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1 / 1)

顾笙小小一棵人参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顾渊舒舒服服地趴在人怀里一点没察觉,她正对着郁荼,那双陡然染上血色的竖瞳几乎让她惊惧到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但只是一瞬间,快到仿佛顾笙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觉,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顾渊当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不知道为什么又别扭起来的郁荼哄好。

装傻的大狐狸晃着尾巴,在人家怀里撒欢,“阿荼,三清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睡了多久?”

郁荼揽着他,不回话。纤长的睫毛垂下来,遮出一片阴影,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他其实才更配长留阁如今的清寒寂静。反倒是顾渊,作为此处真正的主人,倒像是个偶然闯入异兽巢穴的无辜路人一般。

“阿荼?”顾渊侧头叫人,垂在身后的手指绞着郁荼的头发轻扯了两下。

当初魔宫的七殿下若是有什么尴尬的地方也会憋着,但那个时候,灰狐狸就算把人逼哭,也要掏出点东西来。

如今顾渊对着已经是郁大宗主的他却只能等着。

好在我耐心足。

顾渊心下安慰自己。

大美人把他抱了起来,顾渊回头——是往床的方向。

顾渊:……

他严肃地在郁荼怀里扭了两下,一手抓在床柱上一手按着郁荼的肩膀,“不行。”

“你今天一句话都没和我说,就想把我拐上床,门都没有。”

顾渊看着他,分毫不让,仿佛一个随时准备为贞洁战斗的烈女。

……

郁荼轻轻抿了下唇。

顾渊:“阿荼,你是不是想笑”

郁大宗主默默移开了目光。

顾渊也不扒拉床柱了,单手在他下巴上轻佻地勾了一下,“来,美人给爷亲一个。”

其实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只要郁荼愿意说话,他就赢了。

郁荼任凭他在自己脸上乱摸,脚下前进一步,就要把顾渊放在床上。

被顾渊一个眼疾手快又挡在了床柱前。

“强抢民男哦,坏阿荼。你再这样我要叫了,云剑宗宗主金屋藏娇,囚禁上一任天剑阁阁主做禁|脔。”

郁荼有些不自在地收了下手指。

顾渊:“即便这样,我们郁宗主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是打算让我彻彻底底做一个泄|欲——”

“你在胡说什么?”郁荼终于忍不住。

即使知道顾渊只是信口开河,但对这人,只是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折辱他都受不了。

顾渊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眼里满是得逞的满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所以,”顾渊看着他,“我这是哪里做错惹到阿荼了?”

他记忆不全,而郁荼之前又遭受了太多。很可能一点点没注意到的地方就戳痛了他家阿荼,反正之前都是他不当人,这种时候,当然要主动把人安抚好。

顾渊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

仔细想想,除了最初是他自己跑去的三清门好像也就没什么了,洞穴里的那些都是情势所迫,郁荼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顾渊丝毫不慌地坐到床上,现在倒是他主动了。

郁荼的法袍向来极长,下摆曳在地上,顾渊把自己没穿鞋的脚踩在上面,还恃宠而骄地抬脚在上面晃了两下。

他看着郁荼,就像是一只摇头摆尾要摸摸的狐狸,但就是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郁荼目光垂在他脸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什么都行,顾渊想道。

接着,一身藏蓝色法袍曳地的高冷仙尊就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阿荼!”顾渊撑着床就要站起来。

郁荼已经抬起了他带着镣铐的那只脚。

顾渊一向脸皮厚,但这种情况下,也有些扛不住了,“阿荼你先松开。”

脚踝侧传来冰冷的触感,顾渊一下子闭上了嘴。

他光着脚在长留阁中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郁荼的体温低。

郁荼碰的那处已经压出了很深的两条红痕。扣在顾渊脚踝上的锁链太过沉重,刚才顾渊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现在被郁荼碰了下,他才陡然察觉到疼痛。

压成这样,估计明天得青一圈。

顾渊哪还不知道郁荼在想什么,赶紧拍了拍人家的肩膀,“没事,这点不算什么。”

“你回来的时候,心脉受损。”郁荼突然开口说了话。

顾渊;“嗯?”

