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皱眉,惊讶于惠妃居然知道他此时在宫中,还特地派人在此等候。
上一次见到这位惠妃时,对方故意摔倒,给他暗中传达了“今夜午时”四个字。
元博不解其中意思,因此没有理会。
这次惠妃突然召见,难道是为了此事?
而他又与这位深藏不露的惠妃是何关系?
可不要是情人关系。
来到凤霞宫大殿。
惠妃同样摒退了左右,似乎也要和元博说“悄悄话”。
后宫嫔妃见外臣,按理都该隔着屏风,但惠妃此时却免除了这点规矩。
初次相见时,元博已然折服于惠妃的妙龄与美貌,再见之时亦如初见般震撼。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有此多娇。
她看似只比元博大两三岁,韶华正当时。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元博照着礼仪,拜见道。
惠妃坐在大殿的主位上,却是一脸的淡然,既未照例喊“平身”,更没有急于说话。
相比于皇后以睡衣姿态相见,这位惠妃“谨慎”了不少,一身正装。
即便夜渐深,似乎也还未落妆,看起来清纯淡雅。
但惠妃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元博大惊失色。
正常情况下,贵妃若不喊平身,他便只能保持着拜见的姿势。
下一刻,惠妃脸上忽然露出一副俏皮可爱的表情,然后很“粗鲁”般拔下头上的凤钗,还略带腹诽道:“哎哟,这装得我整日腰酸背痛,头上带着几斤的金饰,都变得头重脚轻了。”
“咦!你怎么还跪着?平时我们私下见面,你何时这么客气过?赶紧过来,帮我脱了外衣,热死了...”
她不再自称“本宫”,而是“我”。
元博一愣,瞪大了眼睛,心中像是炸开了一个核弹。
这...
惠妃刚才说了什么?帮她脱外衣?
还说平时与元博私下见面都未曾如此客气过,那不客气的样子是怎样?
眼前这境况,俨然是在预示着元博与这位惠妃关系匪浅。
该不会真是情人关系吧?
下一刻,她会不会也像元博和萧玥儿初次见面时,突然就跑过来抱抱,高兴地喊“博哥哥”吧?
不对,惠妃年纪较大些,要喊也是喊“博弟弟”。
元博冷汗连连,吞吐道:“微臣...微臣不敢...”
他那前身定然身怀泡妞绝技,且胆大包天,连皇帝的贵妃也敢染指。
但不论是公主,还是惠妃,一旦与她们的“奸情”败露,那元博的脑袋就是搬家十次都不够。
而听到元博大喊“微臣”,惠妃俏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悦,自己脱下外衣后。
走到元博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颇有微词道:“你还装?本姑娘还没怪你上次失约之事,你倒是给我装起来了?最近是不是胆特肥?”
她居然自称“本姑娘”,这显得更加诡异。
一道冷汗从元博的额头落下,却也不敢反抗当朝贵妃,便只能弱弱地回了一句:“惠妃娘娘请自重,微臣始终是外臣啊...”
惠妃眉头微蹙,继而佯装恼怒:“说了别装了,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
说着,竟在元博的臀部上踢了一脚。
元博像触电般跳了起来,内心的震惊大于惠妃这一脚所带来的“伤害”。
“娘娘,你这是...微臣惶恐...”元博汗颜道。
“娘娘?娘你个头啊,叫师姐!不然,我揍你!”
她佯怒着,对元博举起了粉拳,像是再不屈从,就要打去。
而元博心中再次响起惊雷,师姐?
哪来的师姐?
在元博的认知中,万宗德是他的师傅、先生。
换言之,这位惠妃入宫前,也是万宗德的弟子?
元博心中澎湃万千,按这情形,他是把自己的师姐搞定了。
但师姐是贵妃,又给皇帝带了绿帽。
死罪一条。
记忆缺失,让他连自己的身世背景都无从得知,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不过,此时惠妃既然自表了身份,元博也就只能先认着,便道:“师姐...”
惠妃冷哼了一声:“说!上次让你午夜十分来见我,为何不来?”
“额...后宫禁地,皇帝看得紧,我找不到机会。”
“也对!但皇帝并未阻止我们交往,以后你明着来也不怕。”
轰隆!
元博内心再次炸裂,什么叫皇帝并不阻止我们交往?
这么变态的吗?
“话虽如此,但明着来也有损皇帝的颜面,偶尔一次就可以了...”
“嗯?偶尔一次?”
惠妃默念了一句,感觉这四个字有些奇怪。
下一刻,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追着元博打,边打边道:“我去!你脑子怎么那么龌龊,谁要跟你一次?本姑娘连皇帝都不给碰,你...”
元博忍受着师姐的“蹂躏”,暗自震惊道:“不给碰?难道你和皇帝是假夫妻?”
惠妃停下手中动作,没好气道:“哼!我和皇帝什么关系,你不是一早清楚吗?装什么蒜?”
“我忘了,请师姐相告!”
“去你的!行了,说正事。”
惠妃收起俏皮,道:“最近师尊有没有来信?”
元博皱眉,暗想:万宗德是大理寺卿,就近在咫尺,还用写信交流?
便回道:“他只是装病,写信给我干嘛?他想见我,自己会来找我,又不远。”
惠妃却皱眉道:“不远?师尊远在天山之巅,你告诉我不远?”
元博闻言,下巴脱臼,她说的不是万宗德?
他还有个另外的师尊?
而且还住在穷山恶水的天山之巅?
元博突然发现自己很不了解自己,呆滞了起来。
片刻后,这才回过神,说道:“哦,那是我说错了。但师尊要是寄信来,是通过哪家镖局?”
惠妃听此,突然也觉得自己这个师弟今日有些奇怪,回道:“城中“有茗茶馆”一直是我们的暗哨,你不会这几日都没去看过吧?”
有茗茶馆?
元博皱眉,自己不但还有个师尊和师姐,还有个接头的暗哨?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但贸然询问,恐怕会引起这位师姐的注意,便接道:“大理寺琐事缠身,还真是几日没去了。不过师姐放心,我明日就去。”
惠妃白了他一眼:“尽快去!师尊恐有其他交代。还有,你身上的任务尽快完成。”
元博汗流浃背,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任务,但也只能先应承:“是!多谢师姐提醒,我会努力的。”
“哼!明日去看看师尊来信说了什么,然后告知于我。”
说完,她背过身去,接道:“行了,你把这个月的东西留下,然后滚吧!”
“什么东西?”
“你装傻?当然是你每个月的月俸了,师傅说让我帮你攒娶娘子的钱的。”
听此,元博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为官差,按理说俸禄应该不少,怎么连个自己的小房子都没有?
原来竟是全数将俸禄交给了这位美艳师姐,攒娶老婆的本钱。
“哦,我现在没带,下次补上。对了师姐,听公主说,在她出事那天,你曾派人送信给她,不知所为何事?”
“你管这个干嘛?不跟你说!赶紧滚!”
说着话,她便将元博赶出了宫殿外。
而由始至终,元博都未及问起这位突然“出现”的师姐,姓甚名谁。
...
就在元博离开皇宫的同时。
御书房内,萧天河挑灯夜读。
一名华发须白的老太监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公主她让宫女找了两套男装,怕是要私自出宫。”
萧天河连头也不抬,淡笑道:“知道了,这个丫头...叫那个人跟着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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