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少爷先前受了伤,也是以弱躯来见美杜莎,面色自然带二分病容。
覃太太过多忧心劳顿,面色也不大好。
庄小兰倒是听闻先前覃元帅受了伤,导致覃家军险些反了天,这样看起来,这一家子的状况全都不大好。
“参见王妃!”
见着庄小兰进,他们先向庄小兰行礼。
原本她是不计划来的,这不是听闻来的不只覃太太,怕美杜莎吃亏嘛,她才赶快过来瞧瞧。
“覃元帅免礼,请坐!”
庄小兰望向有一些生气的美杜莎,见着她并没吃亏,才安下心,说:
“你们有什么需要便说呀,不要客气,你们慢谈,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美杜莎忿忿说:
“那你跑来作甚?就是来打个招呼的?”
“呀……恩呀!你还有什么事么?”
“雪莹,不的对王妃无礼!”
覃元帅看见美杜莎这一等恶劣的态度就忍不住吼她几句了。
“和你有关系么?不要忘掉了覃夜莺早死了!”
美杜莎唇角掠过一丝讥讽。
“那你又是哪位?换了个名就可以否认自个的身份了么?”
覃元帅总是给自个女儿顶撞,作惯了家主的他也情绪爆涨起。
眼看要吵架的模样,庄小兰忙说:
“没事没事,她就这脾性,咱们全都习惯了!”
“这哪可以习惯?”
覃太太不敢相信的说:
“她这目中无人,主奴不分可要不的,王妃,你可不可以管着她呀!”
庄小兰轻轻一怔,心头也明白美杜莎为什么不乐意回。
这一家子是来请人家回的,人家又不欠你的,装出一副家长的样子来给谁看。
还是覃少爷明白事些,忙站出打圆场。
“父亲,娘亲,你们是来吵架的还是来接妹妹家去的?”
可算有个人讲到正事上。
庄小兰淡淡的对他们说:
“我只是个外人,有点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覃元帅一家轻轻一怔,说:
“王妃请讲!”
他们对庄小兰还是非常敬重的。
庄小兰说:
“第一,美杜莎并不是中山王府中的仆人,因此不存在主奴之分。
第二,身为朋友,我可以容忍她些许小脾性坏脾性。
试问谁没点脾性,覃太太,听闻你的脾性就蛮大的,惹急了可是什么事都敢干的。”
庄小兰意味深长的一句,搞的覃元帅一家越发的窘迫。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覃元帅老觉的跟他讲话的人,全都不怀好心的瞧他最窘迫的位置,就好像在讥讽他不可以人道一样。
此通听庄小兰这样一说,他又记起家中母夜叉脾性上来时干的那事,害的他完全成了没用的老爷子。
覃太太却还有一些的意洋洋的模样,心道自家老夜那命根子断的好呀,打从覃信完全不可以了之后,后宅的狐媚子们也完全的消停了。
庄小兰继续慢吞吞的说:
“第三,美杜莎并不欠你们,要说欠,也是你们欠她的。
子不孝父之过,覃元帅你只道是美杜莎不乐意家去认祖归宗,却是没想过怎样教育她何为家,何为亲人!”
听了庄小兰,覃元帅觉的有一些羞臊。
“家,是个可以叫人在最无助时提供一个可能避风挡雨时,你们却在她最需要这家时放弃了她。
对待亲人,更多的是谅解和包容,你们却把不属于她的过错强加在她的身上。
父女中,该是父慈子孝,先有父慈才有子孝,请问你覃元帅做到么?”
覃家人越发的羞臊起。
美杜莎闷闷的坐在一边,看着窗子外。
面对亲人,她真可以做到毫不在乎么?只怕没人可以!
庄小兰站起,忽然说:
“在我看起来,她如今还不适宜和你家去相认,因为你们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要领她们家去。
你们扪心自问,要是她没有救覃少爷,要是她还是起先离开覃家时的模样,你们还会接受她么?”
美杜莎讥讽的笑了声,已闷闷的离开了会客厅。
覃太太显的有一些无所适从。
覃少爷轻轻的叹息。
就覃元帅触动颇深。
试问要是她没有救覃青云,还是先前那个模样他们会来接走她么?
扪心自问,自然是不可以。
把那样一个狠毒的毒医女儿接家去,全家人全都活的胆战心悸,那必定是不可以的。
可是这种闺女是女儿,那种闺女也是他覃信的骨肉,她也叫覃夜莺呀……
庄小兰令绿苗送了覃家人回,同时追上了美杜莎,说:
“你可不要以为他们全错,你就全对。
他们起先那样对你,也是真怕了,你想一下你当初能过错?”
