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斩杀道衍一事,在燕王府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一向温润如玉的徐妙云,也忍不住大骂一声“逆王”!道衍和尚对于燕王的重要性,整个王府都一清二楚。行军打仗,燕王能够亲自出马。但后方运筹帷幄,却是道衍居多。如今没有了道衍,相当于断了燕王一臂。始作俑者朱权,却并未回到大宁,而是带着李嘉与陈石两大亲卫,直接前往泰宁卫。既然鞑靼人选择了开战,那就要不死不休。唯有夏原吉,悲催的回到大宁。他的工作很是繁忙,王府里有一大堆的账目等待着他去核算。“殿下,鞑靼人有何底气,敢直接进攻我大明?”
李嘉不解道:“咱们不是都把他打怕了么?”
陈石就喜欢李嘉这样的好大哥,如果什么事都询问带你喜爱,会显得自己很蠢。李嘉向来喜欢问话,他只需要在旁倾听即可。“鞑靼人,这是作茧自缚。”
朱权冷笑道:“他们看似是南下劫掠,实则是要消灭朵颜三卫!”
“本王较之于其他塞王,最大的助力便是朵颜三卫!”
“即便三卫有阿扎失里这等墙头草,但他名义上,还是要听从本王调令。”
陈石恍然大悟道:“这些王八蛋,真正的目标是削弱我大宁卫!”
朱权颔首点头,冷笑道:“有人,看不得我大宁做大做强,我就砍了他的军师,给他一点警告。”
“兄弟相残,父皇会寒心!他若执迷不悟,父皇驾鹤西去之日,便是本王杀他之时!”
朱权目露杀机,如今大明的锦绣山河,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呼……李嘉与陈石相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朱权是何等人物。归根结底,他只将太子朱标视为亲兄弟。至于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几乎就没见过几面。若是惹急了朱权,管你是不是藩王?秦王府内,已经有天门的刺客,正在为朱樉的生命倒计时。宁王要他四年后死,谁能留他过五年?——燕王府。袁珙面若寒霜,看向眼前之人,气质阴柔,面容俊美,正是道衍得力助手马三保。“道衍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你们还要禁锢我到何时?”
袁珙冷笑道:“嘴上说着不怕宁王,结果却被人家一剑封喉,当真可笑!”
马三保面无表情,为袁珙斟茶一杯。“大师说过,如若他不在,就让我去问计袁先生。您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相师。”
“看在燕王府养着你这些年的份上,也不会见死不救。”
袁珙冷哼道:“妖僧算计宁王多次,以其睚眦必报之个性,不找他报仇才怪!死得好,死得不冤!”
马三保知其心中有气,咒骂两句也好。“现在道衍大师已经不在,先生又何必再翻旧账?”
“何况燕王府千金养士,您在这里衣食无忧,不必再为那些贱民算卦卜相。”
袁珙满眼鄙夷,将人禁锢多年,你管这叫千金养士?“道衍那个王八蛋,只恨我不能亲自看他死于宁王剑下!”
“没了那妖僧继续蛊惑,燕王殿下也该梦醒时分了。”
袁珙欣慰一笑:“不如趁此机会,远离朝廷纷争,还天下一个太平!”
马三保不依不饶道:“放先生离开可以,还请先生为我等献策,至少弥补燕王府的损失!”
——泰宁卫。鞑靼人如泄了气的皮球,反复攻打城池后,都被明军的火力所压制。刚出阵不久,大明炮便已经开始照着脑袋招呼。自家的弓箭,反而射不到明军士兵,这仗打得憋屈又难受。出城野战,玄武卒这些家伙,定会拍手称快。“大汗……如今再这样打下去,不过是耗费钱粮!”
阿鲁台光荣负伤,手臂上缠着绑带,别问,问就是被明军打得。唯有马儿哈咱和脱火赤清楚,那是跑得太快,以外坠马摔伤。“嗯?”
鬼力赤目露凶光,“我义父被瞿能所伤!不能为他报仇,我有何面目统领鞑靼众部?”
“十万大军围城,我看泰宁卫如何招架!”
马儿哈咱目录鄙夷之色,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八万不到!脱火赤笑而不语,跟明军玩围城?恐怕没把明军围困致死,己方的粮草反而不够用。“大汗!若再拖下去,朱权来了,该当如何?”
提起朱权的名字,鬼力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明宁王,又叫草原梦魇,是鞑靼人不愿提起的噩梦。这才敢于进攻,也是找准了朱权不在的日子。可谁能想到,即便没有朱权坐镇,大宁的战斗力依旧强悍无比。“朱权来了又如何?本汗照打不误!”
鬼力赤嘴硬道:“我等围困于此,中原人一向喜好求和,说不定明廷已经派使者在路上了!”
大明是南宋么?今时不同往日啊!阿鲁台叹气一声,直接离开营帐。“阿鲁台,我看大汗如今已显败势。”
“不错,你我三人可要保存实力。”
看着马儿哈咱与脱火赤,阿鲁台点了点头,鞑靼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有流言称,杀死天元帝的真正凶手,反而是如今的鬼力赤大汗。阿鲁台想到此处,嘴角上挑。三人正各怀鬼胎之际,听闻一支骑兵已然靠近。“莫非,又是大宁卫的人马?阿鲁台,脱火赤!你二人勇猛,交给你们了!哎呦,憋不住了!”
说罢,马儿哈咱果断尿遁离开。谁跟大宁打,谁特娘是傻子!阿鲁台一脸黑线,脱火赤一阵无语。“来者何人?”
“听说是燕王麾下,领兵大将丘福!”
阿鲁台冷哼一声, “真当我鞑靼无人了?走,随我去会会此人!”
泰宁城下,平安见到丘福,当即高呼道:“丘福,尽快入城防守,莫要武断与敌人野战!”
丘福冷眼旁观,“平保儿,你这背信弃义之徒!不顾燕王殿下军令!”
“鞑靼小儿有何可怕?今日我丘福五千人,就能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平安心中着急,丘福你有这个能力么?你没有!鞑靼人这些天被宁军折磨的死去活来,正缺个撒气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