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家想要分一杯羹,但流云城毕竟是我闵家数百年的心血，若是就此分出去，我闵家之前花在上面的资源人力都会损失大半。”
其实只有不到三十年的光景,不过顾渊和郁荼两人也不会清楚，怎么说都随她。
主厅的侍从全都退了下去,闵森那留了两个被封住感知的男宠,此时已经激烈的不行。
靡靡之音伴着闷响,闵瑜回身扫了眼。
闵森已经不满足于享受了，干脆自己做上位。她很沉湎这种事情,旁边才泄过的一个被她丢在地上，仔细看去，那个男宠腰胯处已经出现了隐隐的淤紫。
……
闵瑜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收回目光。
“各家决定中元节后第八天举行大比，各家的家主的实力都差不多,所以让优秀的旁支比一次。
您应该知道,很多家族的旁系都是后来加入的。”
“……妻主让我问您……”顾渊特意让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什么途中的情趣。
闵瑜没催他，耐心地等着。
反正她都习惯了。
顾渊似乎是吸了口气，才稳下声音,“是要我们……加入闵家吗？”
闵瑜对着一丝不动的挂帘，“族长是这个意思,小姐可以考虑一下。”
另一边的帘子里却和闵瑜所想完全不一样，顾渊一手将郁荼揽在怀中，他家大美人平日里温凉的体温俨然升高了不少。
“不太对劲。”顾渊在郁荼耳边悄声,“闵森不太对劲。”
顾渊看不见,但身为修士的听觉已经能让他勾勒出另外一边的景象了。
鬼界的人就算行为不拒人常,但也不是畜生,闵森就像是疯了一样在索取。
手下的人轻轻颤了一下。
顾渊手指动了动，耳尖也有些红。手下触感细腻，但那处和身上的皮肤当然有些不一样。他手上任何一点微小的动作，都能让郁荼颤个不停。
他是没想到今天能玩这么大，本来顾渊打算稍微逗逗郁荼就算了。
但后来，顾渊突然意识到——魂珠没有那么强的掩盖能力，他现在金丹没什么问题。但郁荼是个渡劫。
一出手必定暴露。
……
“阿荼乖，待会就好了。”顾渊在人靠近耳侧的皮肤上亲了一小下。
郁荼极软的呜咽了一声。
身体本能地蜷缩，让顾渊的手夹在中间，没有一点能够活动的空隙。
“阿荼，你分开点。”
他稍微动了动看向顾渊，黑瞳从他被蹭得散乱的前襟侧露出来，湿漉漉可怜巴巴的样子，但又有点凶。
顾渊:……
他将手下的玉簪稍微拔出了一点，又在郁荼放松下来的瞬间按回去。
!
郁荼猛的攥住顾渊后背的衣服。
“……顾渊……”
顾渊默默侧开目光，让自己冷静一点。
稍微有点过火了，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方式。
阵法不能用，封闭性好一些的法器还没有吗。
但这种事情……
顾渊手下不松，拇指和食指捏住玉簪的尾处捻动了两下。玉簪进入的那处太小了，不会有一点声音。
一点点水光将玉簪的表面润湿，带出点暧昧的粘腻。玉色和浅红的对比，简直让人心颤。
身体此时的感觉和曾经某些时候的完全不一样，郁荼直觉全身都被人掌控，练挣扎都要收住力道。
整个人是烫的，将思维都弄得有些迟疑。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唯一的出口被某只狐狸堵住了，他只能生生受着。
“……松手。”郁荼突然挣扎了一下。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立刻水的鱼，或者是被刺激到了什么地方。
但很明显，顾渊没有照做。
郁荼闭着眼胸口起伏，两人现在都穿戴整齐，这样子甚至有点像被气到了。
顾渊在他耳边安抚，“待会就好了。”
顾渊被他咬住喉咙，笑着伏下点身。明明这姿势像是猎物和凶兽他却是轻松的那个。
“……不行……”郁荼都有些不敢回忆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人那样过分的要求，玉簪光滑细腻的表面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
更何况只要一想到两人和外面只有一层幔帘隔着……
身为渡劫，欢玉香对郁荼的影响并不至于如此长久，要是一点让气血充盈的药能让郁荼软成这样，鬼界早就统一六界了。
现在还让郁荼沉溺的，不过是顾渊和巨大的羞耻感而已……
眼角一点点湿意马上就会被衣襟擦干，郁荼简直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顾渊当然看出来了，于是他眯了眯眼睛，凑到郁荼耳边，“阿荼有舒服吗？”
