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不关我的事!”云沁摆手,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东苑。
“野丫头——”顾轻孟的怒喊声几欲掀翻整个东苑。
元宝闻声跑了进来,正要询问怎么一回事,目光便扫到了地上一堆摔烂的瓷器,他眼角跳了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朝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站住!”顾轻孟阴测测地喊,元宝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少爷,我这就去好好教训那个丫头。”
顾轻孟走到他身边,一脚踹向他的屁股:“要你教训!”
云沁回了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太可怕了,嗜钱如命的男人太可怕了。
等到夜里,云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出去找吃的。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了那讨人厌的婆子,想着自己的晚饭,云沁走上去问:“婆婆,什么时候开饭啊?”
“你还想吃饭?你看看你今天一天到晚干了什么?今天没有晚饭,你就饿着吧。”老太婆瞥了她一眼道。
云沁捏起小拳头,欺人太甚!回房摔上门她就睡了,身后还不断传来老太婆的骂喊。
云沁看在她是老人家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第二天,怕又遭到昨天的待遇,她自己起了个一大早。
老太婆让她先去东苑把地扫了,云沁面露难色,想要换个活做,话还没到嘴边,就被她堵了回去:“还傻愣着干什么,早饭也不想吃了?”
为了自己的早饭,云沁麻溜地去了,寻思着顾轻孟应该不会这么早醒,到了院子里,她快速泼水。
大户人家真是麻烦。
云沁一边嘟囔,一边泼水,她睡眼朦胧,泼完前面泼后面,一声尖叫倏地响起:“死丫头,叫你干个活你都干不好!”
说着,手上的棍子向云沁打去。
云沁硬生生挨了一棍子,虽然是细细的那种,但还是肉疼。
她的困意四散,手上的桶一扔,就开始躲老太婆的进攻。
老太婆拿着棍子追着她打,云沁对她吐了吐舌头,撒欢似的在院子里转圈圈。
房里,元宝看着顾轻孟的脸色由白变黑,由黑变青,咳了两声:“少爷,我这就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轻孟已经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出去时正好看到云沁摔了个狗啃泥,院里的老婆子拿着棒子见机一下接一下地打到她身上,云沁泪眼朦胧:“错了,我错了……”
见婆子下手实在是狠,顾轻孟眉头微皱,适时开口:“住手。”
婆子听到主子的声音,顾不上地上刚浇了水,便跪在原地。
云沁起身,揉了揉被打痛的后背,又听顾轻孟声音微沉地道:“她一个小丫头,你跟她计较什么?”
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说得老婆子不敢吭声,连连认错。
云沁“嘁”了一声,难道不是他昨晚不让婆子给她饭吃么!“咕咕”肚子叫了起来,她瞪了眼顾轻孟,转身就走。
顾轻孟摇着扇子,吩咐元宝:“换个人带她。”
“是。”元宝嘿嘿笑了一声,道,“少爷,没想到您对云姑娘还挺上心啊。”
“多嘴。”顾轻孟睨他一眼,解释道,“那是她欠我银子太多,我怕她跑了找不到人还债。”
“哦。”元宝点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惹得顾轻孟一扇子敲在了他的头上:“快去!”
跪着的老婆子一脸懊悔,早知道她是少爷的人,她就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着了,“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瞧她这张嘴哟!
云沁被调到了厨房当烧火丫鬟。
厨房的大师傅面相和善,他一手翻炒着锅中的菜,问道:“你看着眼生啊,是新来的吧?”
云沁点头,闻到锅中的肉香,不禁夸道:“大师傅,你的厨艺真好啊!”
大师傅一听,眼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虽然常听人夸自己的厨艺,但话从长得讨喜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从旁边盘子里拿了一块做好的肉脯递给她:“你尝尝。”
云沁道谢,接过来吃了竖起大拇指,马屁拍得要多溜有多溜,把大师傅哄得眉开眼笑。
烧完了一道菜,大师傅让她先烧另一口锅,端着菜便出去了。
云沁不断往灶里添柴,突然,一个火星子蹦了出来,烧到了她的裙角,她脸色一黑,看着自己被烧坏的裙角懊恼起来。
她走出门去找水,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厨房冒烟了,云沁冲进去看见厨房烧起来了,连忙跑出去找水。
大厨房的人闻声跑来,看见厨房着火了,大喊:“来人啊,救火啊!”
一番折腾下来,小厨房的人不敢用云沁了,便把她赶到了洗衣房。
云沁又开始洗衣服,一个丫鬟端来一盆衣服,提醒道:“你小心着洗,这些是少爷的衣服。”
“放心吧。”云沁胸有成竹,洗衣服这种事还是难不倒她的。
看了看盆中的衣服,大多是红色为主,要么就是紫色,看来顾轻孟很喜欢鲜艳的衣服。
云沁挽起袖子,她蹲下来用力搓洗手中的衣服,有一件袍子外面还带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她没把握好手中的力道,“撕拉”一声,旁边洗衣服的丫鬟婆子闻声都看了过来。
“啊哟喂,云姑娘,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啊!”一个婆子从她手上抢过衣衫,老眼婆娑地举起破了一个洞的烫金大袖衫,“这可是王爷最心爱的袍子啊,这下,老婆子该怎么交代哟!”
云沁眨眨眼:“那怎么办?”
就这样,云沁又被调去打扫东苑的卫生,不过这次是里屋的。
“你就负责擦这些瓷器,玉器。小心一点。”穿着碧绿衣衫的丫鬟提醒。
云沁应了一声,她细细打量了一下架上的东西,这些宝贝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她先把瓶类的瓷器抱下来放到地上,从架上拿着小东西开始擦拭。
擦着擦着,手一滑,一个玉貔貅从她手里落了下去。
“啪——”
她闭眼,蹲到地上准备去捡,脚一不小心踢到地上的花瓶。
“啪——”
“啪——”
“啪——”
云沁咽了咽口水,慌乱的一回头就看见顾轻孟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她深吸一口气:“顾,顾……我可以解释。”
顾轻孟心痛地看着自己碎了一地的宝贝,指着云沁牙齿都在颤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