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马尔罕。帖木儿身为大汗,第一次选择亲自迎接投降之人。只因这次投诚的人物,可谓是相当了解大明。此人本来就有两万精锐骑兵,曾经更是效力于瓦剌和鞑靼两大草原国家。可算得上是草原上的一代枭雄。令帖木儿尤其看重的是,此人曾经蛰伏宁王府多年,学到了大明的不少战法。“马哈木卿,本汗已经等你许久了。”
帖木儿骑乘在战马上,可谓是居高临下,这种感觉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个跛子。“马哈木拜见大汗!”
马哈木单膝下跪,再次冲着强者低下高傲的头颅。他承认自己不是个正大光明的君子,可却是个能够卧薪尝胆的强者。大明强大,他委身去当一名亲兵。帖木儿汗国强大,他可以下跪当场,祸水东引祸乱大明!帖木儿笑道:“快快请起,听闻马哈木卿曾与明军多次交战,不知对方实力如何?”
呼!周遭的部队高举手中武器,马哈木明白,这是对方故意展示军威。如若没有见过明军的军姿,他兴许会称赞两句。可出身大宁卫的他,却只觉得眼前众人,不过是山贼盗匪的是水平。真正的锐士,乃是朱权手下的四相大军!“请恕在下直言,大汗手下雄兵,能征战沙场,大杀四方,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可若是与明军相比,则相差甚远!此等士兵,去与那朱权对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倘若大汗不弃,马哈木愿意为您练兵!”
此言一出,帖木儿手下一种士兵,齐刷刷地怒视马哈木。后者浑然无惧,若想在此地站稳脚跟,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哦?那马哈木卿,可愿挑选百人,与我麾下勇士对垒?”
帖木儿摆了摆手,手下阿古斯点头出列,很快便招呼了百人而来。马哈木笑了,这些乌合之众,也配跟他对垒?对方先发制人,率领百名士兵冲杀而来,帖木儿汗国一向擅长闪电战,依仗战马之便利,往往能创造出不俗的战果。“就这样一群蛮夷,也配称作成吉思汗的后裔?”
马哈木大呼一声:“冲锋,给我冲散他们!”
手下骑兵并列冲杀,手中长矛贯日,如同钢铁洪流,帖木儿汗国的士兵,明白了何为强度。与己方杂乱无章的冲锋不同,马哈木的人放佛一个整体,军队的战力被其发挥到了极致。无数士兵落马,马哈木并未让手下人留情,导致不少帖木儿的士兵受伤。“手下莽撞,没轻没重,伤了大汗麾下勇士,还请大汗怪罪!”
马哈木再次跪倒在地,态度可谓是相当诚恳。本来想要发作的帖木儿,反而没有了理由。“双方切磋,焉能不受伤?马哈木卿不必自责,怪就怪他们自己学艺不精。”
帖木儿笑道:“我听闻大明之将已经老的老,伤的伤。徐达,常遇春,李文忠这等名将,早已经是冢中枯骨。”
“至于蓝玉沐英也已经年事已高,不堪大用!再看本汗手下猛将无数!那朱元璋焉能是我对手?”
“如今本汗又得马哈木卿相助,此消彼长之下,大明更不是我汗国之敌!”
见帖木儿信心满满,马哈木甚至不忍心打断。多少人都以为如今的大明属于将星断层,可他们却并不知道,大明拥有一头能改变战场局势的怪物!“咳咳!”
马哈木轻咳两声,委婉道:“大汗,您所说的名将,他们有的确实已经去世多年。有的因为身体原因,不会再受到重用。”
“可是大明如今的将军,并非出自外姓,而是宗室藩王。”
藩王?见众人不解,马哈木如数家珍道:“大明晋王朱棡,此人骁勇善战,手下大同战兵乃大明精锐部卒!”
“大明燕王朱棣,大皇帝陛下常言燕王善战!此人用兵不亚于当年徐达,手下燕山铁骑可以一当十!大汗绝不可轻敌!”
朱棡,朱棣?帖木儿默默记住了二人姓名,不过并未当作一回事。阿古斯则紧皱眉头,直言道:“马哈木卿,你似乎还落了一人?那人才是大明如今最强的武将吧?”
马哈木笑道:“这位大人看来对大明有一定的研究!说得不错,燕王善战之后没,还有宁王善谋!”
“我落得丧家之犬的下场,就是拜这位大明宁王所赐!世人皆知朱洪武御驾亲征灭鞑靼,却不知此战乃是宁王朱权指挥!”
“我奉劝诸位,若是以后与宁王对垒,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的兵,不好对付!”
帖木儿有些不满,在他看来马哈木有拔高对手,借以拔高自身的嫌疑。可连多次出使大明的阿古斯,都没有反驳,足以见这三位藩王的厉害之处。“呵呵,马哈木卿来我汗国,今日本汗得一良驹,就该大摆宴席!”
帖木儿笑道:“到时候,通知大明使者前来赴宴!”
大明使者?马哈木有些不安,只要不是宁王府的人就行!———驿馆之内。傅安已经收到了赴宴的邀请,自从上次蛊雕露了一手后,他们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大人,我与厂公会陪您一同去赴宴。”
张中原拱手行礼,这些时日他可没少被蛊雕痛殴。东厂厂公的奇门兵刃变化无穷,却让他受益良多。感慨于自家殿下高手无数,张中原对此行更有信心。他们也在寻找离开撒马尔罕的契机,这些时日青鸾已经获取了不少情报,包括帖木儿汗国的兵力部署。与大明藏着掖着不同,帖木儿统治国家的基础就是军队,他从不吝惜在百姓面前展示军队。这也让青鸾有了可趁之机。“听闻,今日又有人向帖木儿投降。”
傅安淡然道:“此人心胸狭窄,每一个投诚之人,都会被他吃干抹净,手下士兵尽归其所有。”
“偏偏还要大摆宴席,做出心胸宽广的模样,当真是令人作呕!”
“这等人物能够在此地兴起,绝非当地百姓之福!”
张中原点头应道:“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此事与我等无关,咱们混吃混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