郁荼;“手臂、肋骨、腿骨甚至包括神魂都有一定的损伤。”

顾渊点了点头,“我知道,郁光风那个怪物只剩一条手臂还精神得很,差点死在他手上。”

郁荼深深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无尽的复杂情绪,“顾渊,是我没有护住你。”

是因为他被三清门后山的东西影响,失了神志才将顾渊置于险境。甚至最后要顾渊自己动手,才保证两人脱身。

在顾渊失忆昏迷后,曾经有无数人表示可以照顾他。但都被郁荼堵了回去,他说自己是最能护住顾渊的那个。

但这次……

郁荼用力闭了闭眼睛。

顾渊是他从程颖手上接过的,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程颖见到他时是个什么表情。

是混杂着不可思议的排斥。

那个时候,郁荼还能保持平静。但现在面对顾渊,郁荼却完全不行了。

他的手指捏在锁链上,用力到发白,他其实应该立刻给顾渊打开。

但你看,这就是怪物。他就是这样宁愿让人毁在自己手里,就不会松手的怪物。

和他另外一幅丑恶的样子多配。

或许天道就是觉得他郁荼入了人道有所不符,才故意让他……

“这难道不应该怪我吗?”头顶上突然传来顾渊的声音。

郁荼的手指顿在那处,顾渊就像是撸猫一样摸了摸他的额发。

“你看阿荼,去三清门是我自己跑去的。后山也是我带你去的,我失忆记不清以前的事情,才导致你被怨气影响失了神志。就连郁光风也是我之前钉在那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渊越说越讪讪,刚才还不觉的,现在一想简直全都是他的错。

“若是我能护住你……”

“阿荼,”顾渊有些无奈,“我是个男人,贸然做出决定,自然要承担后果。如果一定要论对错得失,还是我把你带去那里受到的影响,现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是我……”

“阿荼。”顾渊弯腰捧出郁荼的脸,强行让人抬头看自己,“你怎么总是把这种事情怪在自己身上。”

他笑了下,跟郁荼开玩笑:“我之前冷心冷情又渣又坏,对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我受伤你该高兴才是。”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这一句玩笑不仅没让郁荼稍微高兴点,还把人眼睛弄红了。

“阿荼,怎么了怎么了?”顾渊转身就要去拿帕巾。

眼前的光线猛地被人挡住。

郁荼抱住他,用力将顾渊整个锁进怀里,“我不想,我不想再看见你奄奄一息的样子。”

顾渊感觉他整个人都在抖,像是怕到了极点。刚才所有在他面前尽力伪装出来的平静,被这一句话碎了个彻底。

“我受不了的,顾渊。你满身鲜血的躺在那里,经脉全都碎开了,我连往里面注灵力都做不到。

无论我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你不会给我回应,一声都不会。

顾渊,没有下一次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

他语气里压着崩溃,但更多的是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仿佛顾渊只要说一个不字,这人就能冲出去,将所有正在或者即将威胁到他的东西全部毁掉。

郁荼在恐惧,这种恐惧带给他的是更恐怖的控制欲和毁灭欲。

如果顾渊不是刚从入梦中醒来,如果他没有被回忆总那个软软糯糯的郁荼挡住,他应该能发现现在抱着他的人有多不对劲。

……

郁荼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半晌,顾渊抬手在他背后抚了抚。

“对不起啊,没想到你会被吓成这样。”

顾渊的喉咙有点干涩,他得承认,之前在三清门的事情上没有考虑到郁荼的感受。

他没有想过郁荼会这样恐惧失去他。

“阿荼,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我应该是之前就给自己留了后路的,郁光风说是我当初亲自把他钉在那的,周边还有那么多三清门弟子。

就算当时,我没能想到出去的方法,郁光风的攻击下,也很有可能误伤到其中一个。甚至不用他误伤,那些弟子已经很脆弱了,被石头砸一下都会死。

所以……”

所以无论如何,这场的结果都是有惊无险。

……

“不行。”郁荼说。

“我不会再允许你去任何地方。”

他没有在和顾渊商量,这只是一个告知而已,无论顾渊同不同意,结果已经摆在两人眼前了。

顾渊哪怕还有一点骨气,都该站起来据理力争。

但很明显,他一点都没有。

顾渊猛点头,“你这不是已经把我锁起来了嘛,以后阿荼你在外面挣钱养家,我就天天在床上等你回来呀。”

郁荼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手下略微有些呆愣。

“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顾渊抱着人撒娇,“我保证。”

郁荼感觉自己心底翻滚着的浓黑被安抚了一下,然后便安静下来。这是只有面前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溃不成军。

顾渊就把人推开一点,按在床上坐着,“来,先涂药。阿荼你弄的,你自己解决。”

……

顾笙刚才躲出去了,此时避了会风头还是有些担心自家现在已经是个废物的主人,偷偷探了头进来看。

就见阁中两人正坐在床上,顾渊说的多,郁荼偶尔应一两声。虽然不到热络的程度,但莫名有些温馨。

这是——没事了?

