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也别去当第一个放弃自己的人,放弃自我总要在整个世界对我失望之后。
在整个世界对我失望之后,做最后一个放弃自己的人,似乎又太可悲。
一个人已经很孤独了。
放弃自我后会更孤独。
如此,那就别放弃自己了
人活到最后,总要守住一点东西,能守住自己是最好的
——君龙之契
半夜时分。
许图南蹲在断刃前,提着一盏灯,看着身前的断刃。
他还没有放弃。
休息片刻后,许图南又操控起钻孔机。
笃笃笃!
黑夜下,火星不断溅射。
嘭!
机器损坏。
许图南大骂了几声,只能眼睁睁地盯着断刃,他提着灯盏,趴在地上,用手去抠地上的白骨。
在灯光中,许图南似看见那一颗干瘪的眼球在骨碌碌的转动,他心里瘆得慌,提着灯又瞅了眼青木遥老爹的坟墓。
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对于鬼怪,向来是嗤之以鼻。
可琥珀般的冻土之下,那一颗干瘪的眼球貌似在动。
许图南狠吸口气,转着胆子,盯着地下的眼球。
他看了片刻,又没发现异常,又是觉得自己在多想。
“唉,谢狗说我天资卓绝,可我怎么拔不出这一柄断刃,莫非我的血脉一般般。”许图南盯着剑柄,不由泛起了嘀咕。
他有点质疑自己。
最有潜力的混血种,或许不是他。
这一柄断刃在等它真正的主人。
“喂,你还不回去睡觉。”
谢知微拿着手机,向他走来。
“我想要继续尝试一下。”
许图南从地上爬起来。
“苏老大也尝试过。”
谢知微听苏洛提及过这一柄断刃,听说这一柄利刃是由银龙的部分脊骨锻造而成。
这只是一个猜测。
“这一千多年来,组织中有多少青年才俊做过尝试,他们皆是失败了。”谢知微喟叹道:
“你拔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不是说我最具天赋嘛?”
许图南反问道。
“我就和你开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谢知微朝着断刃走去,瞬间转换成龙形态,他一把握住断刃,用力地去把断刃。
“哈哈....”
许图南笑了。
谢狗也真够傻。
“你他妈笑什么?”
谢知微见无法拔出断刃,有些失望,他有自知之明,没有勉强,松开了双手,“我也拔不出来。”
“老谢,你不会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吧?还跑去试,我笑了。”
许图南笑吟吟地看着谢知微。
“你笑尼玛。”
谢知微握拳捶了下许图南的胸口。
“老谢,你恼羞成怒了,我都拔出来,你怎么可能拔出来?”
许图南继续笑着,“你大半夜跑到这个地方,不会是想要尝试一下吧?卧槽,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不行吗?”
谢知微前几日就已经来过这个地方了。
艾比也尝试过几次。
唯独许图南这个瓜皮没来过。
“我至少能够转换龙形态,哪怕是第一阶段的龙形态。”
谢知微拷问着许图南,“你呢?你个废物,三个多月了,还是不能转换龙形态。你是不是大半夜还在补课?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补课无法解决根本问题,你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解决根源性问题!”
“什么契机?”
许图南随口问道。
“找一个姑娘,给你...”
“打住,老谢!”
许图南立即打断谢知微的话。
“老实说,你很有当牛郎的潜质,这一张小脸,富婆见了还不狂喜?”
谢知微端详着许图南的脸蛋。
他不得不承认,许图南长得是真俊。
女装一定也很好看。
他想到这里,不由有点激动。
咳咳!
谢知微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危险,捏着手机转身,提醒道:
“实在无法拔出断刃,那就放弃吧。我们明天还要应对黑山侵奇组织的人,你早点睡,保持好状态。”
“嗯嗯。”
许图南点头,没有跟着谢知微返回住所。
他一个人站在断刃前,踩在那一颗巨大的头颅之上。
....
破晓时分。
咻!
咻!
咻!
数千的身影在屋顶处闪过。
青木铃站在一处高台上,遥遥注视着远处的囚龙基地,缓缓地戴上面具。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男子。
“蛇岐那边,不打算出手。”
男子对青木铃说道:
“他们希望我们交出红龙冠冕。”
“我知道。”
青木铃轻哼,“等他们处理完东京那方的事情,应该会逼我交出红龙冠冕。”
“大姐头,那红龙冠冕,你藏在哪里了?”
男子忍不住问道。
青木铃转头,盯着男子。
“抱歉。”
男子猛然垂下头,很小声的说,“囚龙组织的人应该误以为我们将红龙冠冕交给蛇岐家族的人了,他们迟早会反应过来。”
“他们已经来不及反应过来了。”
青木铃沉声道:“铲平囚龙组织在平安京的基地。”
男子沉默不语。
“我们行动吧。”
青木铃握着狭长的刀,率先向基地而去。
....
谢知微等人已经守在基地外边。
“他们会开着坦克来吗?”艾比打着呵欠,说道:‘我们该向当地政府要点坦克和人手。’
“那需要高层出面才行。”灰鹫说道。
“那黑山侵奇组织的人会有坦克嘛?”艾比随口道。
“他们有个屁,平时打架都是动刀子的。”谢知微撇嘴,大声说道:
“这些家伙挺有武士精神的,一群沙雕。”
“我们慢点用机枪扫射,不用给他们讲武德。”艾比已经打定主意。
“我同意。”灰鹫点头。
青木遥看了眼几人。
这些家伙可真是一点操守都没有。
“对了,许图南呢?他不会还在尝试吧?”谢知微扫视众人,没看见许图南,忍不住说道:
“这家伙在想屁吃,还不放弃?”
他说完,立即看向青木遥,“我们同为囚龙组织的成员,你就不能直接教他居合拔剑斩嘛?”
“不能,弱者不配掌握我们家族的武技。”
青木遥生硬地拒绝,扭头望了眼后山。
此时,许图南的双手已经满是血迹。
剑柄上也满是他的血。
一滴血滴落在地上,沁入地面。
这是一滴金色的血。
冻土下,那一颗眼球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