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休悲柳色新,东西南北一般春。若知四海皆兄弟,何处相逢非故人。朱标低声吟诵,只觉得此诗回味无穷。四海皆兄弟,藩王们就藩,遍布四海,正是应景。无论到达何处,都是故人兄弟!好诗,好诗!“大哥,此诗还差点睛之笔。”
朱权投桃报李道:“还请大哥为此诗取题命名!”
呼!一群武夫并不清楚其中奥妙。唯有徐妙锦清楚,一首流传千古的诗,名字至关重要。例如“汪伦”,若没有李白的诗名《赠汪伦》,谁会记住此人?朱标笑道:“为兄岂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十七弟自己取名便是!”
朱权直接命人拿上纸笔,写下苍劲有力的几笔!“太子辞三王!”
“好字,好名字!”
“以后谁都会记得太子是谁!哈哈哈!”
送别的大臣,大部分是朱标的心腹,自然满意朱权所作所为。三位塞王紧皱眉头,三王是谁,恐怕后世无人关心。但太子是谁,后世一定记得是谁!本来送别的是他们仨,结果从主角混成了路人甲!本想取消朱权莽夫,结果人家才思泉涌,随手便是一首好诗!“三位皇兄,还有什么邀请,尽管提出来。”
朱权打了个哈欠,“送行诗,小弟张口就来,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回王府睡觉了。”
回王府睡觉?你小子是多不喜欢出门?朱标怒瞪朱权,训斥道:“回去睡什么觉?一会跟为兄去文华殿!”
文华殿?那是太子办公的地方!不仅皇上要培养宁王,就连太子也要将其带在身边!徐辉祖心中嫉妒不已,本来这等殊荣,应该属于他才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燕王朱棣已经不想再逗留。鬼知道,朱权还能做出何等扬名之事?这首《太子辞三王》,恐怕会迅速传遍大明。“妙锦出落得越发漂亮了!下次姐夫为你介绍个好夫家!”
朱棣调笑一声,便策马离开,“大哥,十七弟,无需相送。”
朱老四果然是个LSP!朱权这才抽出空,看向女扮男装的徐妙锦。刚才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如果说蓝彩蝶是英姿飒爽,体态婀娜的御姐。徐妙锦便是天真秀美的大家闺秀。完全是两个极端,却都拥有姣好的体型。难怪让朱老四都惦记!感受到宁王的目光,徐妙锦俏脸一红。“宁王殿下,若是以后有空,妙锦想与你多请教诗词歌赋……”美人相邀,朱权自然不会拒绝。“徐姑娘才名远扬,你我共同交流便是。”
朱权回礼。徐辉祖脸色铁青,身为大明妹控,他可不想让三妹被人盯上。朱棣离得远,尚能防范,朱权离得可近!更何况,这还是妙锦第一次主动相邀!应天府,那些个才子,若不是害怕徐辉祖。早就踏破了魏国公府!徐妙锦身世显赫,长相甜美,善诗画,颇具才气。当真是男人择偶的不二之选。朱标心中为十七弟高兴,男子汉大丈夫,当真要三妻四妾!蓝彩蝶主外,徐妙锦主内,岂不美哉?像他这样关心弟弟的好大哥,简直是当时少有!“大哥,您这么看我干什么?”
朱权只觉得,大哥又在盘算坑他!“十七弟!为兄这是在关心你!”
朱标委屈,心里苦,大明太子为弟弟操碎了心。然而朱权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最怕大哥突然的关心!上次一个蓝彩蝶,就够他喝一壶了!“起架,回文华殿!老十七跟着一起!”
太子发号施令,徐辉祖眼中充满渴望。太子殿下,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我!我啊!可惜朱标并没有再发话,而是直接回宫。“朱权!既生我徐辉祖,为何要生你!”
“我才是大明将来的柱国之才!”
“三妹,我们走!”
徐辉祖话音刚落,就看到徐妙锦不断眺望朱权的背影。“大哥,您说什么?”
“回家,研究诗词歌赋!”
——文华殿。朱标继承了父皇的勤勉,处理奏折可谓是一丝不苟。李善长今日特意前来辅佐,有内阁首辅相助,朱标轻松不少。“大哥,徐辉祖此人有才。”
朱权笑道:“今日你该让他来文华殿,肯定会对大哥感恩戴德。”
此言一出,朱标笑骂道:“臭小子!你这是嫌为兄打扰你回去睡觉了?”
李善长在一旁笑道:“太子与宁王的兄弟情谊,当真是让人羡慕!”
朱标闻言,嘴角上挑,“那是自然!老十七可是本太子养大的!”
朱权的生母,身份并不尊贵。老朱有那么多的儿子,又岂会注意到朱权?身为大哥,朱标没少照顾母子二人。“大哥,忙完了?”
“十七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朱权对这个弟弟,总是尽可能满足。如今又为其婚姻大事,不断操劳。男人,成家方能立业。成家后的男人,肩膀上会多出一份责任感。“兄弟今日,准备教你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
朱权神秘兮兮地说道。“莫要胡说!从天而降,那不摔死了?”
朱标对十七弟很是好奇,之前可从未见其习武。无论是与沐春沐晟动手,还是杯酒罪朱高煦,朱权的身手游刃有余。“跟我学就完事了!”
朱权已经开始了动作,“这是一套养生拳法,以后你务必天天练习!”
朱标心中一暖,兄弟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让他欣慰的像个老父亲。朱权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长兄如父。老李跟在身后,显然也想养生,可惜老胳膊老腿始终慢上一拍。“华佗留下的五禽戏,至少能给大哥强身健体。”
“有了内阁帮助,批阅奏折的工作量大幅度减少。”
朱权心中欢喜,大哥当了皇帝,朱老四焉能造反?到时候他在大宁,就能跑马放牧,逍遥自在,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