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那边真的好漂亮,我带你去看看。八?一?中???文网?w?ww.”宫唤奕指着东北方向。
“确实是不错,”宫凌霄也道,“刚刚跟奕儿骑马溜了一圈,风景难得,大哥,我们也去看看?”
宫易临没异议。
苏应桐被小唤拉着走,有侍卫在前面开路,小路也不难走。
一行人绕过几座石山,来到山崖旁,面前的美景便把他们每个人震慑住。
他们身处山顶,远眺前方的平湖,看不到尽头,湖水反射着阳光,偶尔有飞鸟掠过水面,带动轻轻的涟漪,在空气留下清脆的鸟鸣,有水往低处流下,温柔的环绕着青山,缓缓向远方流动,响起悦耳的流水声,配合着鸟叫虫鸣,就是最好听的乐曲。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苏应桐感叹,原来真有这样的仙境,以前还觉得古代文人寄情山水有些无病呻吟,现在自己置身如此美景,才知道美景名诗才是绝配。
宫易临难掩惊讶,“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文采。”
苏应桐从美景中回过神,见他们都看着她,眼里都是探究,她尴尬的笑笑:“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地方,失礼了。”
“怎么会失礼,此等文采,参加科举也是绰绰有余,”宫凌霄大加赞赏,他默念了一遍苏应桐脱口而出的诗句,眼里甚至添了几分崇拜,“凌霄游历山水几载,结识文人不少,也没听过此等佳句,佩服佩服。”
苏应桐有点脸红,要说她有什么长处,就记忆力这一点,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有点记忆,哪能在这里骗赞。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可是宫美君却由不得她,她不屑的瞟了一眼苏应桐,“这算什么,说到诗文哪个女子能比得上虹琴?虹琴,你也作诗一,让人看看什么叫文采出众?”
虹琴急了,虽说她精通诗文,也有几自创小诗勉强能见人,可是细想一下苏应桐的诗句,又觉得没有一能比得上,便不想出丑,只能谦虚的推却道:“虹琴哪里及得上苏小姐满腹诗书,想不到苏小姐是深藏不露,出口成章,往后还请多多赐教。”诗文比不上,倒不如真诚实意的夸上几句,还能显得自己心宽大气。
宫易临不明不暗的笑着,这个明剑山庄的千金,是有几分聪慧。
这样的女子如果入宫为妃,后宫暂时还找不到能压得住她的人,宫易临的目光便落到苏应桐身上,她倒是个好人选,可惜当初自己一道圣旨,便让她得逞嫁了湘原。
想到这里,目光就阴暗起来。
苏应桐接触到宫易临的视线,心头一寒,忙走开几步,走到宫镜域身边,避开他的视线。
“怎么了?”宫镜域侧头看她。
“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苏应桐压低声音道。
宫镜域自然随她,跟宫易临说了一声,便带着她回车队。
“王爷走南闯北这么久,见过的美景肯定好多吧?”路上苏应桐找话与宫镜域聊。
宫镜域点头,“看得多了,就没感觉了。”有她在身边,他才现以前的自己是有多孤寂。
本来还担心用情过深会割舍不下,也怕苏应桐会成为他的软肋,这样对他多有牵制,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问题已由不得他考虑,只想她待在他身边,他总能保护她。
想到这里,宫镜域自然的伸手握住身边的小手,把她握在掌心。
苏应桐抬头看宫镜域,不明白他突然是怎么了。
宫镜域没有看她,依然是慢慢走脚下的路,有不平崎岖的地方会扶一下她腰间。
苏应桐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怎么现在对于这些情侣间的身体碰触是越来越习惯了?好像他们真的是细水长流的真实夫妻一样。
想到这点,苏应桐有点脸红。
回到车队时,苏应桐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手,宫镜域没坚持,他放开她,有婢女呈上水果和清茶,苏应桐坐下吃着,有个面生的侍卫来到宫镜域身边,请示道:“王爷,前面路况没有异常,但有探子来报……”看了眼苏应桐,语气有点迟疑。
苏应桐了然,刚想走开,宫镜域伸手按住她,“说。”
那侍卫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可也极快便隐藏下去,开口道:“皇家的仪仗在离京二十公里的官道受到袭击,圣上的御辇没有受惊,萧将军已派人追查罪犯。”
“拿本王的令牌,从最近的安山大营调骑兵三千护驾,圣上的安全不容有失。”
“属下领命!”侍卫恭敬的接过湘原王的令牌,便告辞退下。
苏应桐看着他骑上马消失在小路尽头,刚想问清楚宫镜域,宫易临他们就回来,只好把话搁下。
队伍整装出。
这一路上小唤和她同一辆马车,宫镜域被皇帝叫到前面去随驾,有几次苏应桐从车窗伸出头看队伍前面,见宫镜域与皇帝并肩骑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又郁闷的把头缩回去,臭皇帝绝对是故意的,有马车不坐,偏要骑马,这也算了,还要叫上宫镜域随驾,摆明就是公报私仇!