刚才还能强自镇定的郁荼一下子就怔住了，仿佛常年克己复礼的清高公子一时被人扒光了晾在大街上。
心中隐秘的心思被点破，郁荼闷不吭声地埋首在顾渊的怀里，咬牙忍受。
至少在此之前，他都没有想过那个地方居然也能被进入，还……
外面闵瑜想了下，该糊弄的已经基本说完了。
暂时不告诉郁荼真正要做的是什么，先把人稳下来，剩下的不急着一次性全办完。
“那郁小姐是怎么想的呢？”闵瑜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人说话，过了一会，闵瑜十分有眼色地自己接了下去，“既然郁小姐暂时不能给答案，那就先住在闵府吧，我已经让人安排了住处。您待会完事后，会有下人带您过去。”
郁荼淡淡地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身后的帘子被人一把拉开，闵森神情有些倦怠，一边穿衣服一边朝外走。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她衣服也没穿好，就靠在一边的柱子上，语气是显而易见的轻蔑，“先不说我闵家乃是界都第一家族，你既然已经进了闵府，脸就该在其他几家那挂了号。”
帘幔一动不动，闵森有些不悦地挑了下眉，“别到时候去别家那投诚，被抓还来闵家求助。”
“族长，郁小姐毕竟是客人……”闵瑜适时开口提醒。
“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闵森瞥了她一眼。
此时帘幔内一个光裸着的男宠摸索着爬了出来，他还带着眼罩耳塞，只能凭借感官触碰。
闵森似乎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踹了他一脚，然后看着男宠狼狈的样子笑了出来。
她弯腰拎起男宠，“我去修炼。”
男宠明显是瑟缩了一下，接着就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有些讨好地将自己依偎进闵森怀里。
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厅外，幔帐里的另外一人才缓缓走了出来，正是容。
闵瑜注视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将一颗丹药亲自喂到容的嘴边。
“待会将两位贵客带去后院知道吗？”
容没说话，他嗓子受了点伤，只是用脸侧蹭了蹭闵瑜的手。但闵瑜没给他这个机会，侧身收回了手。
她朝没什么动静的郁荼这边示意了一眼，容僵立在原地，半晌顺从地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闵瑜故意将离开的脚步放大让顾渊两人听见，毕竟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郁荼的真实实力和想法。鸡蛋当然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说闵森的变化和这个闵瑜有关，阿荼你信不信？”顾渊在郁荼肩膀上安抚地拍了两下。
……谁又心情听你说什么闵森闵瑜？
郁荼默默气闷，仰头在顾渊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顾渊：……？
“怎么了，身体还难受？”顾渊问道。
郁荼眼角还有点红，顾渊已经替他理好了衣服，两人简直就是将心静自然凉发挥到了极致。
身上哪里都不舒服，郁荼看着顾渊，简直想贴着这人一点都不分开。
顾渊没办法，又在他嘴角亲了亲，“出去？”
……郁荼抿唇站起身，其实刚才的一切都是两人愿意的，但可能是顾渊从来都把他喂得很饱。这次被晾着，郁荼莫名就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
刚才发生的一切连想都不能想，尾椎骨仍带着酥麻，连向前走都有些不自在。
郁荼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毕竟欲求不满这种事情，这辈子郁荼还是第一次承受。
外面大厅一个人都没有，顾渊扫视一眼，笑了声，“闵家还真是有意思。”
郁荼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闵瑜看上去是下属，一言一行全都按照闵森这个主母的吩咐来，但事实上是她在无形中掌控闵森。”顾渊手指在雪白的面具上摩挲。