顾笙往里面走了点。

她小小一个人参,往哪里一躲都能藏住,也不会引起两人注意。

才把自己藏好,就听见自家主人顺口问了一句——

“这个好重,阿荼你怎么不用炼魂?”

郁荼停了两秒,“炼魂?”

顾渊“嗯”了一声,“这次昏迷稍微响起了点以前的事情。”

炼魂是魔器,上面的杀气和血腥味都太重,郁荼不在修真界使用它也是正常。

提起这个本来是顾渊无意,主要是脚上的这条锁链太沉,反正这长留阁也没人来,换成炼魂又轻又好看。

但郁荼似是有些怔愣,大概是在脑中思索顾渊说的是什么,然后他回道,“你记错了,我从未用过名为炼魂的法器。”

……

顾渊:“哦,是吗。”

他笑了一下,“阿荼,但我在梦中明明看见你手上缠了条红到发黑的锁链斩杀妖兽。当时郁光风也在你身边。”

郁荼滞住,炼魂和郁光风两个词加在一起,仿佛触动了他脑中某个尘封已久的点。

“……我不记得了。”郁荼将一边的薄被盖在顾渊身上,想了想,又把枕头也塞进这人怀里让他抱着,“魔宫的事情发生太久,我忘得差不多了。”

顾渊算了下时间,过一会就是他要吃饭的时候。倒是后会有弟子带着饭食在长留峰下等,郁荼亲自前去取。

这其中一来一回,大概半盏茶功夫。

“你记起了多少?”郁荼突然问道。

顾渊当即就一激灵,“也没多少。”

也就是想起了当初我是怎么把你堂堂魔宫七殿下从万魔界拐回天剑阁的,顺便掏出了你爹最深的秘密而已。

顾渊伸手要抱抱。

郁荼坐在原地没动,仔细看去,他拿着药罐的手都有点僵。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顾渊伸手把人取了多余挡事的东西,然后欢欢喜喜地挪进了郁荼怀里。

“阿荼——”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人,故意斜着身体让自己刚好能靠在郁荼胸前。

郁荼垂眸。

顾渊把人空着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身上,做出了一副十足亲密的举动。

“……顾渊你,有话说便是。”

“我说了阿荼会答应吗?”

郁荼手指微微紧了点,“离开长留阁的事不必多想。”

“其他的呢?”

郁荼:“你说。”

顾渊在人下巴上亲了一下,“我想吃烤鸭。”

……

天剑阁没有鸭子。

这事郁荼不知道,但顾渊知道。因为郁荼来天剑阁的时候,早就辟谷多年,但从小在这长大的顾渊却清楚,宗门里有只到了金丹的仙鹤,看见其他长脖子的鸟就啄,什么鹅鸭子鹳,天剑阁内都没有。

所以宗门弟子最常吃的禽类是鸡。

郁荼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生出了几分狐疑。

“你……”

“阿荼你刚还说什么都答应,我现在要吃点东西你都不同意,想来不要多久等我失宠了,怕是连一顿热饭都吃不上。”

顾渊说得情真意切,郁荼看着他,眼底静静的。

顾渊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脸侧就被人揪了一下。

揪他的那个人俯身而来,气息扑了他一脸。紧接着便是唇齿纠缠,顾渊根本没设防,只见郁荼漆黑的瞳仁近在咫尺,倒映出他有些茫然的双眼。

迟了这么多年,郁荼现在的吻技根本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伸出一点柔软舌尖的小黑蛇能比的,顾渊在意识回笼时就察觉到了缺氧,在人肩膀上按了两下都没推开。

“唔——”

顾渊无力地扶着人,连指尖都有些酥酥麻麻的。

“阿荼,你——”

“顾渊,”郁荼压得极近,他轻声,“你刚才说的,我都信了。”

顾渊看着他,紧张陡然从心底升起。

是那种眼见凶兽即将挣脱桎梏的紧绷,但同时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

郁荼目光向下,然后,他抬起顾渊的手腕,在内侧印下一吻,仿佛也在那里增加了一道镣铐。

“若还有下次,我大概会去拜访修真界中善于制作傀儡的宗门。”

顾渊:我,危!