队伍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信江镇,马车在一座客栈前停下,客栈门前早有下人把守,严禁闲人进出。
开来是包场了。
苏应桐感叹,这两天的住宿条件都这么好,就不知道这种福利还能持续多久?听宫镜域的意思,等出了华北地区就是偏僻的山野了,在进入华南城镇之前都要露营,到时候有他们受的。
客栈是个挺大的两层四合院,看起来有五星级的水平,他们进驻后上至掌柜下至伙计都被宫易临的人赶了出去,直至确认客栈里外没有一个闲人,宫易临带来的仆从便训练有素的把所有主子的东西搬到各主子的房间,开始服侍主子们休息,又有负责膳食的仆从专门检查了所有食材,开始准备晚饭。
苏应桐下了马车就直奔房间,这一路颠簸得她都要散架了,现在最渴望能睡在柔软的床上补眠。
进了房间苏应桐才现自己的是一个套房,顿时惊得合不上嘴,就一晚而已,这也太奢侈了!
在下人的服侍下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苏应桐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还一遍一遍的叫她“桐儿”,她想睁眼看看是谁,可眼睛实在太疲累,还是没有理会。
苏应桐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青竹坐在她床边打瞌睡,苏应桐不想吵醒她,刚准备自己起床,青竹就被惊醒,“王妃您醒了,”青竹忙服侍她起床,“王爷刚刚才走,让我服侍好您,别着凉了。”
“王爷他去哪里了?”
“皇上让王爷住他旁边的房间,说有什么事找王爷也方便,王爷刚刚过去了。”
苏应桐无语了,这个宫易临,真要这样幼稚?
即使他不让他们同一个房间,可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夫妻这个事实!
苏应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吩咐青竹,“把行李收一收,我们搬过王爷那边去。”她绝对不会屈服在宫易临的皇权之下!
青竹以为自己听错,王妃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可是见苏应桐洗漱好就出了门,直奔东边王爷的房间,青竹终于相信王妃不是说说而已,只得让人打包好王妃的东西,搬了过去。
宫镜域并不在房内,苏应桐让青竹将东西摆放好,又让人下楼去找宫镜域,下人一会就上来了,说王爷不在客栈,不知去哪里了。
苏应桐只得在房里等他,由于有了在廊下镇那晚不堪回的经历,苏应桐不敢随便出去溜达,免得遇上宫易临,又牵扯出什么不清不楚的来。
晚饭摆在各人房间里,有下人敲门问青竹,主子是时候用晚膳了吗?
青竹看着苏应桐,苏应桐摇摇头,你先去吃吧,我等等王爷。
王妃没吃饭,做奴婢的哪里敢吃。青竹便跟摆饭的婆子说:先热着吧,等二少爷回来再摆饭。
那婆子应喏着下去了。
苏应桐又把青竹赶下去用饭,“我就待在这,哪里都不会去,你吃完饭就上来吧,这一路也辛苦了。”
青竹还是摇头。
“你是不是要惹我生气?”苏应桐板着脸。
青竹才行礼退下。
苏应桐翻出一本《京都人文》就着烛光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瞌睡虫又侵蚀了她的意志,她手一松便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宫镜域回到客栈刚下马就径直走向苏应桐的房间,见她的房间没燃烛光,以为她还在睡觉,推门进去,里面却没有一人,连行李都不见。
宫镜域心慌起来,没多想就下楼找人,却在转弯处看到自己的房间亮着烛光,他迟疑了下,不确定的走过去,推开门,便看见让他牵挂心头的人儿安静的坐在桌边。
他心里放松下来,放轻了脚步走进去,见她已经睡着,身上穿着单薄的夏衣。
眉头微蹙,宫镜域拿过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苏应桐身上,再拿开她手边的书,苏应桐感觉被打扰,皱眉调整了个位置,睫毛轻颤几下,意识清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身上的披风,抬头揉着眼睛看宫镜域,“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