“阿荼，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鬼族散修，今天这么一出，你就觉得闵家家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自己说就说，还要给郁荼出题。
郁荼神色间有些恹恹的，睫毛还有点湿意，当他整个人柔和下来以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就从骨子里渗了出来。
顾渊难得被这样的郁荼证了一下，又想起这样的郁荼是自己弄出来的……虽然刚才做的事情非常不是人，但莫名就有点小骄傲。
得意忘形的顾渊压下身，那种马上就要摇尾巴的狐狸惬意都写在了眼底。
“阿荼不行啊，怎么才这点时间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
顾渊瞳孔猛地放大，被按着后颈压到郁荼面前，两人鼻骨相抵，大美人温凉的唇已经抵在了顾渊的唇上。
郁荼启唇说话时顾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所有的动作，刚才的炽热还没有退，连带着郁荼的吐息都比平时高一点。
“顾渊。”郁荼平静地叫了一声。
……
就现在这个姿势，顾渊眨一下眼睛，睫毛都能和郁荼的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顾渊的错觉，他总有一种这双眼睛马上就要变成蛇瞳的感觉。
顾渊默了一会，然后有些怂地开始挣扎，撑着椅背想要起来。
下一刻，郁荼给了他一个深吻。吐息纠缠间，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伴着潮湿的感知侵占所有思维。
如果说之前他们两个之间所有的亲吻都如同细雨，那这场就是风暴。
……所以他家阿荼怎么突然就这么会了。
顾渊在郁荼肩上非常不行地拍了两下以后才被松开，身为修士，却气息不匀，面红耳赤。
顾渊瞪着郁荼，那样子甚至像是个真正的鬼族哥儿，才被哪家的大小姐轻薄了一般。
“阿荼你怎么……”
郁荼眼底还是平静的，要不是唇珠有点红肿，根本看不出这人刚才做了什么。
“怎么？一个亲吻而已，天剑阁阁主不会连这都受不住吧。”
顾渊：……
似乎好像大概……
他家大美人是在反击自己刚才的得意忘形？
……仔细想想自己刚才确实过分，坏心眼地逮着人欺负，甚至还把簪子弄进去。郁荼到现在也没有纾解，应是用清心诀压下去的。
当时郁荼一点反抗都没有，但这种方式确实是有些折辱。
顾渊默默后仰，“我错了，阿荼。”
……
郁荼垂眸整理衣摆，起身撩开帘子朝外走。
“阿荼，别生气。”顾渊忙跟上，紧走几步追到人面前安抚。
郁荼抿了抿唇，压下嘴角想要翘起的弧度，继续往前走。
他一这样，顾渊就更急了。
“以后不这样了，阿荼，我错了。”顾渊拉住他的手肘，一时竟然想不出要如何补偿。
郁荼顿了一下，见他不说话，就要开门。
“要不今晚回去，你也对我来一次？”顾渊试探。
……
郁荼抬手要推门，被顾渊从后面压在了门上。
“我看见你笑了。”顾渊磨牙。
“……”郁荼微微侧头，“没有。”
“你迟疑了！”
“……”
顾渊笑着伸手去捏大美人一本正经的脸，“坏阿荼。”
郁荼捏住他的手指，“本就是你过火……怎么能……”
他说不下去，索性不看顾渊。
发丝柔软地贴在他颈侧蹭了蹭，“那你别吓我啊，阿荼，我都怕你直接丢下我跑会修真界。”
顾渊刚才是真以为把人惹毛了，郁荼对他的容忍度太高，导致有时候顾渊一时忘形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人底线上踩一脚。
“……不会。”郁荼闭眼，耳尖又有点热，“……都可以。”
……
顾渊抬眼，“阿荼。”
“这是还挺舒服的意思吗？”
……
郁荼按着他的头把人推开，单手推开门走出去。
他其实并不明白顾渊一开始为什么会着急，修者和凡人又不一样，不会伤到也不会留下隐患。
只是身为男子，那处实在是……
本就是只想稍微给个教训，让这人下次再做时收敛些，怎么会真正生气。
更何况被顾渊随时注意到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笑意在顾渊的眼底为荡开，就迎面撞上等在外廊上的容。
两边的人都是一愣。
此时晴空万里，闵家占着界都最高的一片地方，从此处放眼望去，前方街道鬼族熙攘，远处有各家的高楼起伏斗角，近前一点，闵家的院落围出一片区域，有人在小路上来往工作。
