房正房才生下来了女配。后来又生下了嫡子大傻。如今大傻正在国子监读书。黎大在大傻身上倾注所有,对女配鲜少关切。
哪里像黎帆影,会这般疼爱自己的嫡女!若她是黎帆影家的女儿该多好!
黎大也在打量,老二实在疼女儿疼的没边了。女儿迟早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能联姻门好亲家为自己助力就够了,何必要宠成这样?宠也有宠的好,比如自家夫人就可以在大房嫡女的婚嫁上插上一手了。
“让大伯见笑了,”云宝展颜一笑,“我就是昏睡太久醒来想外公的紧。不知这次大伯进京述职可顺利?评定如何啊?”
上一次,黎大把自己贪污受贿的事瞒的紧紧的,一直到他们搬入庄园中也从不透露半分。直到后来有原告不远千里,到京城巧登闻鼓鸣冤,才终于瞒不下去了。
而那时黎大已经牢牢与外公绑在一起。外公用世袭的爵位保下了大房的女眷,那世袭的爵位是圣上越过大房赐给的军功显赫的外公,从此便失了圣心。想来那时圣上也会揣测,外公是否也有贪污贿赂不臣之心。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瞒得住!
黎大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尚可,尚可。”
黎帆影以为自家大哥是不喜小辈插嘴长辈之事,于是解释道:“大哥莫怪,夏枝枝也是关心你。大哥放心,只要评定尚可,京中必有兄长一席官职。”
“外公,我不是胡乱说的,”云宝轻轻拉了拉黎帆影的袖子,“大伯不是在嘛。去年大旱,重华老家是是那里人。前几日有老家人托重华打听我们庄园上还收不收奴仆,说大旱,他们活不下去了。外公,我想着合适的话,便收了他们的卖身契。左右我们庄园上事情多,也可以多收一些杂役。”
重华家并不是,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外公更相信自己所说罢了。
黎帆影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兄长,旱灾的事圣上早已派下赈灾粮了,那笔款子户部核算过许多遍,绝对够赈灾所用的了。怎的还有人饿到卖身为奴?“”
黎大咬牙暗恨,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现在揭开,一旦揭开,依照黎帆影的脾气,现在一定会将此事禀奏上去。要揭穿也应该是待他们大房深扎侯庄园之后,那时自己与黎帆影两家共荣辱,黎帆影不保他也不行!再者那《》天高皇帝远,闹事的民众也早就抓起来判了刑,谁又能奈何的了!
那些民众大字不识,愚不可及。有口吃的饿不死就是!他黎大就算不贪这个钱,赈灾款层层批下也要克扣掉许多。反正那群愚民都要骂他贪,那他贪多一些又何妨?
“侄女说笑了,”黎大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件事,“赈灾确实不易,但是我们做官当的就是清廉爱民,报效朝廷。你年纪尙小,别被外人蒙骗了。那些人牙子就喜欢说些悲惨的事博得主家同情,好卖一个高价。”
“对啊姐姐,”女配也上前,“我爹于赈灾一事事必躬亲,必然不可能让灾民挨饿受冻的。“”
“”是啊侄女,大伯亲眼瞧着的,保证赈灾全部粮食都分派给灾民了。“”
“”那好,请问大伯,您辖区内灾民多少?每人每天若按照五合米下锅熬赈灾粥,十个人一个月赈灾的粮食需要一石。而这次赈灾的粮食,舅舅说过,圣上拨了足足二百万石,那全拨给灾民,您足足两千万人?竟是占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再者,全发下去了吃了吗?您就没给灾民留够粮种耕种吗?
黎帆影脸色更青了,他是武夫,不代表不知民生。这数据太过直白,远胜于黎大的遮遮掩掩。“”黎大!你这般如何对得住圣上!如何对得起百姓!“”
“”我们黎家世代忠良,承圣上恩宠,你怎么对的黎家的列祖列宗!
“当年爹去世,生怕你因为没有袭爵委屈,怕你在外为官拮据。临终让你把黎家大部分的田地财宝铺子都带走,那么多财物足够你全家一世享用不尽的,你还不知足,去贪灾民的口粮!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黎大一开始还不吱声,听到后来脸涨得通红,“”你当在外做官是那么容易的吗?我要打点上司,我要收买手下,哪里不需要用钱!黎家的钱根本不够填那些腌臜的嘴,一个不满就会给我穿小鞋!若非我没有袭爵,怎么会沦落到在那破落地当个!父亲就是狠心,他不肯把爵位给我!宁愿我去吃苦!给我钱难道不应该吗?他偏心,给你爵位,只给我点钱就把我打发了!“”
黎帆影拳头握紧了,青筋从脖颈冒出,“”圣上跟我谈过,他说父亲去世前圣上问过父亲想要我们兄弟二人谁袭爵。父亲说,按身份应该是你袭爵,但是你守不住这爵位。父亲想让我袭爵,让我照顾好我们黎家。父亲说,只要你能在外守住本心,干好这几年的外派。凭我们黎家多年的恩宠,圣上必然把你留在京中!“”
“你以为圣上会不管你吗?圣上为什么这次赈灾派了足足二百万石的粮食,远超赈灾所需?圣上是想给你个机会好好展露手脚!
“你说的那些穿小鞋,你好好想想,兄长啊,他们当中多少人是借着敲打你在教导你!
“是你自己想不开,是你自己想不透!父亲临终前说,只要你能真正明白为官之道‘,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便让我自动退让爵位,我可以拼军功。你辜负了圣上和父亲的苦心!
“黎大和夏枝枝还小,贪污赈灾粮是大罪,我万不敢让孩子们跟你牵扯太多。我只庆幸与你分家得早!此事不必我上奏,圣上定然已经知晓。我不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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