郁荼笑了下,他不像顾渊,笑的极少。每次看见,都仿若这世间及其罕见的美景。

“那些宗门中,有手脚废用者,会将其他材质的肢体按在身上。肢体的动作直接由傀师控制,所以我就想,若是傀师制作肢体,按在他人身上,可否同样驱使。”

他看着顾渊,眼底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倒影,仿佛瞳仁也化作囚牢。

顾渊:……

“阿荼,”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耳边的碎发被郁荼用手指理到耳后。

“好。”

郁宗主转身离去,顾渊靠在床头,只见他修长的身影在打开的门前顿了一瞬,接着便进入茫茫大雪中。

顾渊坐在床上,顾笙待在床下。

小人参微微向外面侧了点身,偷觑顾渊的脸色。

谁知刚好和她家主人对上。

才被恐吓过的顾渊看起来有些萎靡,他朝顾笙招了招手,示意人过来。

顺便从旁边的床头上拿了一块手帕叠着玩。

“……主人。”顾笙有些无奈,“尊上刚才还让你安分。”

顾渊:“咱们两个说说话,能有什么不安分的。”

顾笙才不信他,虽然往那边走着,但嘴上还是在抱怨,“您这次去三清门都闹成那样了,程峰主还说要去鬼界要个说法。

反正都已经没有修为了,尊上这么爱您,您就待在长留阁别想些有的没的了。”

她慢吞吞走到顾渊脚下,有些不情不愿地看着顾渊,等人说话。

“顾笙,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十四放在三清门的后山吗?”顾渊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

十四是顾渊佩剑的名字,一剑霜寒十四州,他取寒州做字,剑名就叫十四。

顾笙心想你的剑放在哪管我什么事。

但顾渊看上去却很想和她分享一下自己当时的想法。

“因为那边的幼蛇有遮蔽气息的作用。”

顾笙想起来了点,“是您在昏迷之前交给程颖的那种小白蛇吗?程峰主一直在查这东西的来历,还特意问过我有没有见过。”

“所以您当初把十四留在三清门是特意而为了,为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你把剑弄丢了。”

当时顾渊偷藏了两条幼蛇在荷包里,昏之前都交给了程颖。

想来这么多天也会有结果了。

顾渊“嗯”了一声,“我也在想这件事情,我特意把十四钉在郁光风身上,很有可能就是希望借幼蛇的隐匿藏住些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告诉我。”

顾笙一脸茫然。

“我?为什么?主人……”

“万佛——镇妖。”顾渊眸光陡然一利,指尖抬起又压下,和记忆中无二的法阵多年后再次展开,不减半分威力。

金光破开风雪在这从未沾染香火的长留阁中显现,一瞬就将顾笙死死压在地上。

人参本就小小一团,在阵中更显虚弱。

顾笙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顾渊是怎么恢复修为的?为什么对自己动手?

千头万绪理不出个理所然来,最后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顾渊。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

顾渊盘膝坐在床上,他没恢复多少。也不知道入梦是个什么原理,他现在大概有金丹多一点的修为,但非常不稳定。用一次得恢复许久。

“我真的是你主人吗?”顾渊问道,语气有些凉。

顾笙震惊:“当然。”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笙勉力抬头看着顾渊,根本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佛光有些烫,照得她很难受。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的人参精哇一声哭了出来。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啊主人。顾笙从来,从来就没有骗你……”

顾渊手上的帕子已经折成型,是一只纸鹤的形状。他在上面点了两下,也不知道输进去了什么信息,就朝窗外一抛。

帕子做的鹤摇摇晃晃飞远,几息就消失在雪中。

“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哪里不对,”顾渊缓缓说道,“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你说我对阿荼很不好,我把他的本命法器昆仑镜骗走拯救修真界,我用你的内丹换郁荼的金丹,让他从无情道改修心法。

你说阿荼曾是最有可能的下一任魔尊,是因为我才放弃了曾经的所有。

我当时都信了。”

顾渊向后靠去,床榻用玉石雕琢,坚硬冰冷地硌在他背后。

“但事实上,阿荼曾经有一样本命法器炼魂,本命法器直接连着丹田,如果昆仑镜有能够拯救修真界的能力,阿荼只需要用昆仑镜代替炼魂便可以动摇之前心法的根基。

他只需要辅助丹药,便能用最缓和的方式重新修炼。为什么我一定要用你的内丹给他换上?

魔尊有七子,最宠爱的孩子是六夫人膝下的郁光风。他后来和蛇族联姻,势力不会小。

阿荼的母亲白岚早已死去,他应该是魔界最不被看好的殿下。为什么你会说他是下一任魔尊”

顾渊仿佛从蚕茧上寻找开头的织女,在迷蒙间抓住了真相唯一闪过的尾巴。

他看着阵中的顾笙,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你为什么,和阿荼一起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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