如果没人说这里是鬼界，误入的大概都以为是哪处格外繁华的城镇。
但容一点没有被这样的碧空万里影响到，他背着光站在廊柱下，肤色惨白发青，唇色却殷红如血。
他和顾渊对了一眼，天空恰好在这人眼底落了一片蓝金色，混着还没散去的笑意，只一眼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顾公子样貌极佳，与小姐甚是相配。”容垂下眼，他很习惯这样对人，“奴是族长留给二位带路的，叫奴容就好。”
顾渊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容没有半点反抗。这种在鬼界贵族手里被从小调|教出来的男宠确实和他在气质上就有很大差别。
顾渊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如果之前在闵府面前，郁荼身边带的是容，就绝不会有动手硬抗试探的结果。
如果鬼界的其他男子也是这个样子，那他待会出去就要小心了啊……
“妻主，”顾渊面上装出一点羞赧，“那我先去市集上看看。”
刚才闵瑜说的话，顾渊是信一半留一半。
听她的意思，闵家最近在疯狂搜罗散修为其效忠，这么大的家族经营百年，没有能动用的人才，顾渊又不是真没见识，哪能给她骗过去。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流云城的真相，他倒是清楚的很。
顾渊猜，七成的可能性，闵家是想要在所谓的大比之前对其他家族下手。
流云城可能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被压着没放出来。
这些他总不能自己去问闵瑜闵森，当务之急是走出去探探其他家族的消息。
郁荼点了下头，在容面前，他又变成了那个冷傲孤高的鬼族散修了。高马尾缠着珠链的鬼族女子冷冷地看着自家男宠，那眼神似乎在说“要是敢在外面勾搭别人，就不用回来了。”
顾渊突然感觉自己又行了。
所以他当着容的面在郁荼额头上亲了一口。
然后转身就跑。
容：“……顾公子性子很活泼。”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离开的男子，他修为本身就不低，这样的性子，怕是没在妻主手中吃过什么苦吧。
虽然郁荼看上去寒凉，对那人时的耐心重视确实掩盖不住的。
这两人怕是有情。
真好。
除了顾渊，郁荼根本懒得管别人在想什么。用眼神示意容带路，径直朝后院走去。
……是他感觉有误吗？
郁荼蹙眉，胸前似乎……
容回头：“小姐？”
刚才的酸胀只是一会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了。
应该是刚才被那样，所以其他地方也有感觉吧。郁荼面上不露分毫，抬脚跟上。
另一边，顾渊出去很容易。
闵府只是看上去如同一块铁桶，但顾渊从小门偷溜出去的时候，无论是守卫还是身周都没有盯着的人。
他本来就没打算遮掩。
如果两人要从闵府这里下手，郁荼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各家族中大放异彩。待他成为众人的焦点之后，按照鬼界的传统，顾渊这个旧人肯定是要被源源不断送来的新人代替。
届时，许多人都巴不得让顾渊自己消失才好。这反而会成为顾渊做事的最好掩盖。
所以现在，顾渊做事就要低调中高调，刻意的低调，却一定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借此让这些人注意到郁荼。
所以闵府侍从的不尽职让顾渊非常不满。
好在他出门没多久就被另外几家派来的人暗中盯上了。
顾渊藏在面具下的脸笑了下，顺势留了几个有时限的半成品迷踪阵法。
“……人呢？”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顾渊靠在石墙上，就能听见另一边两个鬼族的讨论。
一个有些着急，“我是看着他朝这边来的啊。”
“不知道，你看那边盛家的好像也跟丢了。”
顾渊手下一顿，这是他第二次听见盛家这个名字了，上一次还是在闵瑜的口中——
这个家族有点意思。
他给自己换了身外袍，稍微将容貌修饰了下，就朝远处的集市走去。
……
但他没想过鬼族的集市居然这么开放。
顾渊不动声色地超前一步，躲开了后面向他屁|股拍来的手。
真有你们的。
面前摊子上一水的柱状物，高端版假的工具。顾渊这一眼望去，全是从各种妖兽身上拆下来，又做了防腐处理的。
顾渊站在这里都感觉辣眼睛。
