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才看着宫凌霄:“母后以为你终于要知道回京来看看母后,想不到人没进宫几次,麻烦却是惹下不少,你皇兄日夜操心国事,还要看着馨妍,怎么你就不知道懂事些,尽惹下麻烦事情来,皇家的人何时缺过那黄白之物,单靠奉银没能让你大手大脚,难道你名下的庄子良田也不能?你可有好好打理过府上的产业?”
宫凌霄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八一中文★网ww★w√.√く.★c★o√m
太后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凌霄,你今年也二十有四了,以前你不喜欢待在京中要在外面怎样玩母后也不曾过问,以为由你玩几年,年纪见长些自然就能懂事,看来母后是错了,”她看了宫易临一眼,才对身边的嬷嬷道:“明日传哀家的话,让安国公夫人进宫一趟,哀家要与安国公夫人好好合计看看,现在可有哪家大员千金初长成,样貌品性好,性子要强些也可,看才得住这匹野马。”
宫易临眸子闪烁,站在一旁却不多语。
宫凌霄倒是急了:“母后,您的意思是?”
太后冷哼一声:“成家立业,待你成家了应该就能定性些。”
“母后,凌霄什么都能听您的,可是这成家绝无可能!”
太后一拍身边的高桌:“放肆!你就是这样跟母后说话的?”
嬷嬷忙给太后顺着气:“太后,千万莫要气坏了身*******易临也在一旁道:“凌霄,你对着母后怎能也这样?”
宫凌霄慢慢低下了头,却仍没松口一句。
太后挥开了嬷嬷的手,她重力捶了两下自己的心口:“要那么长命作甚!一个女儿已经让哀家不省心,如今儿子也是这样!”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的宫灯,“也不知哀家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即便如此哀家也怕不知哪天就这样去了,到了黄泉之下,又有何面目面对先皇……”
宫凌霄不忍:“母后,凌霄以后绝对不会再惹事,会多些进宫来看您,可是成家……不急。”脑力闪过一抹丽影,宫凌霄却抓不住,可是他下意识不想就这样立妃。
“这事哀家会思量,抑或是你心中有心仪的姑娘,说出来让母后度量度量,只要家世清白样貌清秀,性子稍微强势些就可,门户自不能太寒暄,也不必一定门当户对。”见宫凌霄沉默下来,太后就道:“那就是没有心仪之人,既然这样,这是就交给母后操办,皇帝,你有空闲也帮着看看朝中哪位大员的千金合适你皇弟,若让皇帝赐婚,哀家也就少忧心一桩事。”
宫易临道:“皇儿会留意着,母后放心。”
太后点头,她看着宫凌霄:“你也学学你皇兄,比你长不了几岁,打理天下比起你父皇当年也是不差,母后已经不奢求你要认真做什么事,只要你每天安静些别弄出麻烦事来,难道也做不到不成。”
宫凌霄默不作声。
太后默叹一口气,说了宫凌霄几句,渐渐的就控制不住情绪,开始没完没了起来,宫凌霄低头不敢作任何回应,宫易临实在看不过眼,说道:“凌霄以后会知道这些,母后,您也别操心了。”
太后才停了下来,许久才问:“救火之后,怎样处理了?”
宫凌霄几句话说了自己做的事。
太后点头:“六王爷私自经营酒楼被奉天府府尹亲自带人上门查封,还导致走水烧了民宅是让皇家无脸,可是你后面做的这些事尝算是弥补了些,皇帝,就让他跟着户部侍郎负责这次的百姓安抚,也算是将功补过,可好?”
宫易临道:“就怕凌霄心里不愿,最后也是事与愿违。”
太后就道:“凌霄,你是怎么想的?”
宫凌霄纵是不愿也得点头:“凌霄尽量。”
太后才满意几分,她站了起来,“也深夜了,哀家也要回去歇息,凌霄,你就送哀家一段路。”
宫凌霄看了宫易临一眼,对皇兄叩了头才站起来,他跪久了步子也迈不稳,可仍然是挺直腰背扶着太后的手:“母后请。”
宫易临也将太后送出殿外才止步,“既然凌霄在,皇儿就不送母后了。”
太后道:“你也早歇了吧,明早还得上朝。”
宫易临带人恭送太后。
太后也不坐凤辇,她和宫凌霄慢慢走在宫道中,前后有宫女小心的打着灯笼,太后轻声道:“凌霄,你可知道母后最佩服先皇哪一点?”
宫凌霄倾耳细听着。
“一个字,和,”太后反手抓紧了宫凌霄的手臂,“恒明王当年手握兵权驻守边防,每次捷报传回好消息,天下百姓谁人不知恒明王之威风,可先皇仍能对恒明王器重有加,更没有心存疑虑,史上哪位天子能做到如此。”
宫凌霄沉默不语。
“既能珍惜手足,又能坐稳了那皇位,不是谁都能做到,先皇身前对恒明王虽无过多热情,可是看先皇对湘原的器重,何尝不是对恒明王的看重,启元对湘原,也有几分当年先皇对恒明王的样子,可是你……始终是胞弟,凌霄,母后是老了,经不起也不愿再见那风浪,你可体谅一下母后?”
宫凌霄踩在宫道上的脚步就沉重了些,“母后,您一直都是皇太后,您的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太后才笑了,她拍了拍宫凌霄的手:“也晚了,你早些回去。”
宫凌霄送了太后上凤辇,他看着凤辇远去了,才走向自己的宫殿。
现在已经宫禁,他也只能回儿时的宫殿睡一晚。
走在熟悉的宫道上,他几乎忘了自己以前也是在这里长大,自从出了宫自立府邸,他是从未踏足这里。
怀想以前,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如此。
嬷嬷扶着太后回到屋子,见太后还是心事重重,宽解道:“太后已经做到这份上,六王爷懂得把握这次机会,以后也就少了和圣上冲突,太后也用再担心了。”
太后无力的坐在榻上:“最怕就是哀家做了丑人,兄弟俩还不领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