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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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曲小夜的房间。
厉枭脸色剧变，快速的到了房间门口。
只见房间门大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门口的护士全身抖得像筛子：“怎么会这样？昨天半夜那些人来过之后，我一直想来看看她，但是上面又不准管，真是造孽，造孽，我应该来看看她的……”
“昨天半夜我还借了电话给她，这会就死了吗？这可怎么办，她是厉家安排进来的人！”
厉枭拨开护士，看到了墙角还穿着病号服的曲小夜。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是很大的一摊血迹，从她身下，一直流到了床边。
那血迹刺得厉枭双眼瞬间发红，他全身颤抖，喉头发紧，快速的走了曲小夜身边。
只见曲小夜面色异常惨白，双目紧闭。
厉枭跪在地上，颤抖着拍了拍她的脸：“曲小夜，醒醒！”
当手上传来她温热的体温时，厉枭松了一口气，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抱起她就冲了出去。
“医院，快点，最近的妇产医院在哪里？”
很快的，曲小夜被送到了离这最近的一家私人诊所。
那老医生一看送来的人是曲小夜，大吃一惊：“她十几天前才来做过产检，那时候胎儿和她都非常健康，怎么才过了十几天，就弄成这样了？”
他看了厉枭一眼，怒从中来，骂道：“这是你弄的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个孩子耗尽精力？你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随意的糟蹋小生命，会有报应的！”
“你看这血迹已经干了很久了，这是拖了多久才送来？你为什么不等她死了再送来？病人以后还能不能再生育真的很难说了，你们这些人，太糟蹋人了！”
他直接将厉枭从手术室赶了出去：“出去等着，现在孩子都掉了，人也晕过去了才送来，还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来做什么？我最看不得这种人，出去！”
关上手术室的门后，医生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助手道：“这还有什么手术可做的，孩子早就掉了，拖到这个时候才送来，对病人伤害极大，给她做一次清洁吧。”
清洁过程中，曲小夜醒了。
看到旁边的熟悉的医生和护士，她明白自己从疯人院出来了，但她更明白，她的孩子也没了！
昨天晚上从流产到晕过去的过程，她经历了这世间最深的煎熬和最惨烈的痛。
但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轻轻道：“医生，我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道：“接受现实吧，孩子，这事你的身体伤害也很大，你得好好养着才行，不然以后很难再生养了。”
曲小夜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心脏里面的肉被生生挖走了，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没多久，清洁工作便做好了，护士替她打上吊瓶，推到了病房里。
厉枭看着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感觉她脆弱得像个玻璃人一样，只要他往前一步，她就会碎掉，所以，他根本不敢往前一步。
他这辈子做过无次杀孽，却没想到有一天，他间接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曲小夜根本不看他一眼，就好像厉枭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没人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连呼吸，都让他们感觉到痛。
他们明明隔得只有两米远，但却感觉隔着千山万水一样远。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直到罗九送来了熬好的鸡汤。
厉枭拿过碗，盛了鸡汤递到她唇边：“喝一点吧。”
曲小夜一抬手，整只碗都打翻在地上。
“滚！”
厉枭慢慢的将碗捡起来，放好，拿过纸巾擦拭她身上溅到的油迹。
他的动作激起了曲小夜的怒意。
她冷冰冰的看着他：“厉枭，老夫人告诉你真相了吧，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感觉如何？”
厉枭的手抖了一下，就连语气里也有一丝颤音：“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
曲小夜突然凌厉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的错？轻飘飘的一句我错了，我的孩子就没了，你的这句话，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吗？厉枭，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我治好了你的腿，救醒了你的心上人，还为你挡过刀，我欠你再多也还上了，可现在，你又拿走了我的孩子，厉枭，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放过我，给我一条生路吧。”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厉枭突然开口了：“我从来没打算过要娶时妍，我现在想要的人，只有你！”
可惜，他现在的话，曲小夜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再信了。
“想要我？想要我来稳住你的地位，和我维持婚姻厉家就不会出乱子？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厉枭，你用自己的孩子来当你的踏脚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那样求你，跪下来告诉你那是你孩子，可你就是不信，如果孩子还在，我们也许还有一点可能，可是孩子现在没了，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厉枭的眼里全是痛苦，他沉默了良久，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
曲小夜冷冷的道：“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孩子已经没了!”
“厉枭，你告诉我，你痛苦吗？”
她看着厉枭：“曾经的我也幻想过有一天我们能好好相处，那时候也对你动过心，可是这些，都被你亲自扔掉了，现在，你拿走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羁绊，我们之间再也不剩下什么了。”八壹中文網
厉枭眼里全是楚痛，他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曲小夜冷冷道：“你这个杀人犯，一命抵一命，除非你死。”
厉枭颤抖着，拿过床头上的水果刀：“你这么恨我的话，如果捅两刀能让你解气，你就捅我两刀。”
曲小夜捏着刀柄，冷冰冰的道：“杀了你我要坐牢，为你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不值得，厉枭，我们走到这一步，全是你咎由自取，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这么幼稚玩一些悲情的把戏了，没有用的，我就算曾经喜欢过你，也是因为眼瞎，现在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
她扔了刀，指着门：“现在请你出去，如果你还有一点心，对我有一点忏悔，就请你同意离婚，不然，就走法律程度吧。”
话刚落音，一个颤颤巍巍的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