但没办法，这个摊的生意特别好，第一是因为买的货够顶，第二老板是个粉雕玉琢坏笑着的哥儿。
第三，他似乎对顾渊很有好感，而且非常乐意向他介绍界都的一切。
哥儿跳下存货的箱子，拨开人群把顾渊拉到自己身边。
“你说的是盛家吧，”他笑嘻嘻的，顺便插了个题外话，“你妻主怎么放心把你放出来的，回头被人扛回家锁着都找不到地方。”
他就吐槽了一句，就接着话往下说，“界都说是十几个家族鼎力相争，其实也就两个家族，闵家，盛家。最近不是说闵家从什么地方挖到了宝贝嘛……”
“明明是找到了上古墓葬！”人群里突然有个人高声反驳。
“什么墓葬，神兽好不好！”
“不是说炼成了山一样大的尸魁嘛？”
“怎么我听的是挖了盛家的祖坟啊……”
哥儿挥挥手示意这群人都别闹，他长得好年纪又小，就总有些女子来调戏。索性也出钱照顾他的生意，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就是有什么好东西，”哥儿朝顾渊这靠了靠，“最近来了不少像你妻主那样的散修，都是因为这件事情。”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盛家，他们家掌权人挺低调和闵家完全不一样，据说当初闵家发现宝贝这事就是盛家捅出来的。”
哥儿说话有种混久了自带的老气横秋，配上他这张脸还挺可爱。
顾渊在其中抓住了一个关键，“是盛家发现了这件事情的？”
那就有的查了，怎么发现的？什么时间？为什么？还发现了什么？
看来得去一趟盛家了。
顾渊在心中打定主意，正想再问些什么。
就见哥儿的眼神有些不对，顺着望过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修从人群外走过，哥儿的目光一直追随她，回望顾渊时还有些没藏好的惊诧。
……
顾渊一笑，“怎么了？”
“啊！”哥儿叫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进的尖货还没摆出来，你能陪我一起去拿吗？”
顾渊：……
他笑眯眯，“好呀。”
他左手在身后捏了个诀，无形的波动凝成一点，开始缓缓朝郁荼所在的地方飘去。
鬼界不能被发现身份，只能这样了。
顾渊就像是个没什么出行经验的乡下人，什么都要看看，哪里都要停停。
但眼前脾气还挺急的哥儿也就这一会的功夫居然有些唯唯诺诺。
好在顾渊并没有非要浪费时间的意思，两人终究是在一炷香以后停在了某条窄巷口。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顾渊弯着眼睛笑，“看不出来，还挺不错的。”
“……是吗？”哥儿尬笑。
他看着面前堆着两个破箩筐，滚了一堆稻草的窄巷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顾渊率先迈出一步，“货在哪，要我帮你搬吗？”
隐隐的剑光已经在指尖成型。
顾渊本来以为是自己打探盛家的消息引起盛家或者其他家族的注意，而哥儿正是要捆他的人。
但看此处所处的方位，顾渊确定哥儿不是。
这处临近界都最繁华的花街，简单来说，这里是三教九流的地盘，那些家族的人不会在这动手。
看样子自己是遇上人贩子了。
还真是……
哥儿从后面走上来推了他一把，就在那，我去拿。
另外一人的气息出现的瞬间，空间阵法瞬开，紧接着十四的剑光就逼到来人颈间——
“他妈的死狐狸！”来人狼狈地朝后躲开，但空间阵法死死将她禁锢在此地，那眼中的不可置信简直要化作委屈。
“你居然看都不看就对我下手？！”
另外一边的哥儿已经吓傻了。
顾渊撤剑落地，然后陷入了沉默。
来人一袭妖里妖气的大红色裙袍，手腕上一串叮呤咣啷的细条玉镯，相比之下，头上倒是素了点。
只戴了一片红翡枫叶。
顾渊：“……嚯，熟人。”
赤枫拇指在自己颈间擦了一下，时隔多年，这人手上的剑仍如当初那般所向无匹。
很难想象这样的剑气居然出自一条死狐狸。
她翻了个白眼。
“我他妈以为你成天作死，终于被哪个贵族锁到后院当金丝雀了，还打算救你狗命。”
另一边，闵府后院。
郁荼正对照书册将鬼界的各家背景挑出来。
……然后，他微微弯腰捂住了胸口。
那种不适的麻痒感又漫了上来，比之前的更强烈。
……似乎还有一点胀痛。
这是怎么了？
郁荼蹙眉，他有些不适应这样做，即使没人，但本能的羞耻还是让他有些迟疑。
片刻后，郁荼一层一层地揭开自己的法袍。
他的手指顿在最后一层里衣上，靠近胸口的位置，那片布料，居然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