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次排练结束，陈静已经感到两腿有点发软。“不行了，我想歇会，我受不了，腿软。”
陈静气喘吁吁地开口，身子一晃，就瘫坐在地上。在学校的时候，她是歇一会练习一会，可没想到，她们在这边竟然是，一遍接一遍，而且她们都是坐着，就只有她是站着的，真的费力气啊。“那大家休息会，等会就回去吧。明天继续练习。正好马上到期末，明天会结束一门课，你们白天没事，继续过来练习就可以。”
林霜看陈静那姿势，是真的没有力气，便没说什么。她走向杜冉，让杜冉把手机录屏打开。“做什么？”
杜冉不解，还是照做。“陈静，你刚才的舞蹈，我重新给你跳一遍，你记住动作，接下来几天，你就练习修改版本的舞蹈。”
林霜虽然觉得陈静的人品不咋地，但她在跳舞上的天赋，还是可以的，恐怕之前的“摇摇”，是因为没有系统的学习。自从给她一个明确的方向后，明显就好了很多。“啊？林霜，你不是不会跳舞吗？”
陈静单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摸着汗，疑惑地问。她还记得当时林霜可因为这事，让她闹了个大笑话呢。“我的确不会，但我看你跳了那么久，会了。”
林霜淡定的说着，已经走到了陈静旁边。陈静嘴角一抽，擦汗的手都停了下来：“你，开玩笑吧？”
怎么会有人从来没学过舞蹈，看几遍就会了的？她练习杜冉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是按照林霜说的，打开了手机的录屏。林霜已经用自己的手机播放起了她们最近练习了不下一百遍的那首歌。林霜站在空旷的地方，摆好姿势，等待音乐响起的时候，身体就随着节奏，舞动起来。这首《无感》，刚开始的音乐，是轻快一点的，属于那种先扬后抑，所以林霜一开始，按照陈静的舞步，稍稍修改了几个动作，或许也是气质的缘故，林霜跳出来的，相比于陈静来说，多了抹张扬，每个动作，都很有力，让人耳目一新。梁英正在喝水，沈清莲和柯梦刚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东西，此刻，都停下来看向林霜。到了中间那段，音乐变得极为舒缓的时候，林霜的动作，又格外的柔美，古典舞的优雅，被完全地展示出来。明明跳的都是一个舞，陈静跳出来，大家可能会觉得，嗯，模仿的倒是挺好的，单纯就是这样觉得。可林霜跳出来，却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就像是编舞大师级别的人物，跳出来的。特别是，林霜的绝美面容，加上高挑的身姿，那看上去，说是视觉盛宴，也不为过。一曲终，陈静彻底愣在了原地。甚至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就那么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林霜，结束了舞蹈。杜冉都忘记了按下结束键。林霜见没人有反应，微微皱眉：“刚才，有问题吗？”
她觉得，她刚才修改的没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她也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林霜，你之前，不会是骗我，就为了让我难堪的吧？你其实，会跳舞。”
林霜的声音把陈静的思绪拉了回来。陈静双眸隐隐泛红，神色委屈。刚才，林霜的样子，哪里像是，她不会跳舞的样子？那根本就是学了不知道多少年专业舞蹈的人，才能做出来的！说不定，都能媲美一些大学编舞老师的水平了。林霜的眉头皱的更紧：“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杜冉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赶忙上前：“林霜，你刚才跳的挺好的，而且，跳的太好了，我真的，第一次见到融合元素的编舞。”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呵呵，就是临时根据陈静跳出来的，加了些更为顺畅的动作。”
林霜如实解释了一句。这般淡定的态度，让人更加觉得震撼。“霜姐，你真的是，刚学的？”
梁英两眼冒星星，觉得林霜在她心中的形象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林霜点头，余光瞥见杜冉还举着手机，叫了声：“杜冉？”
“哦。”
杜冉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陈静抬头看着那道高挑身影，单薄的身形，却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睥睨天下，好像什么都能随手拈来的强大自信。她心中的情绪复杂到极致。这些天的念头，在这瞬间出现了动摇。就算她再努力，真的，能比的过眼前这个人吗？假若是同样的家庭背景，她就一定能够比林霜更优秀吗？陈静此刻不确定了。察觉到身侧的视线，林霜偏头过来，淡淡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吗？我接下来几天都不在。”
陈静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没有。”
她的声音与之前的夹子音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常年以来，信念突然崩塌的气馁。“嗯，那收拾收拾就走吧。”
林霜看了眼手机，上面已然有好几条未读信息。林霜垂眸，嘴角含着清浅的笑意，打开练习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走廊窗口那边的背影。身影似乎察觉到林霜的视线，转身看向林霜。隔空，四目相对。其中的柔情彻底化开在空气中。“练习结束了？”
凤九霄快步朝林霜走来。“九哥，你今天是出门了吗？打扮成这样？”
林霜好奇地看着凤九霄那一身装扮。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凤九霄穿民国风时期的服装。若是不知道凤九霄身份的人，估计还以为是哪个山上走下来的少年宗师呢。刘建木瞧不起中医部，却未曾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上次在宋家碾压了她的那个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