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硬气的说话,裴初苒和顾丞风的脸上都有一丝错愕。只见姜以芷站起身来,给白落菲倒了一杯白水,“你现在怀着身孕,又不适合多喝什么茶水,白开水最适合你了。”
“刚刚顾夫人说了一个故事,有关于西装配皮鞋,布衣配布鞋的故事。我倒是觉得夫人你可能没有看明白谁是那双皮鞋,谁又是那双布鞋。”
姜以芷挑眉望向了顾夫人和白落菲,她原本就是一个出生尊贵的大小姐,从小受的教育也是这样,不光会好几国的语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不过是姜家遭了难之后,她是伏低做小已经惯了,也不敢再摆出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可这不代表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看到姜以芷这般,裴初苒忍不住想要给她鼓起掌来。她刚想张嘴还没有说话,就被身旁的白落菲拍了拍手背,“初苒我好不舒服呀,头有点晕,你陪我出去透透气好吗?”
裴初苒当然觉得白落菲是不是疯了,她张口就想拒绝她,可眼下这种场面她倒是也不能对她太过分了。没办法,裴初苒只好起身扶着白落菲走到了外头,一出了门口她立刻就缩回了手,好像眼前的女人是什么脏东西。“裴初苒,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落菲见裴初苒这么紧张地缩回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又不会陷害你,说你要害我的孩子,不用这么害怕的。”
裴初苒挑了挑眉,眼里都是嫌恶,又擦了擦自己的手,“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怕你呢,我只是很嫌弃你,碰你一下都怕自己染上什么病了。”
白落菲的神情僵了僵,脸上的笑容也僵持了,“裴初苒你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把你叫出来,可是纯好心有话要提醒你。”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将来哭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找谁哭。”
裴初苒却是笑了起来,“就算我要哭也不可能找你哭,而且你有时间就好好操心自己,别老管别人的事情,我有什么事情要你提醒我。”
“楚天厉的事情你想要听吗?”
白落菲的眉眼里都是得意,她太清楚了,裴初苒的软肋在哪里。这些日子他虽然被姜以芷和顾丞风气到快动了胎气,可她依然是那个满脑子坏心眼的女人。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跟踪裴初苒和楚天厉,就是为了弄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她已经很清楚裴初苒最怕的是什么。果然,听到楚天厉的名字,裴初苒有一些不太自然,她冷笑着扫了一眼白落菲,“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了。”
白落菲微微一笑,神态越发地得意起来,她知道裴初苒开始着急了,她就越发地不急,“算了算了,我觉得好累呀,肚子都这么大了,腰也很酸,腿也很容易抽筋,我还是进去坐一会儿吧。”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你要想进去就自己进去,我不想扶你。”
裴初苒皱着眉头,她从第一眼见到白落菲,就已经很讨厌这个女人了。做作虚伪矫情,这个女人的身上没有一丝一点,能让自己觉得高兴。白落菲当然知道裴初苒很讨厌自己,她却忍不住笑起来,笑得非常灿烂,“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顾丞风的心里只有姜以芷,他一点也不爱我,我却还要死皮白咧地缠着他,是不是这样你才这么讨厌我的?”
裴初苒不知道为什么白落菲要对她说这种话,她紧促着眉头,理都没有理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说句实话,她不觉得白落菲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来,自己和楚天厉之间的事情哪轮得到她指手画脚什么?大不了,也就是说自己当小/三的事,反正楚天厉和阮文卿就快要离婚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可是裴初苒绝对没有想到,白落菲下一秒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白落菲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脸的同情,看着裴初苒不断地摇头,“你知道吗?你和我一样可怜,楚天厉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他爱的人是姜以芷。”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找阮文卿,问问他们两个人到底为什么离婚,是为了你吗?还是为了姜以芷?”
“可笑!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这种挑拨离间对我们有用吗?”
裴初苒飞速地说出了这段话,却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砰砰砰砰地猛跳。她甩了脸,立刻转身就回到了房间里。她看到姜以芷和顾丞风正在相视而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房间里的人都在笑。可裴初苒却笑不出来,白落菲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道雷狠狠地劈在她的心头。有一些东西,她自己在心底里想的时候,还可以劝自己别胡思乱想。可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了,她就没有办法不去想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