“关你屁事!”
美杜莎恶言恶语得道。
庄小兰:
“……”
得亏她是真真的习惯了美杜莎的恶毒脾性,叫人讨厌的女巫。
同时,庄小兰也知道她嘴巴上讲的难听,实际上已把那一些话听进。
……
缪太君令庄小兰帮着瞧瞧,给缪怡秀跟缪晚烟找对象。
庄小兰哪里明白做媒呀?再说她对京师的适龄男女们也不了解呀,可已和缪太君打下包票了,当下就只可以把这件差使交于了杜大娘子去做。
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师人士,各家名流她全都熟悉,尤其是她做杭绣的时,有着京师里各家名门闺秀的各种资料。
别说年纪样貌,即使三围她全都清楚的很。
“先给缪少爷挑媳妇儿是不是?”
“对对,小表妹还小,等她嫂嫂入了门再给她挑夫家也不迟。
就是左右全都要挑的,你就一块瞧瞧嘛!”
杜大娘子一想,说:
“缪家唯有缪怡秀一个子,他虽说是庶,可跟嫡出的没什么区别,缪府将来的由他来继承的?”
“恩,他继承!”
庄小兰说。
杜大娘子笑说:
“那就行办了,就依照嫡长子的规格来挑就行了。
可是缪姑娘就麻烦些,她是庶生。”
“咋了?”
庄小兰扬眉问。
杜大娘子为难的说:
“她有两个选择,她是庶女,要是嫁到高门大户人家中,只可以做妾氏,这是契合她的身份。
另一种嘛,她就嫁底一些,条件不如缪阁老的,作个嫡妻也是能的。”
这嘛,在庄小兰看上去嫁个马夫也比给人家做妾好,说白那做妾的就是比仆人的地位稍高一点。
未来生的子女也是庶生,儿子不可以分家财,女儿也是做妾的命,自然是要不的。
可是他们的想法兴许和自个不同。
庄小兰说:
“先给怡秀找个媳妇儿吧,姿馨这事我还要问下姥娘的意思。”
“可以,娘子嘛,嫁人可是一生的事,马虎不的!”
……
庄小兰以扩大业务为理由,在股东大会上宣布把玻璃制作,出售的重心南迁,依照明清朗的说法,顶好是迁去闽州城。
古时间的运输交通比较落后,闽州城作为链接南北的交通纽带,也要确是个好地方。
股东们听完了庄小兰的意思,齐刷刷觉的可行。
因为地域的关系,北边城池用的起玻璃的人家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了,生意逐步饱跟,没有先前那样大的须求。
而南边城池因为运输不便的关系,唯有极为少数的人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用上了玻璃。
大把的人全都是他们的潜在客户,玻璃制作场南迁,无疑是个共赢的好主意儿。
“庄老板,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老胡左右是跟定你了!”
“那就多谢侯老板支持了!”
“咱们也答应的!”
“答应!”
“就是搬迁起来比较困难,工人们全都不乐意去。”
“是呀,大多全都是本地人,祖祖辈辈们全都在京师生活,人家没准乐意去呀,庄老板可有更好的计划?”
庄小兰淡淡的说:
“不是搬迁,而是在闽州场中办上一个更大的玻璃厂子。
人员上,咱们大多都选用当地的工人,就是的先从京师调动些许技艺核心的人物去,一年后,他们想留在闽州城还是回京师,全都由他们自个决断。
这一年中,咱也不叫他们平白的背井离乡,凡是乐意去的,工钱方面提高两成!”
这样一说众人就没有忧虑了。
只一年,还有比在京师多的两成工钱,只怕众人全都抢破了头要去!
侯老板呵呵大笑说:
“要是收入提高两成,我也乐意呀。
一年时间,就当是去领略一下闽州城的风土人情!”
庄小兰笑说:
“侯老板的两成收入我可不敢乱提,你如果提高了两成收入,我跟随在座的诸位全都要吃西北风了!”
“呵呵呵……庄老板讲的是,侯老板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众人又是一堂哄笑声,工厂南迁的事,就这样愉悦的决心下来了。
……
庄小兰心满意足的回王府当中,却给绿苗神神密密的拉到一边去。
“咋了?”
她问。
绿苗表情凝重的说:
“章宰相来了的!”
“恩?章宰相来作甚?”
庄小兰犹记的上次章宰相到府上来,给明清朗一通羞辱,以后章宰相就记恨了他们夫妇两个,如今又跑来作甚?
绿苗欲言又止,犹豫几番后说:
“不但章宰相来了,章小姐也来了。”