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哪里话,我前段时间忙着带娃,一时忘了此事,看在你我是老熟人的份上,我就送你一瓶‘君子’,如何?”
陈安摇头:“不好。”
云沁疑惑。
“本公子要这瓶。”陈安用扇尖指了指粉色的瓶子。
“尔延,给陈公子包起来。”云沁爽快地吩咐。
陈安开怀地笑道:“不愧是云掌柜。”让人接过‘窈窕’,又提醒了云沁几句,让她日后有了新品,一定不要忘了给他送样品,云沁点头应下,目送他摇着扇子扬长而去。
青遥这才上前一步,嘀咕道:“这个陈公子,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沁沁,你就不怕万一他真的研制出香水么?我看他一肚子鬼主意,指不定千方百计地想着把你的香水制出来,然后超越我们呢。”
“哈哈哈,有对手不是更好么?”云沁不以为意,这个陈安,是江州一带有名的调香师,平日里对香料颇有研究,他对她的香水感兴趣,不稀奇。毕竟香水这东西,是她融合了21世纪的智慧再加上闻乐给的那本书才调制出来的嘛,古代的调香师,自然觉得稀奇。
她见陈安有些头脑,再加上平日里对香料颇有研究,说不定哪日就成了!
“啊?那你不怕他抢我们生意么?”青遥不解,这万一要是被抢了香水生意,美颜坊可得亏一大笔呢。
“哎,先入为主,哪有那么容易。”云沁信心十足,就算真被陈安抢了生意,美颜坊还有其它生财之道,不止这一个。
青遥似懂非懂地点头,注意力被不远处移动的彩色灯笼吸引:“前面好热闹啊,好像有官差过来了。”
云沁闻言也看过去:“是季大人啊!”
“没想到季大人也对庙会感兴趣。”青遥笑道,平日里觉得他太过正经,不想他也会来七夕庙会,只是……他身旁既然跟着官差,想必应该不是来逛庙会的啊。
不一会儿,季晨兴等人走近,青遥招了招手:“季大人,这里。”
季晨兴闻声看过去,见是她二人在路边摆摊,一时惊讶,想想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云沁和青遥二人本来性格就平易近人,也无贵夫人架子,能做出这种事当然也不奇怪。
“二位,生意如何?”他笑着问。
云沁拱了拱手,笑容洋溢:“劳季大人关心,还不错。”
“看你这模样,就知不错。”季晨兴道。
云沁目光移到季晨兴后面,只见冯捕头和聂风一队人都拿着灯笼,一边走一边牵线挂灯笼,她不免好奇:“季大人,今年好大的阵仗,难道是江州又有什么喜事不成?”
“你忘了,本官曾立誓,江州要一年比一年好。”季晨兴道,顿了顿,也不好瞒着她,婉言曰,“不过,数日之后,确有贵人到访。”
“贵人?”云沁眨眼,见他不直说,肯定是不方便,便没有追问。不过季大人如此重视,必然是位大官。难道是蒲大人体恤民情来了?正思着,突然有客人来了,云沁来不及多想,道:“姑娘,想买点什么?”
季晨兴见她要忙,出声道:“不耽误你们了。”
“季大人慢走。”青遥摆手。
云沁一边照顾生意,还不忘对季晨兴道:“老季,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便是。”
季晨兴原打算离开,经她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站定脚步,青遥见了,扬眉:“还真有事?”
“嗯。”
待云沁送走一个客人后,她转过身:“什么事,你说。”
“七月正是银芍开的时候,那时药田一片的风景值得一观,只是来往观赏的百姓太多,不免会做出一些有害药田的事,本官想拜托你让下人们再多费点心思。”季晨兴认真地道。
让江州百姓种药,合力将江都发展成药都的事多亏了云沁的提议,所以当年当他发现办法可行后,便将官家需要的那几片药田都交给了云府打理,偶尔会让捕快去巡逻。当时云沁灵机一动,便将那几片药田种成了花田,一年四季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药草开花,且有的药草开出的花朵,颜色比之牡丹亦毫不逊色,花香比之兰草几欲更甚,季晨兴觉得这样的景观不必藏着掖着,所以允许过往路人参观,没过多久那药田就成了江州景观之一,每天慕名而来的游人数不胜数。
“好,我会加派人手看好药田的,季大人放心。”云沁应下,药田确实是江州一景,若季晨兴口中的贵人要来,想必免不了会去药田,往日季晨兴对回春堂和美颜坊也照拂有加,既然他开了口,她明日就去药田巡视一番。
“辛苦。”季晨兴拱手,“到时,我会派一些人手过来帮忙。”
云沁点头,目送季晨兴远去。
青遥好奇:“究竟是什么贵人啊,季大人如此重视。”
“到时就知道了。”云沁道。
前面热闹极了,锣鼓声一直回荡在云沁耳边,没过多久,夜寒和闻乐就带着俩孩子回来了。
闻京墨手里拿着糖葫芦,朝云沁和青遥走过来。
青遥思着,这孩子懂事了,知道孝敬父母了。
闻京墨在云沁面前站定,抬了抬小手,对云沁道:“娘,吃糖。”
青遥:“……”
闻乐在一旁偷笑。
云沁掩唇,弯下腰咬了一颗糊了糖浆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对青遥扬了扬眉,那意思好像在说“羡慕吧?让你平时对孩子太凶”。
“养不熟的小崽子。”青遥轻哼一声,看向夜晨光。
夜晨光手里没糖,也向他娘走去。
青遥摇头:“闻京墨,你什么时候能像光光一样黏你娘一点?”
闻京墨睁着忽闪的眼睛,故意装傻,抱住云沁大腿,大着胆子回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像‘娘’一样,对我好一点!”
“这臭小子,你手上糖葫芦是谁给的钱!”青遥说着,就要打闻京墨。
闻京墨做了个鬼脸,拿着糖葫芦溜了。
云沁瞥到一旁的闻乐正在偷笑,心想:闻京墨这性子,估计就是随了他爹,时常把青遥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