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寺。
连沐昔和秋姨下了马车,来到祥云寺门口。
这里香火很旺,人们往来络绎不绝,许愿的,求签的,游览的,什么目的都可能有。
还有一拨比较特殊的人群——
来看飞韵师傅的。
连沐昔打扮依旧很低调,她额前留了厚厚的刘海,脸上用面巾遮着,只露出如湖水般幽深的眼睛。
她的身形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慢慢丰腴了起来,但还是纤细瘦弱,只不过不像以前那般干巴了。
她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规范,让人一看就感觉是个高门小姐。
两人随着人群进入寺里。
这里禅院的规模很大,本朝皇帝推崇佛教,是以发展得很好,香火异常旺盛。
珉国寺庙广泛,但独属这一座香客最多。
那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美貌的和尚——
飞韵。
禅院里小姐们叽叽喳喳,
”飞韵师傅到底在哪个禅院啊,我都转遍了,也没有见着啊。”
另一个小姐说道:“你才第一次来就能见到吗,我来过好几次都没有见着,莫不是云游去了?”
“不会吧,听说他刚云游回来呀。”
“告诉你们,飞韵师傅我见过了。”
一个绿衣女子得意地说。
“真的吗?你快说说,他长什么样?”
一堆小姐都围拢了过去,颇感兴趣地打探着……
连沐昔皱皱眉,看样子,飞韵师傅不是那么好见的。
”小姐,我们先去替夫人上柱香吧。”
秋姨领着连沐昔去了大殿,意外地,这大殿中上香居然也要排队!
真不是一般地人多。
忽然,连沐昔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对秋姨说道:
“你先在这里排队,我去去就来。”
说完又补充道:“如果上完香还不见我回来,就到马车里等我。”
秋姨拉过她的手,担忧地询问:“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连沐昔安慰她道:“我去办娘交代的事,不必担心。”
出了寺庙,她一路跟随那个人来到祥云寺的后山。
这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的,偶尔有一棵被人从中间削断,像是掌风造成的,看痕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这里应该是一个练功的地方。
“站住!”
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她跟踪的,长公主的两个护卫。
“前面已经戒严了,若要游玩改去他地。”
其中一人冷冰冰地说道。
“若我非要从这里过呢?”
少女声音清清地,淡淡地,像是竹林里的风鸣,非常地好听。
“那你就只能把命留下!”
两人凶神恶煞,像是要人命的勾魂使者。
可惜了,
这姑娘看着身段不错,声音也很美,可惜脑子不好使。
“哦?”
连沐昔点点头,好像明白了。
“这么说,想要过去只能杀人了?我不想杀人,可我更不想有人拦着我的路。”
两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
然而笑声还未落下,
就见连沐昔手里拈起一枚银针,无不感慨的说道:
“我可不是飞韵,做不到心慈手软。”
话音刚落,手中银针飞快地向两人射去!
两人心神一震,急忙拿出手中兵器抵挡。
然而,银针就像有眼睛似的追着他们不放。
无论是藏在树后,飞上树身,亦或用轻功飞奔,都逃不开…
呲!呲!…
银针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一下比一下强劲。
处处杀机,招招要害!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
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哧!哧!
蓦地,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银针穿过钢刀,直直刺入咽喉!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玄脉银针,沐昔的绝学。
不但救人很快,杀人也很快。
过了好久,才听嘭地一声,尸体倒地,惊走一树鸟雀。
连沐昔早已经快速地走进竹林,向更深处探去。
……
竹林深处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座竹屋。
竹屋搭建地很巧妙,翠绿的屋檐上甚至有一只山雀在停留。
如果有人经过这里,绝对会驻足,这样漂亮的竹屋里,里面会是什么人待在那里呢?
此刻,竹屋内确实有人。
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
一个貌美的公主,和一个美貌的和尚。
飞韵脸色绯红,浑身无力,缩在床边的角落里。
他中了药效很强的春药,加上药效很强的软筋散。
元初长公主特意给他准备的。
等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她心急了。
寻常女子十六就出嫁了,她已经过了十九。
她等这个铁石心肠般的和尚开窍,等了足足三年。
他从来不肯为她破戒。
别说碰她了,就连让他喝口酒吃点肉都非常地难。
她软的硬的都用遍了。
她把皇宫最珍贵的宝物送给他,年年为寺庙供奉最上等的香火,在他念经的时候守着他…
后来在雨中下跪求他,在他面前自杀,在他门口哭求三天三夜…
都换不回他看她一眼。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什么他那么无情!对她那么残忍!
她逼他,甚至希望他能把她派去的人杀了。
那样她就有理由对他说:
看,你不还是破戒了吗,已经回不去了,就从了我吧。
做我珉国唯一的驸马,你要什么我都会给!
然而,直到如今,他的佛心依旧稳如磐石。
元初已经疯狂了,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他!
她看着受春药折磨的飞韵,嘴边狞起微笑,
“飞韵,很难受吧,你求我呀,求我就给你。”
“公主…停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停手?已经停不下来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元初公主目光偏执,眼中有势在必得的狂热。
飞韵浑身颤抖,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如果他挺过去了,就再也无所惧。
这是佛祖对他的考验。
他的掌心掐进肉里,浑身像着了火般,一点点焚烧他的理智。
飞韵本就是珉国第一美男,此刻满脸潮红,意乱情迷地瘫在床边,像是天上的仙人沾染了世俗,美的勾魂夺魄。
元初望着眼前动人的春色,也把持不住了。
她挑逗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只留下一个红色的肚兜。
雪白的皮肤衬着胸前的一抹艳红,绝对是对视觉的挑战,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得了!
何况是一个中了烈性春药的男人。
飞韵额头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滴,烈火炙烤着他,好像马上就化为灰烬……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只要我心向佛,身体的痛苦又算什么?
元初没有走过去,她要等飞韵主动扑向她,她要看他把持不住的模样。
飞韵,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